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嫂已不在世上,无处询问了。可即便是你们认了她,我也不放心她在贵府,你们怎么证明,她就是你们府上的孩子?可有其他证人?”骆瞻云没法证明,这家人的说辞。
尉迟牧的脸色冷沉下来,“本公子是尉迟丞相的长公子,小草的娘亲是皇上的外甥女,我们夫妇的孩子,于三年前不慎走丢,这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怎么,你怀疑本公子拐你的侄女?哼!”
“你说你是我爹爹,可我真的不记得你!我只记得二叔!”骆小草抱着骆瞻云的大腿不放,“我不待你这儿,我要跟二叔出,二叔,快带我走吧,这里不好,老有人跟着我,我走到哪都有人跟着,不好玩。”
小草来了不过两个时辰,就被一群围着她寸步不离的丫头婆子惹烦了。
她想到锦鲤池边捞下鱼,吓得丫头们连连摆手,说会掉下去。
几个人不容分说,将她从锦鲤池边拖开。
她想爬到假山上,站得高高的好看得更远。
这更叫丫头婆子们惊吓,大家齐齐将她围了一圈,哄着说着,将她拉下假山。
总之,就是不自由。
比在骆家时,还不自由。
小草想跑。
骆瞻云摸摸她的头,“小草,二叔不离开你。”
尉迟牧的脸色,更加冷沉,“小草!因为你不见了,你娘病了三年,你居然还要跑走?”
他的一声大喝,吓得小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要二叔,我要二叔,我不要在这里,我要二叔……”小草抱着骆瞻云,嚎啕大哭。
“小草,小草?小草在哪呢?小草?”屋外,有年轻妇人的声音,焦急喊道。
“县主慢点走,县主当心脚下。”
一群侍女婆子们,簇拥着一个年轻貌美,打扮华丽的妇人,走进了花厅。
那年轻妇人看到啼哭不止的小草,快步跑上前,将小草搂在怀里,“小草,小草别哭,娘在呢,娘在这儿呢。”
可小草越发哭了起来。
还十分抗拒地推着妇人,伸手去拉骆瞻云的袖子。
尉迟牧叹了一声,摇摇头,扶着妇人说道,“夫人,小草只是肚子饿了才哭,你先回去休息着,她吃了东西,我带她去见你。”
年轻妇人抬头,看向尉迟牧,“真的吗?不是有人欺负她?”
尉迟牧温柔地拍拍东平县主的肩头,“不是,她确实是饿了。”
“好,我先回去,过会儿你带小草来花园啊。”东平县主松开小草,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叮嘱尉迟牧,“相公,别忘记了啊,是去花园里玩。”
“好好,去花园。”尉迟牧朝东平县主挥挥手。
等人都离开了,屋子里又只有小草和骆瞻云和尉迟牧时,尉迟牧向骆瞻云拱手说道,“骆壮士,小草确实是我的女儿,你也看到了,我夫人因为女儿失踪,受了刺激,到现在还有恢复过来,你就忍心看到她一直病着?”
骆瞻云看着他。
尉迟牧又道,“你放心,你们家养了她三年,我会出一些补偿给你。”
骆瞻云看他一眼,又望向小草。
小草听懂了他们的话,担心骆瞻云不要她,她又哭了起来,“二叔,你要将我卖掉吗?我不要,我要跟着二叔,二叔不要我,我去找二婶婶。”
骆瞻云沉了脸,“胡说,二叔怎会卖你?”
小草抽泣着,“那二叔会不会丢下小草?”
“骆壮士,小草真的是我们的女儿,你想让我们家骨肉分离?看在小草的份上,本公子可一直对你客气说话,你想上公堂说理吗?”温文尔雅的尉迟牧,激动之下,眼角都急红了。
小草提到李贞儿,倒叫骆瞻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他说道,“尉迟公子,可有办法让我进宫?”
尉迟牧微怔,眸光微缩,看着他问,“进宫?你要做什么?”
骆瞻云道,“实不相瞒,在下与安乐公主的侍女暮春姑姑有婚约,她进了宫,一点消息也没有送出来,我不放心她,想进宫看看她,或是,请她出宫来和见面,也是可以的。”
尉迟牧更加惊讶了,“原来,你是从庆阳县来的?”
“正是。”
尉迟牧眉头皱起,摇摇头,“宫女要出宫,得经过内务省大管事的同意,还要先请示贵妃娘娘,若是其他宫女出宫来,倒也不是很难,但是……,那可是安乐公主的侍女,只怕是相当的难,她们进了宫,这辈子都不会出宫了。”
“为何?”骆瞻云看向尉迟牧。
尉迟牧叹了一声,“看在你们家养育小草三年的份上,我便说给你缘由。如今后宫中掌凤印的是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和皇后不和已多年。安乐公主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安乐公主的侍女要出宫,贵妃娘娘不罚她们已是开恩,怎会亲自放她们出宫?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小草抽泣起来,“那我不是……再也见不着二婶婶了?呜呜呜,不要,我要二婶婶……,我要见二婶婶……”
骆瞻云只得又哄着她,“小草别哭,二叔正在想办法,会让小草见到二婶婶的。”尉迟牧这时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