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欢颜站在山石之上,俯视着这群依旧有不甘,却又不敢再嚣张的新兵,声音亲和的笑道:“现在你们还有人不服吗?”
输给一个女人,实在是窝囊,但他们确实输了。
“说话!”欢颜有些不耐烦的大呵一声。此刻她终于明白哥哥第一次当教官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焦虑了,为什么不愿意带上她了,因为哥哥那会才16岁,第一次领兵也怕是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怕我笑话了他吧。
想到此不禁有些失笑了起来,再看看现在的哥哥在慕容军中现在已经是只要一声令下没有不从的气魄。
暗暗咬牙,带着几分财气与倔强,众将还是齐声吼道:“没有!”
听到一声振耳欲聋的呐喊声,将欢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满意的笑了笑,但很快的她冷面微沉,朗声说道:“既然没有人不服气,那么我现在宣布,在我训练你们的半个月里的三条军纪,第一条:服从命令;第二第:绝对服从命令;第三条: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服从命令。”
女子黑衣墨发,傲然地站在一群高大威猛的男子面前,声音掷地有声,高山之巅,那种凌人之气实在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这样的气势力不免被下面的士兵们所振撼。
“明白!”不知道是给欢颜气势所震,还是输得窝囊,众将士声嘶力竭般的一声虎吼,震得山岭间的小鸟都纷飞乱窜。
很好,欢颜暗笑,一天才刚刚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空中,即使有树荫遮蔽,热气依旧火辣辣地袭来,从后山下来,这些年轻的士兵心中将挫败与不甘全写在脸上。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他们心中都已经明了,无论如何,未来的半个月他们都将在这个女人手下受训了。
凝视着眼前已经恢复如初,毫无表情冷漠异常的脸,欢颜不以为意,朗声说道:”经过刚过热身,你们应该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能力和位置,在未来半个月我就是你们的教官,我叫慕容欢颜,你们以后可以叫慕容教官或是教官。”
“是……”又是振耳欲聋的呐喊声,慕容欢颜蹙了蹙眉,他们身上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吗?她的耳朵都快要被他们吼聋了。
“全体听令:全部蹲下,双手背在身后紧握在一起。”慕容欢颜收剑了情绪,又恢复了冷冽的表情看着他们。
众将莫名其妙,但仍然照做了,绿莹莹的树林间,蹲满了数百彪形大汉的场面,欢颜握着手隐忍着笑意,但实在是有藏不住了,伸出手来掩着鼻子轻‘哼’了两声后
:“保持蹲立姿势,跳跃前进,目的地是刚才列队出发的树林。”她眸中漆黑,全神贯注,极其认真的样子。
众将一听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心头立刻涌上怒火,她这是什么意思?蹲在在地上背着双手向前跳?这是什么奇怪的训练?一群人蹲在地上,丝毫不见动弹,欢颜秀眉紧蹙,厉声道:“执行命令。”
这时,一名站在欢颜不远处的年轻小将猛地站起来,高大身躯散发出浓重的怒气吼道:“刚才虽然输给了你,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国家奋勇杀敌的勇士,你怎能这般侮辱于我们!”
侮辱?面对着这群什么都不懂,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欢颜的胸中聚起一团火:“这是训练,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根本不配成为军人,还妄提什么勇气?不是军人的立刻给我滚!”
