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附属家族周家人的埙,将其身打乱,或者封其口。”
“至于第四附属家族,是一名阴阳先生,其能力,应该是算,只不过遗留在市井之地的尸体却是个盲人,还不知道他确切本事。”
“第五为蛊,密集的蛊虫,或许用沙鼠能克制,第六就是人形符,不能被其贴中,明面上的东西,比较好躲闪。第七附属家族的医,对我们来说没多少威胁,第八附属家族的要麻烦一些,当时我们瞧见的尸体,只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身,魂飞魄散了。”
“八宅一脉对于第八附属家族的能力,了解的也不够透彻。”
“至于第九,先前说了,是天罡七十二步,其实舒家大部分人都会,可以看做没有什么附属家族。”
“意思,舒子徽没有手下?”我眉头一挑。
“呃……可以这么看,也可以看做舒子徽是很特殊的一个存在,所有舒家人都会学这种步法,舒子徽本身在舒家必然有特殊意义。”郭得水沉凝了片刻,又道:“不过,包括八宅一脉,也不知道这历代第九先生的特殊之处在哪儿。”
我微眯眼,若有所思,却不多言了。
稍作归类,舒家的九个附属家族,能力分别是以画勾魂、魇尸惑魂、埙声控尸、不知确切能力的算命先生、三苗的蛊、人形符、医、以及一众不确切的能力,其实,第九附属家族,还能看做整个舒家?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虽然我们还不能完全知晓,但面对此时空虚的舒家,那些附属家族和舒家先生,又还剩下几个呢?
这时,郭得水又问了我一句,什么时候动手?
我指了指天,说大家先休息,等天亮,平时进风水地,破坟,是需要夜晚,这会儿对付舒家,我们没必要等天黑。如此一来,只要舒家那地方,不是什么尸村鬼地,魇尸就不会有作用,莫说那周赟不在周家,即便是在,也只能捧着埙在一旁看。
郭得水才连连点头,说我说的是。
我们在原地休息,依旧是沙鼠放哨,相当于在特定范围内,无死角的监视,安全没有丝毫问题。
这期间,我继续放人形符尸的血,画人形符。
累了之后,我便稍作休息,感觉精神恢复了,又继续画符。
一整夜,我给每人身上都配上了六枚符,我自己身上有三十余枚左右。
天终于蒙蒙亮,众人吃饱喝足后,我又安排了灰太爷做一件事情,让许多沙鼠,钻进我们衣服里,这是用来防备用蛊那家族。
沙漠中的蛊,无非就是毒虫,沙鼠的确是克星。
做完这一切,我们才朝着石屋方向接近。
天亮,就无法隐匿身形了。
事实上,我们只要进入石屋范围,舒家也能知晓,事情到这一步,就是一场面对面的较量!
饶是初阳映射,舒家依靠的那座大山依旧颜色暗沉,给人一种极为阴暗的感觉。
终于接近到了石屋边沿,基脚风化的岩砖,布满了细小的孔隙。
舒家的这些附庸家族居住的屋舍,每一间之间都有小径,所有的路径,形成了蜘蛛网一般,四通八达。
前方有沙鼠领路,本意是要直接进那舒家大宅。
只不过,我们刚入了石屋间的小径,一阵阵阴冷的气息迎面吹拂而来。
白节气和白廉贞当头,江老居中,张立琮断后,我们走在中间。
过了小径,到了第一条正路上,顿时,白节气手一抖,一截黑红色的八宅鞭滑落。
路上,正站着一人,怔怔的看着我们所有人。
她眼神最开始是空洞的。
这是个妇女,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憔悴,额间的发丝却有些泛白。
白节气正要动手,我猛地探手,抓住了白节气手腕,身体微颤。
这妇女,我认识!
她的视线逐渐移动到了我身上,忽而显得活泛了一些,那活泛中,又充斥着浓郁的痛苦。
“蒋先生,有问题?”白节气略慎重的问。
我眼皮不住的跳动,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却依旧有些内心煎熬。
“我一位朋友的老婆。”我哑声回答。
“不要杀她,将她制住。”我深呼吸,又道。
话音将落,那妇女却拔腿,朝着我们靠近。
其痛苦的眼神,又带着焦虑和惊慌,只不过,她还是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快靠近我们时,她眼神变得空洞了。
白廉贞率先动手,飞速接近那妇女,八宅鞭陡然甩出,直接缠住那妇女身体。
结果,八宅鞭触碰到她的瞬间,她身体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忽地一下瘪了下去,污浊粘稠的血,从她身上溢出!
她成了一张空空的皮,而那些粘稠的血中,竟然爬出来了许许多多细小的白虫,骤然朝着我们爬来!
说真的,认出这妇女时,我内心压抑,却也有隐隐的喜。
唐钰老婆都活着,那唐钰呢?肯定也活着!
虽说最开始,我将他拖上了贼船,绑在了一起,但唐钰被抓了,都没有立即出卖我。
久而久之,我便升起了一股相惜的感觉。
此人,值得相交!
被舒迂威胁的时候,我也很想救出唐钰!
此刻,唐钰老婆就那样化作一团血水,无异于在我胸口重重击了一拳!
一时间,我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细小白虫并没有沾染鲜血,分外让人头皮发麻。
这应该就是蛊?臣服舒家的附属家族的能力!
我先前还分类成三苗一脉的蛊,现在看来很有区别,毕竟这能力,是舒家在市井之地弄到的,即便是三苗一脉的,恐怕都是返祖级别。
灰太爷吱吱一声号令,我们身上的沙鼠没有动,反倒是从旁侧小径外,窜出来了大量沙鼠,如同潮水一般覆盖了此地路面。
那些白色小虫,瞬间变烟消云散,还不够给沙鼠塞牙缝。
甚至这些沙鼠还不嫌弃,将地上的人皮,污血,全部一扫而空……
地面干干净净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眼珠溢满了血丝,心头的郁结变得浓郁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