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得知梁家下狱之事已是一日后,她听闻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往顾家而去。
可是她到了顾家大门后,却见顾家围着重重士兵。
善若水上前对守门的士兵道:“我是医师,要替顾家老夫人看病,能不能让我进去?”
“陛下有旨,没有手令不容许外人进入。”
“请问需要谁的手令?”
问话间善若水示意春芽拿了铜钱给守门士兵。
守门的士兵见善若水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娘,又如此懂规矩,遂道:“我们是北军,需要我们北军统领的手令。”
善若水带着春芽离开了顾府。
春芽问道:“大娘子,如今该怎么办?要不要找窦将军想想办法?”
善若水想了想道:
“不能找子初。他才进军中不久,与北军统领不见得有交情,我们这样贸贸然找他,他会很为难。”
“那怎么办?”
善若水咬了咬牙道:
“你替我去找尹狄,就说我想要北军统领的手令进顾府替老夫人看病,让他替我弄到手令。”
春芽去了魏府,善若水则先回了家。
善若水回家没多久,春芽就回来了。她将一封手令递给善若水。
善若水讶异道:“怎么这么快?”
春芽道:“不快啊,与平时差不多的速度。”
“我是问你怎么这么快就拿到了手令?”
“我将你让我说的话说给尹狄听了,他没说什么,进魏府一趟就拿了这手令出来。”
说完后春芽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去问他要手令?”
善若水没说话。
魏不绪定是早就知道自己要进顾府,替自己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他没用手令来要挟自己亲自去求他。
一时之间,善若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魏不绪的确是早就替善若水准备好了进顾府的手令,他没有主动给善若水并不是想以此要挟,而是想看看善若水是不是真的打算与他一刀两断。
事实证明:
不管善若水是怎么想的,善若水都没想过从此以后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在遇到困难时还是会找他帮忙。
这样的话,他总有一天能让善若水回心转意。
善若水也没时间纠结手令一事,她拿着手令带着春芽重新去了顾府。
守门的还是之前那个士兵,他看到手令后对善若水刮目相看:
“女公子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拿到我们统领的手令了。”
“我下次是不是仍然可以凭着这封手令进出顾府?”
“可以。”
进入顾府后,顾府的一切看着与往日并无区别,下人也没有表现出惊惶,见到善若水依然有规矩地向她行礼。
见到善若水,顾云芝笑道:“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进来。”
“阿姊,你们没事吧?”
“我们都还好,只是不能出府。”
“我听说梁家都下狱了,芝月也被关去了廷尉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云芝道:“你稍等,我叫阿兄过来,让他与你说。”
没多久,顾元晋就来了。
见到善若水,顾元晋开玩笑道:“没想到子初本事还挺大,这么快就替你弄到了手令。”
善若水顿了一下道:“我想着子初才进军中不久,没有与他说手令一事。”
顾元晋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那就是魏不绪替善若水拿到的手令。
这样的事情于魏不绪而言确实不难,但他这个时候一点也没避嫌,看来他为了善若水倒是什么事情都肯做。
顾元晋将梁家事涉假币一事说了。
“顾家与梁家过从甚密,因此陛下暂时将我们羁押在府中。”
善若水道:“梁家这么富有,怎么会铸造假钱?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顾元晋摇了摇头道:
“事情来得突然,我根本没有机会问广坤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的证据确实证明假钱来源于梁家钱库,而且数额很大。”
“我能做些什么?”
“这件事情太大,原本不想将你牵连进来,可现在的确需要你帮忙。”
善若水忙道:“要我做什么?”
“你想办法进廷尉府大牢一趟,替我问梁广坤,说事关杀头灭族,让他与我说实话,梁家到底有没有参与假钱铸造之事?”
善若水应了。
顾元晋又道:“这个时候想见梁家之人只怕没那么容易,你可能需要找人帮忙。”
“知道了。”
与顾元晋说完正事,善若水提出去替老夫人针灸。
“大母尚不知道此事,也不知道顾府被包围,你记得不要被她察觉异常。”
“好”。
随后,善若水替老夫人行完针,替她膝关节敷了药,又陪着她说了一会话才离开。
回到家,却见窦张均来了。
“淼淼,你回来了?”
善若水没有瞒窦张均:“我刚去顾府替老夫人针灸,知道梁家事涉铸造假钱一事。”
“事情发生在昨日,我知道迟早瞒不过你,但想着你能少担心一天也是好的,因此才没告诉你。”
“顾阿兄让我想办法进廷尉府大牢一趟,有话问梁广坤。”
窦张均叹了口气:“我已经去过廷尉府大牢了,可是却没见到梁府之人,说要有陛下手谕才能见。”
这么难见?
窦张均又说道:“我准备去求姑母,看她能不能替我向陛下求一份手谕。”
善若水想了想道:“子初,平阳侯府与梁府素日走得很近,这个时候你出面不太合适。”
“那怎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想去求长公主帮忙。”
窦张均眼神一亮:“这是个好办法,淼淼,你真聪明!我们现在就去求长公主。”
春芽白了窦张均一眼:“大娘子听闻梁家出事后一直在到处奔波,都没歇息一下。”
窦张均有些呐呐,善若水却道:“事情紧急,如今不是歇息的时候。”
到了长公主府后,却在这里见到了魏不绪。
不等善若水开口,长公主先说了话:“你们这个时候过来,想必也是因为梁家之事。”
“是”,善若水道:“顾阿兄有些话托我问梁大公子。”
长公主叹道:
“梁广坤托人来找过我,信誓旦旦说他们没有参与假钱铸造一事,我也不知道事情真相,所以让子寰调查清楚。
如果你们想去廷尉府探望梁家人,就让子寰带你们去。”
善若水没有说话,窦张均却已磊落道:“那就有劳魏将军。”
魏不绪看着窦张均淡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