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山回来的迟,毛小岁为了等他也没吃。
等人进门坐下了,忙问“药呢?”
“给黄月了。”李云山看着还是不高兴“死不了,人已经醒了。”
“死了就完了。”毛小岁瞪他。
看他神色实在算不上好,只得缓和了语气“你先躺一会,我下面。”
李云山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土坐着没动。
吃过饭毛小岁把门堵了,李云山一直睡到下午天黑也没起来,就跟睡不醒似的。
毛小岁等了一会,见他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就烧水下面,在水开的时候把他推醒了。
李云山似乎是真的累狠了,睡了一下午就感觉这些日子的累意全涌了上来,到这会儿还觉得不是很清醒,吃完饭去外面上了个茅房回来了倒头又睡了。
第二天没下雨,天依旧是阴的,风比昨天还大,出门就被吹的睁不开眼。
李云山还是去新村了,他走后没多久毛明珠几人又上来了。
毛小岁问她们“你们还不打算生火啊?”
昨天是两大两小,今天全来了。
毛明珠冻的流鼻涕,从怀里掏出块布擦了一下,说“没劈呢,今年柴火不多,得省着点。”
“你们冷没事,孩子怎么办?”
杨翠笑了起来“这不是来你家了嘛。”
毛小岁点点头,总归这会儿也没活,坐着聊天也挺好。
她把昨天做了一半的鞋子和衣服拿过来又和毛明珠做了起来。
毛明珠问她“云山昨天去拿药了?”
“我让他去的。”毛小岁叹气“我闻着王家下午是有药味,估计喝了。”
“肯定喝啊。”李晓说“这种事找谁说理都没用,不喝药就只能疼着了。”
“我们刚上来的时候听见王化成在逼着王霜要银子,王霜好像是不愿意给,王化成打她了。”
毛小岁这下是真的放心了,还能打人说明确实没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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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睡了一觉醒来天上飘起了小雨,天气也越发的冷了。
李云山没再去新村,带着斗笠拖着木头在院子里劈了起来。
她出门上茅房,就听王家还在吵,毛明珠家里也生起了火。
可能是为了省柴火,只有堂屋的泥筒里冒着烟。
她去后院拿鸡蛋,发现那几只公鸡又追着母鸡在啄。
也不知是随机的还是记仇呢,其中一个母鸡的屁股毛都掉了。
窝里今天只有七个蛋,她拿了后又扔了些糠皮,顺便还看了眼兔子。
里面兔子大小不一,五月出窝的已经大了,还有一些是刚出窝的,甚至还有许多兔子的肚子是大的即将要下崽的。
她回到前院问李云山“野鸡那个窝明年弄吗?”
“看情况。”
小雨下了一下午都没停,吃过晚饭李云山把皂膏和皂果这些装好,把劈好的柴火提了一篮子放到泥炉边上烤着。
明天要赶集两人就睡的早,一觉醒来雨停了,风却没有要停的架势。
毛小岁出门扯干草点泥炉,一出门就被风吹了个踉跄。
李云山被她吓了一跳,忙说“你回去,我去扯草。”
毛小岁忙回了屋,小锅里刚把水加满李云山就拿了干草回来。
毛小岁把泥炉点着,把水烧上,洗漱完了把粥煮上后才开始哄娃。
一直到粥煮开,她把尿布洗完都不见李云山回来,门口喊了一声,没多会李云山才提着三只兔子回来。
“挺肥。”李云山说。
毛小岁也提着试了试重量,发现确实挺重的,问他“你要带着去卖?”
“圈里有点多,公兔养着没什么用,我看能不能卖了。”
毛小岁没有意见,把篓子里的皂果又重新倒了出去,把兔子放进去,上面的口用麻袋盖着绑了。
粥已经煮好,她去挖了点咸葱回来时李云山已经洗漱好了。
吃过饭李云山就走了,她跟着出去关门,屁股刚落到凳子上就听院门响了起来,一开门就见李晓抱着王强来了。
李晓看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进门往凳子上一坐也不说话。
毛小岁也不问她,把桌子上的半碗豆子拿过来烤。
坐了会,眼见毛小岁都吃起来了,李晓这才叹着气说“家里柴火没准备够,这天冷的不生火都没法住,更何况是新房子。”
“你们要搬去新房?”
“有这个打算,新房建好了想搬也得用火烤十天半个月等干了的。”
“那明年搬啊。”毛小岁说。
“都分家了,住一起也尴尬,早点搬的好。”
毛小岁点点头。
李晓又说“就是柴火不够,这个冬天难熬。”
“去砍呀。”毛小岁只觉得莫名其妙。
“忙着顾不上。”李晓愁的不行“当初若是早一点,现在也跟其他人一样弄完了。”
“那就先砍柴,总得过冬才行啊,你家还有王强和王艳呢,搬家这种事明年也是一样的。”
“你是不知道啊。”李晓脸突然拉了下来“杨翠现在总动不动就甩脸子,做饭多用点柴火也总一副我们用了他们柴火的样子,明明都是一起砍回来的……”
“你表哥说马上要分开住了不跟她计较,但我总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凭什么呀,自己生了个病秧子,哪有脸的……”
“那你总得选一样啊,当时分家的时候本来也闹的不算愉快,杨翠心里不满那不是很正常。”
“不管她有没有理,她不高兴你也管不着啊。”
“我知道。”李晓干笑了起来“我就是跟你发发牢骚。”
毛小岁“哦”了一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听别人的闲话有意思,王青山家的她一点都不想听,容易听出仇。
她还是劝说“想那些干什么,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忍忍就过去了。”
李晓没再说什么,也拿着豆子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