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个大晴天,几人起的都早,把水袋灌满,东西提好。
银子大部分给了秦安,毛小岁私底下给了丁平顺一些,也是怕出现什么意外。
家里不做饭几人就直接去了摊子上吃,吃完买了些包子,一些烧饼当作他们路上吃的干粮。
赵辉已经在路上等着了,见他们过来就说“东西都在这,没忘的了吧?”
“都收拾好了。”
赵辉点点头”你们路上小心。”
两人点头应了,又说了几句才上车。
丁平顺驾骡子,黑子跟他坐一起,秦安驾马车。
毛小岁看他动作确实熟练的样子也放心了不少。目送他们离开后赵辉和李云山就去养殖场,她去铺子看门。
闲来无事她把柜子里秦安的账本拿了出来翻。
凡是送肉或者皮子都会有字据,这些字据秦安都好好保留着。
哪一日送的,月底结了多少账,都一目了然。
李如意坐了会就想去玩了,问她“我想去找苏秋可以吗?”
“怎么不去找依依?”
李如意嘴一瞥。
毛小岁明白这是不想被凶着写字,还是说“不行,就在这待着,把你的字写了。”
李如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要和安康一起写。”
毛小岁看她,两人对视许久李如意把自己的书和纸笔墨翻了出来。
铺子里没生意,坐了会毛小岁就有些犯困了,跟旺旺说“看着门,来人了喊我。”又跟李如意说“不许跑出去。”
李如意头也没抬的应了下来,在毛小岁去了亭子里睡觉后立马扔了笔往沙发上一躺。
中午吃饭的点旺旺准时来喊她,等她回到铺子里就见李安康已经回来了,她也懒的做饭,带着两个娃去面摊上吃面,顺便买了几个包子。
他们每人吃了一个,给了旺旺两个。
吃完李安康想睡觉就直接回了家,顺便又喂了旺旺一只肉干。
旺旺跟黑子一样聪明,只是更调皮一些,没有黑子那么稳重。
不过是黑子的儿子,他们还是跟对待黑子一样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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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的野菜还在水里泡着,还挺新鲜的,毛小岁焯了水弄菜窝窝,顺便焖了个豆角肉片,炒了个鸡蛋菌子。
收拾完等了会李云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桶,里面装着许多的鱼和虾。
李云山看着挺高兴的,说“昨天他们几个编了网,横在河里拦了许多。”
“你都提来了?”
“没。”李云山说“养殖场留了几条吃的,我拿了一些,还有一些苏勇带走了。”
毛小岁问他“那你要喝汤吗?”
李云山往厨房看了一眼“饭做好了?”
她点头,笑着说“你要是想喝我还是很愿意给你做的。”
李云山这才笑着说“那我杀。”
毛小岁也拿了个刷子帮着弄虾。虾刚刷了没几只李云山已经杀好了两条鱼,等把虾都刷完李云山负责清洗,她去拿两个鸡蛋进去煎。
鸡蛋煎完先把虾炒了,最后才是煮鱼汤。
家里今年没种青菜,她去老太太家摘了一些洗了扔汤里,青菜嫩,烫了就能吃了。
喊了偏房背书的李安康和李如意一声,让李云山把桌子支到院子里吃饭。
菜做的多到最后菜窝窝还剩不少,好在这个天不容易坏,她给扣到盆下打算明早上吃。
和李云山洗了锅,热了点水擦洗完就回屋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到房门咯吱响了一声。
她也没醒来,早上才发现旺旺在床边上睡着,房门确实开了一个口子,估摸着是被它顶开的。
毛小岁摸了摸它,笑着问“你爹不在你还不爱去狗窝啊。”
旺旺尾巴摇了摇,伸了个懒腰去了外面。
洗漱完毛小岁把菜窝窝热了,顺便蒸了两碗蛋羹,最后又炒了一盘青菜。
李云山从屋子里出来,进厨房拿了刀就从桶里提了两条鱼干脆利落的用刀拍晕杀了。
毛小岁知道他这是又想喝汤了,麻利的在另一个锅里煎着煮了。
吃完饭李安康去学堂,两人把李如意带去了老太太家,他俩去了人牙子那。
人牙子这会儿还在吃饭,听着动静连碗都端了出来,说了一句“没有识字的。”
李云山:“能干活的就行。”
人牙子闻言把碗里剩下的点粥往嘴里一倒,把碗随手放在了窗台上,从怀里摸出钥匙去开门。
这次见的和上次的又不一样,毛小岁说了一句“你们生意挺好啊。”
人牙子笑了起来“一般,你们算是我们最大的顾客了。”
他们这次想要的多,但两人看来看去顺眼的也就只有六个。
李云山问人牙子“还有吗?”
人牙子摇头“都在这。”又笑了起来“你俩挑人的眼光倒是出奇的一致,不过挑的也没错。”
李云山:“下次有新人来铺子说一声。”
“今儿个买这么多啊。”人牙子笑了一声“看来生意做的不错,秦安被买回去才多久都开始管事了。”
“对了。”毛小岁嘱咐他“如果我们巷子里殷家要卖李秀萍,麻烦你跟我们说一声。”
人牙子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这世道当什么好人啊,这种破事哪都数不胜数,管的过来嘛。”
不过他也就这么一说,很快就带着李云山去办手续了。
被挑中的六个人规矩的站着,毛小岁也没问,等李云山回来就出了门。
李云山带着他们去养殖场,她拿着身契这些回了家。
远远的就看到张成家铺子里站着好几个人,也听不见吵闹的动静,她估摸着是来买皂膏的就没多看直接回了家。
把东西放好,喊了李如意就去了铺子,刚坐下没多久张晴就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算不得好。
“怎么了这是?”她问了一句。
张晴叹气“方家又来要银子了。”
毛小岁:“这回又是什么借口?”
“这回不是借口,是真病了,连床都下不来了。”
毛小岁:“那张成给吗?”
张晴摇头“估摸着又去找方玉哭诉了。”
这种不要脸的人他们以前也没少见,毛小岁闻言也没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