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吕方驾驶着直升机再往梓潼河方向去。
他没有带王守幸,也没有带梁烯、吴泾川等这些宗师级高手,而是带着江子墨。
让江子墨替他扔柠檬手榴弹。
已经淌过一次朝廷禁军东大营,实战经验又多了一分的特种营将士则是随着王守幸借重骑备用的马匹下山。
直升机往梓潼河南边的那条小路。
特种营则是往靠北那条小路。
对那数座石桥不管不顾。
只要能打通这两条小路过河,足够了。
吕梁和梁烯等人亲自压阵。
义军算是将可以参战的兵力全都压上去了。
夔州禁军既然已经赶到,樊继祖也在梓潼河两岸布开防线,那眼下就只能开启决战。
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因为朝廷禁军不可能让他们小打小闹就把梓潼城内的夔州禁军给救出去。
“轰隆!”
“轰隆!”
直升机的速度不然不是战马可以相比的。
吕方率先到达南边的那条小道之上。
朝廷禁军已经在这里布置开用以阻挡骑阵冲锋的拒马、壕沟。
黑压压的盾阵正在严阵以待义军的骑兵冲锋,瞧见直升机去而复返,也是傻眼。
今儿个最为亮眼的,绝对是吕方这架直升机了。
他们这些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神物,只觉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甚至有人心里在想,若是这辈子还有卸甲归田的机会,回去以后非得和那些没见过啥市面的同乡伙伴们讲讲自己在军中见过的大鸟。
当日,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们厮杀时的场景。
只正愣愣抬头瞧着,就见那大鸟很不讲卫生的开始往下面拉粑粑了。
一颗接着一颗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落下来。
“娘诶!”
“快跑!”
直到一颗颗手榴弹在地面上爆炸开来,将黑压压的军阵炸得人仰马翻,这些士卒才猛地哭爹喊娘,四散跑开。
有人不信邪向着空中的直升机射箭。
可箭矢还距离着直升机不知道有多远,就没了力道,往下坠落。
连军中臂力最是惊人的神箭手,射出的箭矢也挨不着直升机的边。
面对这样的bug存在,下面的禁军将领们显然也想不出半点法子,如热锅上的蚂蚁,只能干着急。
炸着炸着,任由这些将领再如何叫喊,下面的军阵也不可避免的散乱开来。
再凝聚的士气也经不住这么轰炸。
更别说这些来自各郡的禁军本来也算不上大渝的绝对精锐,士气也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反正大家都在各自逃命,将领和监军总不能杀个干干净净。
留在原地却极大可能被炸得血肉模糊。
而且,已经连有些将领和监军,都逃命跑到林子里去了。
不过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在这条小道的西岸,樊继祖麾下将领精心布置的五千人军阵,最为靠近小道的那一撮大概上千人就溃散开来。
谁都不敢再接近直升机的正下方。
连高手都是。
“舒坦!”
“太舒坦了啊!”
江子墨可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一边往下扔雷,一边哈哈大笑。
他这辈子在认识吕方之前,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得意的地方。
非要说有,那就是一身偷鸡摸狗的本事还勉强过得去。
但上不得台面。
认识吕方以后,有了他得人生最得意。
那就是在吕方撮合之下,成功抱得美人归,和芙儿结成伴侣,娃娃呱呱坠地,两人恩爱和睦。
如今,他觉得自己有第二件得意的事情了。
那就是跟着殿下,杀得数千人丢盔弃甲。
哪怕不是真刀真枪的厮杀,更不是正面冲撞,但总归,是一件极为值得吹嘘的事情。
……
过些时候。
北侧那边便也传来密集的枪声。
王守幸带着特种营将士们也杀到了小道上。
有吴泾川等高手为他们掠阵。
无需动手,也能让朝廷禁军中的那些高手不敢对特种营将士下手了。
一众特种营士卒端着ero冲锋枪,在距离那小道上聚集的朝廷禁军大概数百米后,越过射程数十米,就开始开枪。
更有狙击手专门针对禁军中的那些将领。
这种火力,比吕方那边还要更甚。
聚集在小道上的那些朝廷禁军便密集的火力网给杀得心惊胆颤。
然后以比吕方那边还要更加迅速的趋势溃败下去。
没谁敢继续傻乎乎挡在路上。
这就是特种营和直升机的威力。
哪怕是通玄境界的宗师,也肯定没法造成这样的效果。
因为通玄境界宗师总算可以用人命堆死,用骑阵耗死。而特种营和直升机,是真的用人命都没法堆。
特种营或许可以,但前提是他们得要能够有冲破特种营火力网的本事才行。
而谁又能知道特种营的火力极限在哪里?
当义军中的不过一万重骑下山后,分作两股分别前往两条小道,看到小道上的场景,都是止不住瞋目结舌。
特种营可真厉害。
十七殿下更厉害!
义军此前冲击过许多次都没能够冲破的朝廷禁军防线,竟是被十七殿下一只大鸟就给撕开这么大一条豁口。
大鸟和轰天雷的配合,当真是堪称战场无敌了。
……
梓潼河以东。
樊继祖这个时候并未去亲自作镇指挥梓潼城之战,只是让翟蒙斛去了。
他更加操心的是梓潼河这边。
因为他知道,只要是义军得到夔州禁军杀到梓潼城内的事情,肯定会有所动作。
义军大举下山时,他也并没有过于惊讶。
他不打算这就和义军决战。
所以他留下足足五万兵力在梓潼河西岸。
这样的兵力,足够挡住义军渡河。
到时候,待梓潼城内的夔州禁军被消灭掉,他的大军也还可以再杀回来。
但当吕方驾驶着直升机,很快将西侧那条小道的防线撕开以后,他忍不住慌了。
他的防线再为严密,可只要被撕开缺口,义军就可以源源不断渡河,只不过是速度快慢的区别而已。
而等王守幸那边也撕开缺口,樊继祖的心里就更是不由自主有些发凉起来。
他突然想到,吕方可以撕开他的防线,也就可以炸掉石桥。
到时候就只剩下两条小道可以渡河。
他安排在西岸的五万人,别说是守住过河的路了,甚至有被义军包围了在里面的凶险。
谁知道义军会不会堆梓潼城内的夔州禁军不管不顾,先吞下这五万人的肥肉再说?
吃下这五万人,这场仗,可就没什么太大悬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