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谷地,地处黄河与湟水流域肥沃地带,这里的羌人虽主要是以游牧为主,但也有少部分人从事各种农业。
青唐城与中原王朝的那些城池不同,此地并没有高耸的城墙,也没有其它坚固的建筑;因其位置优越,更像是一个军事和贸易的重要据点。
这对秦军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
他们不用像在广袤无垠的东胡草原那样,整天漫无目的地寻找敌军主力。
可以的话,刘轩更希望一战而定。
在行军途中,秦军连续击垮数个羌人部落。
刘轩几乎在每一场战斗中,无论对方人数多少,都必定要动用大批火炮。
羌人青壮以及他们胯下的战马,以前从未见识过此物。
每当听到那一声声轰鸣巨响,一时间皆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唯有一次下雨的时候,刘轩声称火药受潮,暂停了攻击。
这引起了不少秦军将士的异议。
他们心想,只因火药受潮,难道就不打仗了吗,此事岂不显得很荒谬。
可主将刘轩和副将苏鸣皆态度强硬,并立下了严格军令,雨天擅自出战者杀无赦。
刘轩放回了一些羌人俘虏,让他们去给费利传话,扬言秦军有火炮在手,天下无敌,若费利再敢负隅顽抗,日后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没过多久,羌人俘虏便将话带给到了费利。
费利再结合这段时间的观察,心中对秦军不禁生出了一丝轻蔑。
其实,在一开始,他就有意举兵与秦军大战一场。
但部落中有不少人提议,秦军士气正盛,应当先避其锋芒,然后徐徐图之。
在他们竭力劝说下,费利思索一番后,于是暂时按兵不动。
可渐渐地,包括费利在内,许多人只看到了火炮的巨大威力,却始终未察觉到秦军的勇猛之处。
甚至有年轻将领认为,当初若不是动用火炮,秦帝压根不可能战胜达里图。
老将伦珠为人稳重,当听到了此类的话,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他凝声对费利道:“苏鸣我不了解,但刘轩是秦军悍将,勇武过人,不可小觑;首领不妨再等些时日,且近来雨天频频,必能寻得良机。”
伦珠在羌人中威望甚高。
他说的话又不无道理,费利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战意,勉强答应了下来。
而随着他的主动撤离,秦军旋即不战而攻下青唐。
然而,众将士心中并无多少欣喜之意。
青壮、牧民、牛羊等等,全都被费利带走了。
皇帝交代的任务,只能说算是完成了一半。
越往西走,海拔越高。
刘轩目前没有进攻高原的打算。
秦军索性就停在了青唐,在这里修建城池,准备长久驻扎。
按照朝廷的计划,日后还会往当地派遣官员,将周边地方永久纳入大秦的疆土。
秦军这一举动,着实让费利感到不安。
就连伦珠也是满脸的凝重。
这一次,费利不愿再等待下去了。
部下同样坚持认为,应该趁秦军立足未稳,果断击之。
羌军随即发起试探性攻击。
在青唐的西南边,接连与两支小股秦军遭遇。
尽管羌军人数稍多些,但秦军在战斗中的表现仍让人有些意外。
交手没过多久,秦军便败下阵来,匆匆逃往青唐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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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上旬的一天,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笼罩。
乌云如汹涌的海浪般翻滚涌动,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如利剑般划破长空,瞬间将天地照得惨白。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响起。
片刻之后,大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雨水迅速在地面汇聚成小小的溪流,地面也变得泥泞不堪。
刘轩和苏鸣正在军帐内,饶有兴致的下着棋。
嗯,五子棋。
刘轩屡败屡战,眼中丝毫不见气馁。
此时,一名偏将掀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
来人郑重抱拳道:“启禀将军,斥候来报,青唐以北二十里外,出现大批羌人,不下万人。”
“嗯,知道了。”刘轩淡淡道。
偏将神情略显忧虑,“今日雨势这么大,我军火炮威力,恐会大为减弱。”
“要那玩意干嘛。”刘轩毫不在意,抬眸望向偏将,戏谑道:“你们几个不是天天喊着,哪怕没有火炮,我秦军仍旧野战无敌,难不成只是故意装装样子。”
偏将顿时面色一凝,扬声道:“末将是夷陵之战后加入的昭武军,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手中长刀无坚不摧,绝没有末将砍不掉的脑袋。”
刘轩轻轻笑了笑,“那就好,去准备吧。”
“是!”
见这名偏将眸光狠厉,面目狰狞。
大战在即,刘轩和苏鸣也不由地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