“蛙跳前进!”身为军人,他们没有选择,众将咬着牙,双手紧握得咯咯作响,心里一边咒骂着慕容欢颜,一边赌气玩命似的往前蹲跳着,一时间,林间五百夏家军都变成了‘青蛙’在地上糗态理百出砰砰直蹦,而他们,是双手在胸前一脸悠哉的女子。
当年在慕容军营时,她非求着哥哥带她去受训,哥哥说军营受训不是闹着玩的,不让她去,后来她和哥哥打了一个赌,如果她坚持不下去,就永远不入军营,虽然在受训的过程中,真的很苦,但哥哥却是一点也能没有她留情,不偏私,还因此计恨他很久,但也因着和哥哥的打赌,咬着牙,再苦再累也这样熬过来了,可是后来跟随着哥哥上了几次战场后,虽然有哥哥护着,在几次杀敌时哥哥也是护住不她,只能靠自己才能命住性命,那时才知道哥哥为什么对她这么严格了,既然身在军营中,就没有男女之分。
平等对待,这是她在受训时受了重伤,哥哥说若是吃不了苦,就立刻给他滚回慕容府,她听着这样的话,瞪着哥哥,却是倔强的不肯流一滴眼泪。
现在看他们这样的情情,她还是很能理解和明白,可是她依旧不能心软。
于是她又挺直了腰,沉着脸望着这一群蹦着的人,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刚刚还觉得这是一群好苗子,体力和耐力也都是还不错的,可是换成了蛙跳,竟变成了这样,虽然是新兵,但能被皇家军录选,怎么比他们慕容府的那些新士兵要厉害吧,可是现在看来俨然不如她慕容军营中的新兵一半有耐力。
莫不是因为现在太平,无战可打,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所以对于军事也没有那么严格了吗?慕容欢颜默默的想着。
这才跳不到一公里,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男人们已经累得气息大乱,原本还整齐的队伍此时已经乱了阵形,不少人更是稀稀拉拉地落到最后。
汗沿着额头流进眼睛里,有有人用袖子用力地一抹,酸胀的双腿几乎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
“这点运动量就瘫倒了,还当什么兵?”
“起来,继续!”身后是那个女人嚣张的低呵声,这个声音一直刺激着所有将士的心,即使现在人人都疲备不堪,也没有人愿意妥协半分,累死也得撑着。
历时两个时辰,当所有的蛙跳着抵达早上离开的那片树林后,他们无一例外地全部瘫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地躺满一地,脸色发白,汗如雨下,每个人都拼命地呼吸,仍是出气多,入气少般的窒息,胸品似乎被一团烈焚烧。
靠着树干风,有些将士拼命的喘气,但眼睛还不忘盯着不远处的罪魅祸首,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地的残兵,他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此时她的姿势态与刚才的嚣张完全不同。
大约一刻钟之后,众将总算稍稍缓过气来,但是他们手因为累得多次撑地,到处是血痕,而他们的脚,早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不用看,也知道尽是水泡,更别说双腿巨大的酸痛感,让他们动一下都难。
“列队!”这时候欢颜的声音将将士的陳里,简直就是魔音绕耳。
原本冷一张脸的欢颜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恨我!”
回答她的是更加凶狠的和满含恨意的眼神
天下哪有这样疯狂练兵方法,在这些士兵的眼中,她一个大小姐什么也不懂,肯定是在捉弄或是恶整他们,也不知道八王爷为什么会答应这场比赛。
对于这些眼神,欢颜不以为意:“恨我没关系,训练的时候多流汗,是为了将来你们在战场上少流血,刚刚那项你们自认为可笑,可耻的‘蛙跳’不仅可以锻炼你们的耐力,更重要的是可以大大增强你们双腿的爆发力,提升整个躯体的平衡性和协调性,也许你们认为我的训练很奇怪,甚至不可理喻,但我只是知道你们能够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命令,即使真有不明之处,也应该先执行命令,再来细问缘由、”
众人对看一眼,心中有疑惑,有不了解,有了然,也有不相信,说得她好像上过战场似的,但是欢颜的解释还是让他们心情稍稍好了些,如果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故意耍他们玩,那再苦再累,他们也能承受。
看他们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训不下去了,慕容欢颜好心地放他们一马:“第一天训练的运动量就不要太大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日卯时,在这里集合。”
