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最闲,也是最好做生意的。
茶楼和烧烤店的生意都很好,茶楼的生意连除夕都不放假,更甚者把白天的生意挪到了晚上。
随了毛小岁和李云山的做事风格,李如意在给伙计发过年喜钱的时候也大方,每天人五银子。
本来不能过除夕的幽怨在拿到银子后都变成了喜庆,高高兴兴的干起了活。
茶楼说书的时间定的晚了一些,等吃完年夜饭才开始。李如意一早就吩咐伙计把一楼的桌子挪了,往地上铺羊皮,点炉子。
今天这生意不求挣多少银子,只图热闹,每人三十个铜板就能进来听书。
这几年镇子里人越发多了,能娱乐的也多,茶楼除夕开门讲书的消息放出去不少人都提前吃完年夜饭涌到了茶楼占地。
茶楼的伙计也要吃饭,再加上毛小岁他们也打算凑这个热闹,于是门堵着,只等时间到了再开。
家里毛小岁和李如意准备了一桌吃食,饭结束照常给李如意发了压岁钱,李安康的则放到他屋子里的桌子上。
大概是过年,黑子今儿个也比往日里精神,出发去茶楼的时候李云山把黑子也抱着一起。
到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客人,二楼特意给他们留了几个位置,等他们到的时候丁阿壮几人已经到了。
老太太他们在旁边的位置上,秦安在一楼和人聊天。
丁平顺正和丁平遂说着话,见了他们立马站了起来,李如意自然的走到他身边,歪头。
丁平顺从怀里掏出个长木盒子,李如意高高兴兴的接了,随后看向丁平遂。
丁平顺和丁平遂差着年岁,可能是随了丁阿壮,个头和身形上竟然和丁平顺差不多,可见再过几年就要远超丁平顺了。
丁平遂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犹豫着从怀里把压岁钱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李如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觉得丁平遂有些傻。
丁平顺也笑了起来,说“别吃了,你没发现你最近都圆了吗?”
丁平遂回的理直气壮“我还在长身体。”
“你再长都圆啦。”李如意说。
丁平遂不理他们坐下继续吃。
二楼的看台空间并不大,人多他们干脆把桌子挪了去,只放了凳子。
李如意和丁平顺坐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不多会说书的先生登了台,在说书之前说了几句吉祥话。
吉祥话大家都爱听,还特别高兴的鼓了掌。
今晚上人多,从开讲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以往只要开始半路是不让新客人进场的,其主要原因还是怕进场的动静吵闹会影响其它客人。
今天没有那么多规矩,不少人因为没地坐干脆往楼梯上坐,茶楼的伙计今天不需要招呼客人,但人多眼杂还是要盯着点,一楼留几个,二楼留几个,一边听,一边看着。
今儿个讲的是渣男陈世美抛妻弃子的故事。渣男负心这种戏码永远都是会被唾弃的,讲到一半茶楼里就骂声一片,毛小岁刚想问李如意怎么选了这么个话本,扭头就见她笑的跟个傻子似的,显然也没在意话本里讲了什么。
总之好好个年,因为话本倒是惹的大家伙生了场气,客人从茶楼出去的时候都骂骂咧咧的,李如意看着倒是挺高兴,全程跟丁平顺在说话,这会儿要分开了还叭叭的说不停。
跟丁阿嫂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打算回了,丁平顺摸了摸李如意的脑袋,下巴微抬指了指已经走出去一段路的毛小岁和李云山。
李如意“哎呀”了一声提裙追了上去,丁平顺喊“小心别摔了。”
“知道了。”
两人没走出去多远李如意就追了上来,嘴里嘟囔着抱怨“干什么不等我啊。”
毛小岁实话实说“看你开心的不想走,所以没喊。”
被打趣了李如意也不觉得恼怒,摸摸被李云山抱在怀里的黑子。
毛小岁这时候才问她“今儿个怎么想起说这个话本了?”
李如意歪脑袋,问“什么话本?”
毛小岁:“渣男话本。”
李如意咯咯咯笑了起来“不是我定的,可能是随便讲的。”
慢步回到家,随便擦洗了一番他们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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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了雪,早上他们赖了会床,毛小岁做饭,李如意和李云山扫雪。
因为只是扫条路出来,所以也快,等毛小岁把菜炒好的时候两人就回来了。
李如意手上还捏着个雪团了,毛小岁了刚想说你不冰吗,就见李如意把雪团子往脸上一扣,脸用力的蹭了起来。
洗完脸的雪还不忘把手也搓一下,毛小岁看的直皱眉,骂“你就赖死吧。”
李如意把雪一扔,跑到墙角专门放洗漱盆的木架子上把脸擦了,随后拿起架子上的罐子,用专门找大夫磨的药粉漱口。
除了药粉还有专门配的牙刷,牙刷是用马毛做的,一开始刷的时候还觉得不习惯,用了几次后又离不开了。
她把药粉倒嘴里,含了点水用力漱了几下就打算吐了,毛小岁看见了忍不住说她“你好歹是个姑娘,还是个挺漂亮的姑娘,能不能注意一下个人卫生。”
李云山洗完脸听着这话笑了一下,擦了脸,用牙刷沾着牙粉去刷牙了。
李如意把嘴里的水吐掉之后还哈了口气闻,说“没味的,而且我昨晚上刷过牙了。”
毛小岁只是说“以后牙坏了疼的时候别哭。”说完就听李如意嘟囔“你又吓我。”
毛小岁:“你九岁牙坏了的事忘了?”
李如意和李安康的牙小时候毛小岁一直盯着漱口的,等两人大点了就不再像小时候一样管了,李如意有时候偷懒不刷,糖吃多了又坏牙快,九岁时牙坏了,脸都肿了好几天,好在那颗牙本来就是要换的,后来掉了之后又长了新都出来。
被提起往事李如意这才不说话了,乖乖去刷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