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按照吩咐,轻手轻脚的来到案几旁,缓缓的在砚台上将墨汁磨均匀。
桌面上摆放了很多书籍和宣纸,旁边的纸筒里放了许多卷起来的纸张,这位少爷倒是格外的喜欢书写。
“识字吗?”
少爷又在问话了,阿星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回答的很老实“会一点”
“你的名字,写给我看”将名贵的毛笔放在阿星的手上,少爷转身绕到阿星的身后,将人推着按在了椅子上。
“少爷!这……于理不合…”阿星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到了,他身为下人,怎么能坐主人家的位置呢。
“听话,写”换了张干净的纸页,拉着阿星捏着笔的手沾上了墨迹。另一只手揽着阿星的肩膀,俯在阿星身后的姿势,像是在抱人入怀。
“……”没跟人贴的这么近过,阿星觉得自己应该紧张的,但好像手臂肩膀又没有那么僵硬,听到少爷的话,下意识便在纸上落了笔。
毛笔字不好练,阿星也没用毛笔写过几个字,用着价格不菲的毛笔和纸页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显得有些暴殄天物。
笔落,连他自己都看得不好意思。
耳边面若冠玉的少爷在笑,声音很轻,因为离的近,分毫不差的传进了阿星的耳朵里。
这让阿星觉得有些尴尬,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他的字,也太丑了!
因为劳作而有些结茧的手被另一只白皙的手附上,少爷指腹的温度贴紧手背。
阿星被人带动着,一笔一划的重新书写着。
“我教你”
虽然不明白他一个下人练字有什么用,但阿星被少爷拉着写了一个时辰的字,等到晚饭传膳的时间,手才被松开。
女使带着下等女仆端着一道道饭菜,放在了书房隔壁少爷休息的房间。待一切安排就绪后,轻敲房门提醒少爷用膳。
阿星被少爷拉着手出了书房,看着两人交叠的手,阿星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合礼数。路上他小声提醒着,但少爷耳朵像是不太好的样子,恍若未觉。
“退下吧”少爷遣退了留侍的仆人,仆从俯身,顺便将房门也带上了。
“阿星,吃饭”转身将阿星拉着坐在饭桌上,声音和缓了很多。
“…可”
“没有可是,吃,有松鼠桂鱼”将碗筷放进阿星手里,少爷特意将他喜欢吃的菜放到了面前。
阿星闻着饭香,咽了咽口水,不再有异议,“是”
吃着饭,阿星觉得这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虽然因为风寒,鼻头还有些堵得慌,但吃的这顿饭,可是有生以来最好的一次了。
饭后,女使按照吩咐端来了一碗汤药,阿星还以为是要给少爷喝的,但少爷接过瓷碗,却递到了他面前。
“喝了,治风寒的”
少爷一错不错盯着自己的神色,让阿星有种只要他不喝就遭殃的念头,于是阿星乖乖的捧着碗,在少爷的注视下,将苦涩的汤药喝光。
这个苦味太重了,喝完整个人都是苦的,阿星微蹙着眉,苦的发慌。
口中被人塞进了一颗蜜枣,高浓的甜度中和了苦味,倒是好受了些。
少爷抽回手,口头安慰道:“这药虽苦,但药效极佳,左右也就三日的分量,忍忍便罢了。”
三日?那岂不是还要苦上两天?
阿星心中有些发毛。
“也该到沐浴的时段了,走吧”饭菜被仆从撤掉,少爷再次牵着阿星的手,往旁边的耳房走。
房内的木桶里热气蒸腾,冒着白烟。
关好房门,不由分说便上来解他衣带的行为让阿星有些发蒙,他赶忙攥着衣领阻拦,“等下…少爷……不是您洗吗?”
“…先给你洗”褪掉交领的外套,伸手去解腰带,少爷手劲很巧,任阿星怎么扯着衣服都没用。
被放进温热的水中时,阿星都是懵的。
房间中充溢着热气和水雾,脖颈和脸颊被人不断的触碰着,阿星缩了缩,没躲开。
“怕?只是单纯洗个澡而已”少爷看着木桶中阿星耳根连带脖颈都烧红的样子,勾起了唇角,也没再撩拨下去,毕竟人还生着病,先把病养好才是。
单纯洗澡?那不单纯是什么样的?阿星不知道,他有限的脑海里想不出来。
但阿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为免少爷反悔,也不敢大肆挣扎了。
直到被裹好衣服抱回床榻上,少爷也脱下外套挑开被子躺进来的时候,阿星总算是憋不住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
“少爷……我是不是应该回自己的房间……”腰上横过来一只胳膊,阿星想往里缩一缩,又被带着拉回来,忍不住的阿星弱弱发问。
“碧水没跟你说过?我自小体弱,晚上睡觉需要人侍候着”少爷往里靠了靠,将怀中的阿星夹在胸膛和墙壁之间。
“……”是,这么个伺候法吗?
阿星没声了,心中却止不住的疑惑,又绞尽脑汁的为这个说法找个合理的解释。
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吗?或许……
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阿星自己先扛不住睡下了,被褥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拥着他的少爷像个火炉,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