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议兵,敲定了消灭焚也等反叛势力的作战计划。
十月二日,边军部队开始进入草原,提前于叛军有可能南下之路线进行布防阻截。同时,萧远接过北狄军指挥权。
十月六日,在萧远的命令下,北狄军在高勒地区诈败。
此时,由于草原军事情报的落后,及各方消息的封锁,焚也还并不知道秦皇已至,更不知道,有一支精锐步军,已经从西疆斜上,切断了他的退路。
在他看来,己方势如破竹,连战连胜,更是在高勒一举击溃沙恩主力,只要再加一把劲,自己就能成为真正的大单于。
届时,各部落臣服自己,自己就能代表整个草原,亲自与秦皇谈判。
想到这里,焚也不由心潮澎湃,于是率领叛军,趁胜追击,大有一口气吞掉北狄军的架势。
在追至达尔格附近的一处牧场时,看着沙恩部逃窜中留下的一地狼藉,他位于战马,忍不住仰面而笑,用马鞭指着被马蹄践踏的残破旗帜,朝身边的铁固说道:“看到没有,沙恩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全在大首领英明神武,指挥有方!沙恩那种庸主,又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呢!”铁固道。
对于这个马屁,焚也很是受用,以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语气道:“此战过后,整个草原将归你我二人掌控,届时,我自会以草原之主的身份与秦皇会晤,倘若做了草原王,你亦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多谢大首领!”铁固同样很兴奋。
可两人的兴奋并没有维持多久,又过半日后,原本仓皇逃窜的北狄军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场规模不大的乱战过后,双方于达尔格中心地区展开了决战。
此次决战,萧远亲自坐镇指挥,采取中央突破,剪断两翼,分割包围之战术,最后由一万大秦铁骑迂回进场,一战大败焚也。
草原虽然擅骑射,但在面对装备精良,黑压压的大秦铁骑时,还是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骑兵还未进场,已是大片劲弩袭来,密集的劲射,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嚎,等到铁骑真正进场时,马上的骑士黑甲长剑,奔驰一过间,鲜血溅撒,几乎是风卷残云。
若从高空往下看,数不清的骑兵纵横奔袭,吞噬战场的场景宏大震撼。
焚也那边,胯下马儿都似乎受惊,正在嘶鸣乱动,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弯刀,此情此景,早已令他面露惊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军,是秦军啊大首领!”铁固比他还慌,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肯定是沙恩向秦皇求援,如今秦军入场,都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们都会死,都会死在这里的......”
“闭嘴!”焚也狠狠握了握弯刀,咬牙切齿,几乎目眦欲裂:“沙恩狗贼,无耻至极!我誓将其千刀万剐!”
发狠归发狠,可他最后的理智还在,知道战局已经刻不容缓,再不走可就真来不及了。
“撤!快随我撤!”
他一拽缰绳,拨转马头,高举着弯刀疯狂大叫。
随着他拍马先走,铁固连忙跟上,随后,低沉的撤退号角声响起。
草原叛军在决战之初本就被突如其来的战术打得有点懵,再到秦军铁骑进场,几乎是瞬间溃败,此时听闻号角,那场面,已经不能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了,因为太乱了,溃兵争先恐后的逃跑,被踩死踏死的都不知有多少。
要知道,焚也叛军可是足有十余万众,沙恩那边的北狄军其实一直是处于弱势的,没想到在秦皇的指挥下,竟一战将其击溃,而且还是真正大规模的决战。
这时候的沙恩对萧远是又敬又畏的,不仅是军事实力上的差距。同时,也相当庆幸自己当初明智的决定。
看着战场一面倒,一众北狄将领也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声势浩大的叛军这就败了?
是的,焚也不仅兵败,而且败得极惨,一战之下,纠集起来的十多万武装力量被消灭大半。
此时,纵观全局的萧远正在下着命令:“令众军出击,全面追杀叛军,若有取得焚也首级者,朕重重有赏!”
“得令!”北狄众将纷纷抱拳振声。
这场大战之后的兜尾追杀持续了整整三日,期间叛军死伤不计其数,等到好不容易有时间暂时休整,焚也再一点人数,已经不到三万人了。
此时的他,别提有多狼狈了,比他更惨的则是一帮溃兵,个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有不少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弯刀扔得到处都是,军心极其不稳。
可眼下焚也却顾不得许多,休息之后,叫来了一名文官,向其询问接下来的对策。
铁固也凑了过来,忍不住插话道:“我好像...好像看到了秦皇。”
“你是说,秦皇亲自来草原了?”焚也心中一震。
战场的死里逃生,让铁固现在还心有余悸,咽了口唾沫道:“好像...好像是的。”
本来没什么对策的文官听到这话,不由眼珠一转,说道:“大首领,既然秦皇在这里,那沙恩可以投靠秦国,我们也同样可以呀。”
“你的意思是...”焚也凝声问道。
文官道:“秦皇要的是草原归治,至于人选是谁,我想,对于皇帝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我们表现的比沙恩更加忠心,那又为何不能取沙恩而代之呢。”
“嘶......”焚也听完,心中一动,如今局势逆转,于己不利,就算做秦皇的傀儡又如何。片刻后,不由缓缓点了点头:“恩...此言有理,既如此,不妨派遣一个能说会道之人,拜见秦皇,以表我方之忠心。”
话落,目光也自然而然的看向了文官。
如此明示,文官暗骂一句,可嘴上却只能是干笑两声,施礼道:“如大首领信任,在下愿走这一趟。”
听闻此话,焚也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还装模作样的握住了文官的手,满脸真诚道:“那就有劳先生了!我军的命运可都在先生此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