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人在哪儿?不然我就报官了!告你们拐卖孩童!”骆瞻云冷笑道。
守门人咬着后槽牙,“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府上,你报官?呵呵……”
“你觉得我不敢,是吧?”骆瞻云抓了守门人,拖着往外走,“走,报官去!”
大门口这里的吵嚷声,惊动了府里的大管家。
“怎么回事?”大管家厉声喝问,目光扫向骆瞻云,眉头紧锁,“好大胆,敢在县主的府门前闹事,来人……”
“不许为难我二叔!”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
紧接着,两个丫头两个婆子,簇拥着一个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小姑娘,朝角门这里跑来。
骆瞻云惊讶喊道,“小草?”
“二叔!”小草跑过去,抱着骆瞻云的大腿,“你怎么找来了?”
“你还问我?我问你,怎么眨眼就不见你了?”骆瞻云捏捏她的小耳朵。
“都怪这两人!”小草指着角门外,站着的胖汉子和老汉,“他们将我装在麻袋里,带来了这里。”
骆瞻云眯着眼,“你们居然将她装在麻袋里?”
想到小草被装在麻袋里的恐惧,骆瞻云放开守门的,冲向胖汉子和老汉,挥拳头就揍。
他的拳头如雨点落小,打得两人一阵惨叫。
“还抓不抓小孩?”骆瞻云厉声喝问。
“不敢了不敢了,好汉饶命。”两人抱着头,不住地求饶。
管事的得知,带回的是真小姐,又得知两人竟然将小草装在麻袋里,也命那守门人狠狠打两人。
“那一百两银子呢?交出来!”骆瞻云抓着两人的衣领,“这一回,你们赚了银子,下回一定会干同样的事情,还会抓小孩!”
两人怕挨打,别为了一百两银子,丢了小命,可太不值了。
只得乖乖交出了银子。
骆瞻云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朝他们冷冷扫去一眼,“还不快滚?”
“啊,是是是……”两人飞快跑走了。
骆小草拉着骆瞻云袖子,叹着气,“二叔,这家的人,非说是我的爹娘,二叔,我爹娘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爹娘?”
骆瞻云眉尖皱起,小草的爹娘?
东平县主府上的大管事,发现小草和骆瞻云十分的相熟,不好撵人。
他朝骆瞻云拱了拱手,“壮士,请到府里来说话。”
骆瞻云看了眼管家一眼,没有反对。
他点了点头,“你们府上将我侄女留下,我正想知道原因,还请你们主子出来说话。”
“那是自然,我们主子也会见你。”管事向骆瞻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草拉着骆瞻云,“二叔,我知道他们说的主子在哪儿,你跟我走。”
小草在骆家时,是个胆小的姑娘,跟着李贞儿后,变得胆大机灵。
如今又跟着骆瞻云上京城来,这一路上吃喝玩耍快乐成长,越发伶俐乖巧。
看着她打扮得像小仙女一样,骆瞻云的神情忧郁起来。
这家人,真的是小草的亲爹亲娘吗?
骆瞻云跟着大管家,来到后院一处花厅里。
管家吩咐侍女上茶上点心,又吩咐其他人去请主子尉迟牧前来。
在书房忙着处理事情的尉迟牧,听说女儿小草认识的人找来了,惊讶了一瞬。
“是什么样的人?”他问着传话的侍女。
“一个年轻男子,小主子喊他二叔。”侍女回道。
尉迟牧眸光微缩,放下手里的文书,起身往外走,“去看看。”
到了花厅中,尉迟牧看到,女儿小草正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说说笑笑着。
看起来,两人的感情极好。
小草先看到了尉迟牧,拉了拉瞻云的袖子,看了眼门口,小声道,“二叔,就是他,他说他是我爹。”
骆瞻云回头,就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华袍男子,缓步走进了花厅。
侍女们齐齐向他行礼,“公子爷。”
“你们下去吧,我来陪客人说说话。”尉迟牧朝侍女挥挥手,又对大管家吩咐道,“去备宴席,我要召待小姐的恩人。”
大管家看一眼骆瞻云,应了一声是,离开了。
屋子里,只有骆瞻云和骆小草,还有尉迟牧。
骆瞻云便开门见山问道,“请问府上,为何将我侄女,认作你们家的人。”
“这位壮士如何称呼?”尉迟牧向骆瞻云微笑颔首。
“在下姓骆,双名瞻云,这是我嫡亲侄女骆小草。”骆瞻云介绍着自己,又指着小草。
尉迟牧却摇摇头,“不,她并不是你的嫡样侄女,她是我三年前走失的女人。”
说着,他指了指骆小草小腿上的胎记。
“我的女儿也叫小草,她也叫小草,年纪也一样,而且,她和我夫人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是不会认错的,是壮士记错了吧?或许,你哥嫂没有对你说实话?”
骆瞻云想到三年前,大哥大嫂出事前,家里发生的事情。
他的侄女囡囡发了高烧,几天几夜不退,孩子已经抽得糊涂了。
村里的大夫说看不好,他们抱着孩子去了集市上。
第二天下午,他们抱着孩子回来了。
孩子已经不烧了,只是,不说话,只是哭。
再后来,他们给孩子取名小草。
孩子没烧前,说话口齿伶俐清晰,可自从孩子发过烧后,不仅说话含糊不清,还少言寡语。
没过多久,哥嫂出事了。
孩子更加不爱讲话了,整天一副受惊小白兔子的样子。
母亲和妹妹十分厌恶不说话的孩子,小草成天挨打。
越被打越不说话,越不说话越被打。
这样的局面,直到李贞儿出现。
当时,小草忽然变得不爱讲话,圆下巴变成了尖下巴,他总疑心哥嫂换了个孩子回来。
还曾说着笑话问哥嫂,但哥嫂反说他不该质疑,还狠狠骂了他一顿。
莫非……
那一次的囡囡,真的没有救活,哥嫂抱回一个别人的孩子?
三岁的小孩子,个子都差不多,都是扎着小丸子头,都戴着小帽子,都穿着破旧的衣裳,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看出来。
可是,哥嫂不在了,他有质疑,也没处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