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人渐渐多了起来,奥古雷斯的管家四处游走着,监督着他下属的工作。只是他这些手下吆喝半天也没人理睬。终于他看到一个体态肥胖,商贾模样的人向他一个正在吆喝的手下走去。
这胖商贾一边抽着波斯水烟一边懒洋洋的问道:“你们多少钱收啊?”
还没等这名手下答话,奥古雷斯的管家就三步并做两步走,来到这胖商贾的身边说道:“怎么,这位老板有货要卖啊?”
胖商贾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有货是当然是有货,否则我闲的无聊问这个?但是卖不卖就不一定了,我现在就是问问价格。”
管家伸出三根手指说道:“我们今天用高于面值三个点的价格收,有多少要多少。”
胖商贾嗤的冷笑一声说道:“还高于面值三个点?就前面百来仗的地方,有群人也在吆喝着收券,别人可是五个点收。”
管家脸色一变道:“不可能。五个点都快赶上一年的利息了。一年利息也才七个点。”胖商贾脸带不屑的说道:“可能不可能,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话刚说完,就看见一个举着个牌子的色雷斯汉子边走边吆喝着:“收债券咧,收债券咧。高于面值五个点收,高于面值五个点收咧。”
管家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他的手下。他立刻将对方叫住。对方大咧咧的问道:“怎么,这位老板有货要出?五个点,有多少要多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管家嘴角肌肉抽搐着问道:“你是谁派来的?谁允许你在这收债券,跟我们抢生意的?”
对方翻翻白眼道:“闹半天,你是同行啊。你管我是谁派来的。那条法规说收购债券还得人允许了?就跟你抢生意,你又能怎么着?”
管家愠怒的说道:“你可知道我家主…”,话说半句他才突然想到奥古雷斯交待他不得暴露身份,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而后,他急忙吩咐附近的两名手下道:“快,去集合人手。有人想在我们地头上闹事。”
那名比他高半头的色雷斯彪形大汉听了他的话,却泰然自若的站在他面前,吹了几声响亮的呼哨。片刻后就有十几名壮汉出现在他周围。奥古雷斯管家顿时心中一寒。他的人虽多,但他看这架势也知道自己十个人也不一定能打斗的过对方一个人。管家只好吩咐道:“我们走,不理这群泼汉了。”
债券交易所前,七八个人匆匆急走而来。他们并不是一伙人,只是撞在一起,当互相看见时,更是加快了脚步。他们最后甚至跑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向交易所大门冲去。他们都是在市集上打听到有人高于面值五个点收债券的消息后,准备来交易所买低价债券套利的。
当他们气喘吁吁的闯入大厅时,却发现已有一名白净面孔,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站在了出售债券的柜台前,便纷纷在其身后排好了队。这时才发现还有几名壮汉在这年轻人附近的墙根下站着,显然是这名年轻人的随从。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宝。
柜台后的店员对陈宝开口问道:“阁下要多少债券?”陈宝却反问道:“你们这有多少债券?”
店员查了查账簿所道:“我们合计有两千三百金面值的现货。”
“很好,我全要了。”说罢,陈宝挥挥手,他旁边的随从将两大包三小包金币往柜台上一撂,将柜台的面板都压的弯曲变了形。接着又数了一小把金币放在了柜台上。
店员连忙招呼其它店员,将这些金币拿到栅栏后。包裹一打开,两座小山样金光灿灿的金币就露了出来。
陈宝身后的这七八人顿时急了,说道:“这位小哥,你怎么能一个人全买了。您全买了,我们不是白来这一趟了吗?您多少给我们留一点啊。”
陈宝撇着嘴,拢着袖道:“先来先得,难道我还要考虑你们啊。商场之上无父子,更何况我们都是互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几个本想吃利差的人鼻子都气歪了,但看看陈宝那几名身高体壮的随从,也不敢发作滋事。可他们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只能原地看着。期盼着陈宝实际带的钱不够,这样他们还能吃点残羹剩汤。然而,店员将金币一个个点完后说道:“连带手续费,刚好一个子不差。”接着他递出厚厚的几叠国债债券道:“这是两千三百金的券,您点点。钱货两清,离柜概不退还。”
陈宝看也没看,将几叠债券往怀里一揣,大模大样的带着几名随从走了出去。出售柜台上也随之挂起“售完,无货”的牌子。那几个本想套价差的汉子也只好唉声叹气的四散而去。
半小时后,交易所后一间隐秘的房屋内,陈宝正和尤里乌斯小声的商谈着。
尤里乌斯说道:“现在不会有人再在交易所出货了,奥古雷斯那家伙也收不到货。但是你用非常高的价格收货,真有大量人出货你怎么办?我们可只有六百现金了!”
陈宝一笑道:“财务官放心,我们这六百现金用不完的,不仅用不完。高抛低收之下还会持续增长。赚的都是别人的钱。”
“可是万一有些本打算长期持有的人见价格涨高了心动,短时间内集中大量抛出,你的钱不就用光了?”
陈宝哈哈一笑道:“但关键是卖不卖,收不收的主动权在我们这。不要忘了,我们可都是在场外买卖。万一有大量不知从哪里来的货涌出来,我们收货的人立刻就会消声匿迹。这场外买卖也影响不到交易所的信誉。而这些卖货的人因为此前有了集市上高价的心理影响,短期内,他们不大可能会愿意低价在交易所抛售出去,只会继续持有债券。”
尤里乌斯捋着胡须沉吟几息,又想到个问题问道:“可是奥古雷斯那老家伙,若就是要损人不利己的赔钱也要整我们。高价收足货后,再低价集中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