“是。”连拖带拽,两人马终于列队回营,看着他们叫苦连天的背影,欢颜心情愉悦地扬起嘴角,朝王府里走去,明天的训练项目,她需要找夏候钰帮她准备些东西。
走近校场,就看到校场上的士兵正在练习着长矛穿刺的练习,慕容欢颜看了看周围压根就没有看到夏候钰的身影,看来他果真就不把这场比赛放在眼里,欢颜也低笑了一声,看不到人,也不再多待,从校场外围进入王府。
**王府花园**
一名女子坐在王府后花园中,身上着一件浅蓝色软绸拖地长衣,脸上带着微微的焦急的神色,眼睛时不时的往那路口看着,似乎是在等人,右手叠放在左手之上,微微抿着唇,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一头乌发梳成蝴蝶状的发髻,置于脑后,些许的头发轻轻的垂在背后,淡蓝色水晶制成的珠串饰品从额前掠过,脸上的那抹脂胭,唇上的那点朱红,,眉梢眼角间更是秋波流盼,笑靥中隐有摄魂勾魄之感。
她垂着头有些失神的望着自己手臂,眸中似有些哀怨从中缓缓的流淌着,身边奴婢看着她,然后脸上一喜的唤着“夫人……”
虞宛夕微微抬着头,就看到一抹深紫色的身影,脸上渐渐勾起笑靥,像是盼望了许久一般的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轻移莲走上去对着夏候钰福了福身,轻脆的声音娇吟着:“王爷,您回来了。”
“本王还有事。”夏候钰看到她,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紧,没有过多的表情从她的身边擦过,声音没有喜悦也没有惊讶很是平静的说着。
虞宛夕一愣,急忙的在后面喊着:“王爷,王爷……您已经很久没有来妾身这边了。”夏候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脸上浅笑中有着摄人魂魄的娇艳,皱头微微一笼,很久没有去了吗?好像有些日子没有去那清悠阁了。
虞宛夕看到他转过身,甚是欢喜,便笑着缓缓走到他的前面,双手很自然的捥上夏候钰的手腕道有些娇嗔的语气:“王爷,妾身好几日都未服侍您了,妾身……想你了。”她话还没有说完,脸就已经是娇红一片了。
夏候钰看到她的样子,再又想到近日来所查的事情,心里一阵烦燥得很,伸手将她的手拿开。
“疼……”虞宛夕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么大的劲来掰开自己的手腕,一阵痛意传来,让她的眼里瞬间蓄满了水雾,一双秀眉微微的蹙着,很是委屈的样子,望着夏候钰。
夏候钰皱着眉撩开她衣袖一看,上面裹着一层厚厚白纱,上面似还渗出了鲜红的血,心神一紧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她急忙的扯出手来,将衣袖盖好,咬着红唇摇着头道:“没事。”
夏候钰眼睛转向虞宛夕身边的婢女:“你说……”
“回……”
婢女刚开口,就被虞宛夕截住了她要说下去的话道:“王爷,妾身没事。”
“快说……”夏候钰深邃的眸子全是凛然的看着那名婢女,婢女被这样的眼神吓得心神一颤的回道:“王爷没有过来的这段日子,夫人都是神不守舍的盼着王爷,而且每天亲自为王爷炖汤,希望劳累了一天的王爷来时可以喝,这伤势就是在炖汤时不小心被烫伤的。”
夏候钰听着婢女的话,剑眉又收紧,看向那染红的纱布道:“宣御医。”着说就牵着虞宛夕往清悠阁的方向走去。
御医很快就到了,将原先已染红的纱布拆开,再换上新药,缠上新的纱布,但的动作极其的缓慢,不知因着八王爷在场还是怎的,手都微微的颤抖个不停。
夏候钰见状叫让他让开,便亲自处理好了后,御医又嘱咐了些注意的事项背着药箱就离开了,夏候钰看着她吃力的拿下自己的衣袖,便细心的抬起她的手细细的替她整理着。
“还疼吗?”夏候钰柔声的问着,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冷淡。
“不疼了。”虞宛夕低垂着脑袋,摇着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明眸皓齿又是低唤一声:“王爷……”然后咬着下唇,似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夏候钰等了半响也没见她说话,便看了看她道:“那你就好好的休息吧。”
“王爷……”虞宛夕见状急忙的一下站起身扯住她的衣服,脚步一个不稳的,两个同时跌坐在了那张椅子上来,虞宛夕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颈项,肤如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低沉的喊着:“王爷……别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