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回来了?”管事李哥远远的瞧见阿星便小跑着迎了上去,脸上堆着笑的接过他手上的药材。
“嗯”阿星有些受宠若惊,以往李哥待他也还好,但也……没有好到让人瘆得慌这种程度吧……
“对了,阿星,咱们大少爷院子里还缺了一位小厮,我把你的名字记上了,今晚搬到清辉院里哈,还有,这副驱寒药你拿着,对了还有跌打损伤的药。”李哥反常的絮叨着,将怀里揣着的,单看着瓶子都价格不菲的药膏,塞进了阿星的手里。
“…谢谢,但,这个应该很贵吧…”阿星看着瓶口的鎏金,觉得这药分外烫手。
“害,跟你李哥客气什么,快去搬院子吧!快去!”后厨的活计也不说让阿星干了,李哥和颜悦色的催促着阿星赶快搬出大通铺。
“好哦”阿星点头,对李哥的殷切态度有些无所适从,不过能从大通铺搬出来还挺令人高兴地,最起码不用被难闻的气味熏着了。
东西不多,一个装衣服的小包袱和一个不算厚的棉被,便是他的所有家当了。
他收拾东西的时间正是府上仆人做工的时间,房屋内没人,倒也清闲。
收拾完包袱按照路线摸索着过去,路上便又碰到了刚见过面的女使。
“这里,随我来吧”女使温温柔柔,说话也轻飘飘的,引着阿星往清晖院走去。
不知道院子里的小厮住的是什么规格,但阿星环视着房间,觉得好像有些好过头了。
轻纱帐的木床,锦被绵软,要比他怀里抱着的单薄被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屋子一共有三间,右侧的书房,左侧的卧室,中间正对房门的软塌,房间陈设很是精致。
“这是,给我住的?”青年眼睛睁的有些大,看着室内的环境,确认似的问出声。
“是的,我们大少爷身体弱,离不得人,这个房间距离正好合适。”女使柔柔一笑,点头回答。“对了,特别注意下,晚上少爷睡觉要人伺候的,不要忘了。”
“谢谢,我晓得了。”阿星点头应下,大户人家的少爷矜贵着呢,屋里屋外的一堆人侍奉,倒也不足为奇。
“衣柜里有仆从的衣服,记得换了。”女使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阿星将自己的东西简单安置好,换好了衣服,身上回暖了很多。看着上身质地软滑的布料,阿星有些羡慕,少爷身边的小厮连衣服都是好的。
那位碧衣女使说,少爷一般都在书房写字,身边需要有人时刻跟着。书房在清辉院的里侧,位置幽静,因着少爷的脾性仆人也鲜少过去。
按照女使的吩咐端着茶水去了书房。
阿星端着泡好的茶,穿过长廊和假山,来到书房门口,腾出手扣了扣门。
“进来吧”
屋内的声音很轻,隔着门板听得有些失真,不过那声音很是好听。
阿星没什么文化,没办法用华丽的词语来形容声音的动听程度,非要说点什么的话,像是带着霜寒的月、又仿佛冬日的雪。
“是,少爷”
阿星知道些有钱人家的规矩,少爷们都不喜欢仆人的视线,他低眉垂眼的小心走近。
将托盘轻轻放在案几上,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出来,轻轻的放在矜贵白衣人的身边。
“少爷,茶”
清隽修长的手指端起冰裂纹的杯子,稍稍抿了一口便放在一边,手的主人转头看向侍立在一边的人,眉眼弯了弯。
“新来的?”
主人家问话,阿星自然是要回话的。不过多说多错,阿星想起今晨见到的廖少爷,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好。“是”
“叫什么?”少爷似乎来了兴致,将狼毫笔放在一边,身体往座椅后面靠了靠。
“阿星”
少爷站起身,走了两步逼近,口中重复着阿星的名字,语调有些婉转,说的很慢,像是在说给阿星听“…阿…星”
垂着的下巴被人挑起了,阿星毫无防备的与少爷对上眼,被对方好看的相貌晃得一阵怔愣。
在听到对方气音的笑意后,才惊觉这么盯着主人家看,对仆人来说,是犯了大忌的。
阿星赶忙垂下眼,可下巴被人捏着,他也没办法有其他动作。
“会研墨吗?”
下巴被放开,阿星连忙低头应答:“会的”
“过来磨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