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灰黑色的雾气中透出一道绿色的幽光。
那道绿色幽光与灰黑色的雾气混杂在一起,然后变得越来越亮,像是一块被撕开的破布,露出里面真实存在的空间。
一座有些破败的古堡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随着那道光芒越来越大,他们终于看清了全貌。
这座古堡是建立在一片废土碎石之上,周遭的空气都仿佛静止了一般,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漂浮在半空中。
他们走进绿色幽光里的空间,里面的景象让人震撼。
里面的景象跟外面的灰暗截然相反,这是一个极其广阔的地方。
整座古堡上方是有如油墨画一般五彩斑斓的天色,周围布满了各种纹路,看上去极其复杂神秘,仿佛是一座废弃的神殿,屹立于世界的最顶端。
古堡占地面积极广,四处都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和腐朽气息。
“这是什么地方?”游篱脸上满是困惑与茫然。
这里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到压抑,恐惧。
晏铭拉过游篱,一手轻轻摸着他的头:“这里应该就是他的老巢。”
游篱嘟囔道:“他家就这样?看样子他过得也不怎么好嘛。”
晏铭脸色稍霁,拉着游篱来到古堡的门前。
那扇巨大的铁门上满是裂痕,像是被大锤子之类的武器给砸出来的,损坏最严重地方,都能透过裂痕看到里面的景象。
谨慎起见,游篱正打算过去从裂缝观察一下古堡里面,然而他们刚一靠近,铁门“吱嘎”一声自动打开了。
古堡里面的空间十分宽敞,上方是窗户,外面的光亮隐隐透进来,蓝色红色的光亮交叠在一起,映得里面泛起淡淡青光。
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两边有几根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繁复的花纹,地板上原本应该铺着厚重的棕绒毯,只不过现在只剩下几块残破的布了。
他们脚下的地面,上面有许多细密的空洞和杂乱的划痕和裂缝,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和碎裂的金属渣滓。
这番破败凌乱的场景,看起来像是不久前在这里经历了一场大战。
大厅的前面还有一个裂痕斑斑的门廊,门廊两侧摆放着两尊巨大的石像。
石像雕刻的是两个人,他们皆着一件长袍,头戴兜帽,都没有刻脸。
他们继续往里面走,在走过三个几乎相同景象的门廊后,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
这里的空间比之前的大厅还要大,正中央摆着四尊巨型雕像,这四尊雕像都有脸,而且雕刻的都是一个人。
他们所到之处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就连这四尊雕像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
这里是他们还没搜过的最后一处地方,然而还是不见把他们带来的造物神。
“他人呢?”游篱有点担心。
晏铭环视一圈后,目光最终落到了一面破损严重的墙壁上。
游篱刚看过去,就感觉到地面有点震动,那块墙壁像是推拉门一样缓缓打开。
一座巨大无比的石台,悬浮于雾气之上,散发出阵阵绿色幽光。
那座石台上,有一个人姿态随意地坐在上面。
那是一个男人,看上去颇为年轻,穿着黑色长袍,长相英俊,眼睛是蓝色的,宛若深海中的宝石,透出湛蓝的光芒,看起来就像一名精致而美丽的雕塑品,没有一丝人类的感觉。
游篱看出那些雕像的原形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只不过那些灰色的雕像无法呈现出眼前这男人的十分之一的精美。
晏铭看到男人后却是“啧”了一声,一个反派偏要长得这么祸国殃城,他家小篱都盯着看足足十秒了。
那人之前戴着面具,眼睛和穿着跟眼前的男人都完全不一样,游篱有点不太敢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造物神。
男人从石台上轻声落地,走出暗室,朝他们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你们终于到了。”
游篱:“???”
游篱现在非常肯定,这个男人不是造物神!他跟刚才那个睥睨一切目中无人的造物神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男人跟他们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冰冷,反而像是在招呼老朋友一样的热情。
男人往那石台的暗室一指道:“走吧,我们去一个环境好一点儿的地方聊。”
说完,他就先行一步走了进去。
晏铭拉着还在那里纠结的游篱也跟着进了暗室。
他们进入暗室后,那扇门又再次关上,游篱本就神经紧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举起绿宝石之剑对着男人。
面对游篱的戒备,男人依旧淡定,只是朝他看了的一眼,然后淡然一笑。
他们都想错了,这并不是一座暗室,而是一座电梯。
难怪这古堡的明明有好几层,他们一路走来却都没看到楼梯,原来电梯都隐藏在墙里了。
电梯缓缓上升,期间男人一直背对着他们,给人的感觉像是完全不怕他们从背后给他一刀。
这份盲目的自信,游篱自问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电梯升至最高层后停下,电梯门打开,男人迈出一大步走出电梯。
游篱见状,不由得紧张了一下,立马拉着晏铭也冲出电梯。
还好,电梯里并没有什么陷阱,刚才看男人大步离开,他有些反应过度了。
男人看着游篱笑而不语,跟之前那副要杀他的眼神完全不同。
不过比起男人这种像是在看小孩一样的眼神,他还是觉得男色眼神凶恶一点儿更让他安心。
现在这样实在是太反常了。
楼顶十分敞亮,上面是玻璃顶,整个屋子几乎有一半都是玻璃,天花板五彩缤纷。
整个屋子的布置像是一个书房,也只有这里被破坏得没有那么严重。
房间靠落地窗的方向有一个书桌,男人径直朝书桌走去,自然地坐下,然后抬手示意他们坐在对面。
游篱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总觉得这人设了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
他还没观察几秒呢,晏铭就拉着他不管不顾地大踏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