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兔肉拉过来很多,丁平顺去家里把人接了过去顺便认了一下路。
装钱的箱子他们用的还是之前的,把肉放门口,没人的时候他们在里面坐着暖和,来人了收个钱就行。
毛小岁还贴心的准备了水壶和杯子送了过来,防止想喝热水的时候没有。
柴火是丁家带过来的,李云山让苏勇去买的明天才送过来。
思索了一番发现不差什么,毛小岁又嘱咐“缺什么跟我说就行,想回去休息就把门关了,不碍事的。”
老两口一一应了下来。
烧烤店开的迟,初十才开门,开门的当天钱生一家子来吃饭。
钱林变化也挺大,可能读书太辛苦的原因看着清瘦了许多,人倒是神采奕奕的。
进门就冲柜台后面的如意招了招手,笑着说“听说你现在在店里帮忙?”
李如意笑着点头“我会的可多了。”然后细细数了起来,绞尽脑汁的把自己夸了一顿。
钱林就那么笑着听她说,看到端着盘子出来的沈谷子时问了一句“这是你们店的小伙计?”
李如意点点头“她也可厉害了,娘总夸她。”沈谷子被说不好意思,乖乖喊了声“哥哥好。”
钱林笑眯眯的说“你好。”
沈谷子比刚来的时候胆大了一些,人也是真的乖巧惹人疼,不只是李安康喜欢她,毛小岁也喜欢的紧。
沈谷子前脚刚走李如意就小声的对钱林说“安康可喜欢她了。”
钱林噗嗤笑了起来。
李安康却不觉得羞耻,还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她真的好乖啊,说话也软软的。”
钱林被逗笑了,问他“你在学堂怎么样?”
李安康点点头“还行。”
钱林也不过多问他学习上的事,只是说“我们要去县里了。”
两个娃点头,毕竟钱林本身就在县里读书,他们还以为钱林是在说马上要去县里读书的事。
钱依依这时候说“我们要搬去县里了,以后可能也不回来了。”
李如意诧异“你也要去吗?”
钱依依点头“我娘,我爹,奶奶也去。”
“为什么?”李如意有些舍不得。
钱依依倒是挺高兴,说“因为哥哥要读书啊…”
后院钱生几人也说起了这事。
这事两人也是纠结了许久,镇子里如今生意还行,但钱林一个人在县里,这次回来又瘦了许多,更何况县里如今的生意好做了许多,他们也想多赚点银子。
暂时把镇里的店和宅子租出去,等那边稳定了再卖铺子和宅子,到时候应当也不会再来了。除非毛小岁他们去县里的时候特意去看望,否则能见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毛小岁知道如今这个联系不方便的时代一旦他们走了,联系少了大概也就断了。还挺舍不得的,毕竟镇子里这么多人,他们熟悉的也没几个。
不舍归不舍,毛小岁还是祝他们万事顺遂。
钱生他们是第二天走的,家里的宅子和铺子托付出去了。
杂香肉馆的很快就被人租了下来,做的买卖依旧,后来毛小岁他们也去吃过一次,味道比钱生他们做的差了点,量也少,大概是现在可供的选择多,那家铺子的生意渐渐淡了下来,每次路过都不见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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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养殖场忙了起来,苏勇他们也搬了过去,以后就住在那边帮忙了。
苏勇走后他们又买了两个伙计,一个和沈谷子在前面上菜,一个烧烤。
过年去了一趟丁家倒是给他们找了一些麻烦。
最开始是耕种前丁家村的人来找丁阿壮想要地的事。
丁家村的人撒泼打滚,胡言乱语,闹的太凶铺子都没法开,最后还是丁阿壮报了官才消停。
这事消停了没多久李河子村的人也来了。
丁家村闹事的是男人,李河子村闹事的则是女人。
村里的婆娘大概是商量好的,往兔皮店的门口一堵,一直吵吵着要见毛小岁和李云山,连他们关系多好,多担心,放心不下他们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秦安跟人精似的自然不信,也不搭理他们,爱闹闹,他就往铺子里一躺睡觉。
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眼见秦安这里说不通竟然直接去了养殖场。
一群婆娘男人也不好动手,还是李秀萍提醒洗兔皮的婆娘她们是来抢活的。
好处没落着最后还挨了顿打。
原以为这事消停了,结果没几天她们又来了,也不知怎么直接摸到了烧烤店。
毛小岁看着占据了整个店,乌泱泱又说个没完的众人,一个脑袋三个大。
村里的人她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分了他们家地的三家子没来人,不过毛小岁还是挺满意的,如果他们今天来了,地也别想种了。
这群婆娘里有些大概是后面嫁进来的,毛小岁并不认识。有些认识倒是认识,已经连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毛小岁也不生气,往柜台后面一坐,跟衙门里的官老爷似的,问了一句“你们想干什么?”
这话一出年纪最大,断了只手的老太太,毛小岁记得她是村长家的二奶奶,毕竟当时让儿媳妇砍断手后村长还来过他们家要银子。
刘云说“大家都是村里人,哪怕你们搬到镇子里了,但你们也是李河子村的人,你们必须要给我们一个糊口的活,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其她婆娘也附和着,颇有些要干仗的架势。
毛小岁的目光一一略过她们,没忍住笑了起来“看来是许久没见了,你们都忘了我是个什么脾气了。”
这家一出其她人肉眼可见的迟疑了起来。显然都回忆了起来。
一些个不明所以的生怕他们打退堂鼓,赶紧说“我们又不是要银子,只是想干活挣银子。”
其她人一听也立马放心了,说“这银子你能给旁人挣,自然也能给我们挣。你们发财了,却不顾念亲情,说出去不怕人戳你们脊梁骨吗…”
毛小岁听她们义愤填膺,尽说些道德绑架的话,很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我现在就想让你们闭嘴,你们听吗?嘴长你们身上,既然不听就说呗,你们的廉耻要跟你们嘴里的鬼话一样不靠谱,还至于跑这丢人现眼来了?”
“用这种破事来威逼我们,我看你们这些年只长年纪,不长脑子是吗?”
被骂了其她人也嚷嚷了起来。
秦安悠悠的问“需要报官吗?”
“自然。”毛小岁无所谓道“我才没那闲工夫跟她们讲道理,既然想闹那就去官府闹吧。”
秦安麻利出了门。
像他们这些常呆在乡下,连镇子都没来过几次的人自然是害怕官家人的,不少人都想起他们之前报官之后的结果,似乎是真的要挨板子,当即就急了。
毛小岁对于讨厌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性子,警告“真想好好过日子我劝你们还是安分些,若是不想安分那就尽管闹,我们有的是精力和银子陪你们,到时候你们未必受的住,真当我们还是村里一穷二白的时候嘛,没脑子的东西…”
都说民不跟官斗,穷人不跟有钱人斗,他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下意识的还是喜欢把他们跟村里的时候比较,觉得耍耍泼,懒懒皮也没什么,被毛小岁这么一骂不少人都清醒了,也不敢闹了,当即就起身走了。
一些个犹豫着不愿意走的时候毛小岁只是不屑的嗤了声“看来你们想赖上我们啊。”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是害怕,最后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