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安是因为没听过玄苑这名字,楚润珏则不然。
在玄苑中历经生死,也见识到了玄苑本非的凡间的存在。楚润珏从皇后的口中听到玄苑这一词,自然万分惊讶。
“这次幽冥军能这么快就平定捷族动乱,想来也是有玄苑的功劳在其中吧?”皇后看向了楚润珏,轻笑了一声。
“玄苑,到底是什么地方?”楚润珏上前了一步。
皇后见到楚润珏那般模样,竟然低头浅笑,“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已经见识过玄苑的风采了。”
周淳安已经彻底晕过去了,不明白他们二人都是在说些什么。
“娘娘,玄苑到底是什么地方?玄苑的身法又是什么?这和我会的武功有什么联系吗?”周淳安忍不住问道。
“比武的时候,你这个小丫头,不是女扮男装上台与苏先生斗了一场吗?”皇后瞧着周淳安,笑问道。
苏白宁是皇后的人,皇后会知道她女扮男装一事,周淳安丝毫不惊讶。
但她那日故意上台和苏白宁比武,却不单单是因为好奇苏白宁拿一手黑白子到底威力如何,而是要试一个人。
这人不是旁人,就是周淳安的贴身侍女春桃。
她女扮男装去比武一事,只有春桃一人知道。皇后的眼线再多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让人盯着她。她现在也是有些武艺在身的人了,如果真的有人跟踪她,她不会一点察觉也没有。
所以周淳安怀疑皇后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线人。
于是乎,她先除掉了芙蓉院中不必要的下人,留下了一些身世能查的干干净净的。
但除了芙蓉院的下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春桃。周淳安想着如果她是皇后,要在她身边选一个下人的话,那一定会选春桃。
因为春桃是最不会怀疑也最没有可能的人。
当时方霭还不在周淳安的身边,周淳安没办法细细地查春桃。
所以她利用了苏白宁,女扮男装去和苏白宁比武。这事情只有她和春桃知道,就连苏白宁后来在德阳商行再次见到了周淳安也没认出她来。
周淳安准备再见皇后的时候,就用此事试探皇后,看她知不知情。
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不管春桃有没有问题,周淳安都不能留她在身边了。
“你和苏先生相斗的时候所用的身法,难道不是玄苑所出?”皇后盯着周淳安质问道。
“娘娘,民女根本不知您所说的玄苑是何物。”周淳安这一回说的是实话,却被皇后以为是在装傻。
“你不知道?”皇后睨了周淳安一眼,审视着她。
楚润珏将周淳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凶巴巴地盯着皇后。
周淳安心里默默叹气,楚润珏想要护着她当然是好的。但楚润珏这小小的举动无疑是让她和皇后本就不和谐的婆媳关系雪上加霜。
“珏儿,你也不必这般盯着我,我不是母老虎,吃不了你的小丫头的。”皇后轻笑了一声,从书案前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小家伙,都先往后靠一些。”皇后瞧着楚润珏和周淳安,吩咐道。
依着皇后和楚润珏的话,周淳安和楚润珏都退后了几步。
“小丫头,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玄苑,但你又确实懂得玄苑的身法,看来你也有一番自己的机缘。”皇后瞧着周淳安,淡笑着道。
皇后的眼神让周淳安心里莫名地觉得不适,甚至夹杂着几分畏惧。这种感觉,周淳安两世以来也没有体会过几次,就是在地府里亲眼见到样貌吓人的阎王爷的时候,她也没有过。
“请娘娘明示。”周淳安压下心里的畏惧,镇定地道。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
此句说完,皇后忽地一震袖袍,身形在书房中游移,似是在翩翩起舞,却又带着危险的气息。
若说她是在起舞,那身姿便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可若说她是在习武,那步法身形便是虚实变化,捉摸不定,看似简单,实际上常人却难以看清她的所有动作。
周淳安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对上皇后的这套身法,完全没有胜算。
就在周淳安看的目不转睛的时候,皇后的身形戛然而止,又站立在了书案前。
“看清楚了吗?”皇后的脸上不见汗滴,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显然,楚润珏也看呆了,皇后问他和周淳安的话他也像是没有听到。
周淳安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这身法她当然看不清楚。不过对着身法,周淳安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就是玄苑的身法。”皇后看向了还有些发愣的楚润珏,“既然珏儿你已经见识过玄苑的风采了,不妨说说看你在玄苑里都见到了些什么?”
楚润珏一副不乐意和皇后说话的模样,但皇后一问话,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
“玄苑是幻境,内有七宝。”
“不错,是幻境,但也不全是幻境。”皇后得了楚润珏的这一句,才继续往下说去。
玄苑,出于乱世,隐于盛世,确实并非凡间物。皇后和拓跋婉就是从玄苑里走出来的人。
和误入玄苑的楚润珏三人不同,拓跋婉和皇后从小就生活在玄苑之中,他们的师父是一位年轻女子,才操纵狼群。
为什么她们会生活在玄苑之中,师父从来没有说过。
当时玄苑内,还有三件奇珍异宝,拓跋婉和皇后练了其中两件,等到她们十五岁的时候,师父就要她们两个走出玄苑。
因为天下将乱。
当然要走出玄苑,她们两人也要像楚润珏那样走过那七关。她和拓跋婉离开玄苑没多久,就遇到了少年时的楚臻。
当时的幽州混乱不堪,楚臻被分到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封地,等同于被流放了。她和拓跋婉协助楚臻平定了幽州的动乱。
不过对于情爱之事,皇后却不如拓跋婉那样透彻。
在拓跋婉死之前,她都在幽州各地为百姓民生奔走,积了一身的病。直到拓跋婉难产而死,皇后才第一次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滋味。
“说得那么好听,不懂情爱,你还能坐在现在的位置?”楚润珏对皇后说话的态度根本就不是一个儿子和母亲说话的态度。
这不是个儿子,是个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