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魏不绪上完药,善若水却赖在牢房不肯离开。
“万一又有人对你刑讯怎么办?”
顾元晋再三向善若水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善若水不信他。
顾元晋又不好喊人将善若水强行拉出去,只好对魏不绪道:“你劝劝她。”
可这次,魏不绪劝也没用,善若水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我又不是劫狱,我只是在牢房同他一起坐牢,怎么就不成了?”
顾元晋见善若水软硬不吃,气道:“随你,可你一旦进来就别想着随便出去。”
善若水留了下来,尹狄就没善若水这么硬气,随着顾元晋出了牢房。
圣上一直派人盯着魏不绪这里,廷尉府发生的事情他没多久就知道了。
听说魏不线受了刑,圣上对平吉道:“他平时不是挺横的吗?这次怎么变得这样听话?”
听说善若水喂许御史吃了毒丸,圣上没什么表示。
再听到善若水赖在廷尉府大牢不肯出去,圣上怒道:
“她把廷尉府大牢当成什么地方了?想进就进、想留下就留下。
顾元晋不是能干吗?怎么拿她没办法?
还有子寰是做什么吃的?就由着她胡闹?”
平吉赔笑道:
“她不是还有个县主身份吗?顾大人也不好用强。至于魏将军,你见他什么时候能拗得过县主?”
“你现在就去廷尉府走一趟,让她赶紧回家,别瞎掺和。”
平吉应了。
圣上气道:“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
到了廷尉府大牢,平吉公公瞅了下魏不绪的伤,都是真的,看来那个许御史不是受人指使就是与他有过节。
平吉公公对善若水道:“县主,圣上让你赶紧回家,说廷尉府大牢是朝廷重地,不好由着你随意住下。”
善若水道:“我也不想在大牢里待,可要是又有人刑讯子寰怎么办?”
跟着平吉公公一起进来的顾元晋道:
“现在看守魏将军的都是我的亲信,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平吉公公也道:“县主,你看顾大人都向你保证了,你就回去吧。”
这时,魏不绪也开口道:“淼淼,你回去吧,阿盼还在家中需要你照顾。”
善若水这才对平吉公公说道:“要是再有人私自对子寰用刑,子寰可以反抗吧?圣上不会治他反抗之罪吧?”
平吉公公真被善若水问住了,可他又不能越俎代庖替圣上回答。只好转而对顾元晋道:
“顾大人,你可听见了?要是再出什么纰漏看你如何向圣上交待。”
善若水最后还是跟着平吉公公出了廷尉府大牢。
大牢外,尹唐、林义在等着,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队黑甲卫。
善若水与平吉公公告别:
“公公,麻烦你回禀圣上,不是我非要胡搅蛮缠,只是看子寰不顺眼的人实在太多,这个时候谁都想踩他一脚,我也是担心子寰才会行事偏激。”
“县主回去吧,我一定会将你的话带给圣上。”
善若水离开后,平吉公公收起脸上的笑意,绷着脸问顾元晋:“许御史与魏将军是怎么回事?”
顾元晋将今天听到的八卦说了,言辞之间并无隐瞒。
平吉公公听完后没说话,挥挥手中的拂尘走了。
回到皇宫后,平吉公公将今天狱中的情形说了。
“魏将军的伤是下了重手的,我问过顾大人,他与我说了魏将军与许御史的恩怨。”
听完后,圣上也没表态,只道:“善若水言辞之间有没有表露出对我不满?”
“那倒没有,她还让我给你带话。”
平吉公公一字不差将善若水让他转达的话说了一遍。
圣上点头道:“总算她懂事,还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胡搅蛮缠。”
护夫没问题,不过要是因为护夫没了分寸那就不行。
……
善若水回到家后,孔兰问她:“子寰没事吧?”
“没事。”
善若水没有将魏不绪受了刑讯一事告诉孔兰,她不想孔兰跟着担心。
换了衣服后,善若水让林管家找尹狄过来。
“尹将军,子寰没在廷尉府安排人吗?这么轻易就一个御史拿捏住了?”
看到魏不绪受伤时善若水心中着急没有多想,可冷静下来后善若水便觉得事情不太对。
魏不绪是什么性格善若水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魏不绪自己情愿,怎么可能由着一个御史对他用刑。
尹狄左右为难。
他既不想骗善若水,但有些话也不好由他说出来。
见了尹狄的样子,善若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知道了。牢房那里你多费心,千万不能让子寰出事,也不能让他伤了根本。”
“我会的。我已安排人盯着。”
尹狄离开后,善若水沉思起来:魏不绪为什么要故意受伤?
能让魏不绪忌惮的人只有一个:圣上。
魏不绪故意不反抗由着许御史报私仇是做给圣上看?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善若水毕竟不像顾云芝一样从小就接受世家教育,她对朝堂之事懂得不多,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
魏不绪的事情越闹越大,今天是他被关进廷尉府的第十五天。
开始有些笃定的善若水真急了,她再一次进宫求见圣上。
这一次,圣上没有见她。
善若水进宫求见圣上被拒一事被众多有心人瞧在眼里,有人开始打起她的主意。
这一日,魏府来了一位客人。
客人高昂着头不屑地斜睨着善若水。
“你给许御史下的毒解药何在?”
善若水最近心浮气躁,见来人这样的姿态更是有了火气。
“你谁啊?”
“我是许御史的阿父。”
善若水没好气地回答:“不认识。”
说完让林义送客。
许阿父怒视着善若水道:“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魏不绪那厮都自身难保,还想着他庇佑你?”
善若水道:
“就算子寰成了平民,我也还是县主。我这个县主可不是因为子寰的原因得封的。
我救了圣上两次性命,就凭着这,圣上也不会贬了我的县主之位。”
说完善若水再次示意林义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