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点点头道:“我大梁本部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是我那些个不争气的儿孙为了皇位,杀来杀去死了七八个.”
赵云惊讶的张大嘴巴望着冯宇。他的惊讶倒没多少是由这个事情本身引发的,而是因为冯宇说这话时,语气平淡的很,像不是他自己家的事一样。
冯宇苦笑道:“实际上,这个结果我早都预料到过。历朝历代,哪个皇家宗亲不会为了皇位相互争杀?只是来的太快了点。好在政局已经被我一个最不起眼的儿子瑞王稳定住了,杀来杀去还是姓冯。如今他登上了皇位,不可能在听命我这个万里之外的太上皇了。听说,他们都已经神话我这太上皇在海外羽化成仙了。现在,我们已经和大梁本部基本断绝联通渠道。如今我们残生余年只能寄托在这罗马帝国了。”
赵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长吁口气而后问道:“那草原北府军怎么了?难道吕氏家族叛变了?难怪,那他们终究是三姓…”
他看到冯宇翻了个白眼,连忙吞回了后面半句话“三姓家奴的后裔。”
冯宇摇头道:“吕氏家族没问题,他们自始自终的忠于大梁朝廷。只是我们控制草原的方法有弊端,这方法在不停扩张掠夺中能控制住各部,但一旦脚步停下来便面临四分五裂的危机。这许多年来,草原上的扩张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无仗可打,没仗打就没了战利品,没了战利品各部自然会心生二意。另外大梁的宫廷之乱也影响到北府吕氏,瑞王不知用什么方法调动吕氏带兵南下勤王。精锐骑兵从草原上撤出,给了那些本心生反意的胡人可乘之机。突厥的阿史那部便揭竿而起,如今草原已完全处于失控状态。”
赵云哑然道:“这都是短短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冯宇摇头道:“是这一年内发生的事,只是消息如今才传来。还有,我们也失去了对身毒的实际控制,白沙瓦的梁国驻军已被撤走,只剩下蓝氏城一个据点。如今身毒诸婆罗门诸侯虽然还在形式上尊奉大梁为宗主国,但迟早有天他们中会出现一个枭雄人物…”
冯宇扫视了自己这几个显得灰心丧气的心腹后,突然哈哈大笑道:“怎么,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了?别丧气,至少我们现在还有罗马。更重要的是,我们征程几万里,我们来过,我们征服过,这些都将铭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你们和你们的后代都将成为一方公侯,以后将创造更伟大的历史。”
……
色雷斯阿米比丘山,上万大军将一座小山包围的如同水桶般。他们的领军将帅正是西蒙斯。西蒙斯旁边还有一个肥胖的身躯,正是盖优斯。
盖优斯笑着对西蒙斯道:“老弟,这次总算将奥古雷斯围住了。这一仗结束,老弟就可以去马其顿公国高就公爵之位了。”
西蒙斯客气的回道:“这还是多亏了盖优斯公爵阁下的帮助。不是您,我们不可能招降纳叛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不可能获取精确的情报。否则这么广大的地域,我们要将来回流窜的奥古雷斯残部剿灭还不知道到何年何月去了。”
盖优斯得意的摸了下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然后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如今奥古雷斯已如笼中困兽,我们不如劝降,他说不定识时务的就投降了,也省得我们动刀兵。”
西蒙斯冷笑一声道:“但是皇帝陛下不会接受他的投降,这是我出征前就告诉给我的。因为一是陛下不相信此人,二是此人是天下公认的叛逆主谋。是前皇帝陛下亚历山大公开下令诛杀的人。此人伏法,皇帝陛下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罗马皇帝之位。”
西蒙斯说罢,高举起左手喊叫道:“全军听令,准备发起总攻…”
他的话还未说完,山头上却竖起了一面白旗。不一会一小群人举着白旗从山头上狂奔而下,边跑边喊:“别放箭,我们投降,我们有要事向你们的将军禀报。”
不一会,这群人被带到了西蒙斯和盖优斯面前。其中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解开一个布包,里面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奥古雷斯的头颅…
……
亚平宁半岛北部,卢比孔河南岸,密密麻麻的旌旗沿着河岸排开,延伸了近十里长。这是奥勒良的几乎全部家底。
他利用早年埋伏在狄奥多西身边的钉子在关键时刻发起致命一击,终见奇功。狄奥多西身死,大军也被他的军队所击败,最终成功控制了整个亚平宁半岛,还收编了狄奥多西的残军和亚历山大留下的近卫军团。现在这些部队合计有八个军团,近五万人。
他正得意时,万万没想到那名叫冯虎的西西里总督突然公告天下要讨伐他,还自立为罗马皇帝并且迅速的拉起一只由十几个行省组成的联盟。
奥勒良虽然意外但却也没有惊慌,积极整军备战。而后冯宇带着他的联军开始在亚平宁半岛南部陆续登陆集结。奥勒良本可驱动大军,直接将对方赶入大海。然而他却是静静等待。
原来奥勒良太高估自己了。他认为这样会吓跑那些正在自投罗网的敌人,那样还要自己去一个一个剿灭显得费事。他索性等到所有敌人到全了,再进行决战,毕其功于一役。
而现在正是决战的时刻。沿河布兵,兵家大忌,虽然能掩护自己后背不被敌人偷袭骚扰,但也断了自己后路。但奥勒良却压根没想到自己需要后路。当下他正在憧憬着自己成为拥有无上权力的罗马皇帝。
正午时分,双方的火炮形式般的对轰一番后,步兵方阵便在橹盾和大盾的掩护下开始缓缓靠近。冯宇这边只有三万余兵马,而且是十几个行省拼凑起来的。
当双方只有百步距离时,单兵弩炮射出的箭矢在空中密集交错而过,两方的步兵方阵都将大盾举过头顶掩护住自己的身体。
当双方兵线距离只有五十米时,奥勒良惊讶的发现对方方阵中腾起一道白色的雾墙。接着听到连串震耳欲聋的脆响。
一个惊悚的念头在奥勒良脑子中冒出---对方居然有单兵携带的火炮!
战场上,火枪射出的金属弹丸轻松的穿透了由木板厚牛皮复合而成的橹盾盾面,射入奥勒良军队兵士的身体中。在接连惨叫声中,前排持盾的兵士成群倒下。冯宇军阵中的弩炮箭矢乘机从这些缺口中倾泻而入,奥勒良兵士成片成片的被杀伤在地…
满脸是冷汗的奥勒良突然听到附近的近卫兵士们惊呼:“后面,后面出现敌军了。”
几十条半潜船浮出了卢比孔河的水面,上面的西西里兵士开始用弩炮向岸上弹射霹雳弹。杀伤力不大,但很吓人的霹雳弹在奥勒良军阵中四处开花,腾起滚滚浓烟…
半个小时后,奥勒良的军阵已全部线溃败。他们有的跳入卢比孔河中,有的沿着河岸向上下游溃逃。而奥勒良本人也被一支连弩箭矢射穿了胸膛。
半个月后,冯宇正式在罗马城中进行了加冕仪式,真正成为罗马之主。罗马也从帝国时代正式进入封建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