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康这两天很萎,吃了饭就往屋子里躺,也没有不高兴,但就是没什么精气神。
李云山有些担忧“是不是上次的话说重了?”
“哪重了?”毛小岁说“我们虽然不干涉他的决定,但该说的话还得说。对了,过些日子烧烤店开门把她俩开了。”
李云山觉得不太合适“万一安康还是想娶呢?”
毛小岁:“那再等等吧。就是娶了也得找个借口打发了,否则那不是辈分岔了嘛,而且我现在有点烦她们。”
李云山点头应了下来“到时候我去说。”
毛小岁哼笑了一声“没区别。”
下午沈谷子又来了,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毛小岁是半点都不心疼,甚至心烦,不过在李安康没有彻底和她断了之前毛小岁也不会轻易再给她脸色看。
没管她,往后院走的时候顺便喊了李安康一声。
李安康出去了,很快又领着哭哭啼啼的沈谷子进来。
李安康的表情倒是依旧如常,拿了个凳子给她,坐下来了也不主动说话,毛小岁和李云山就更不可能开口。
沈谷子往李安康张望,怕她尴尬李安康还是笑了笑,主动找话问了一句“今儿个没去看戏啊?”
沈谷子露出强忍着委屈的表情,摇摇头“没。”
毛小岁有些不耐烦,李云山看在眼里问“你来是有事吗?”
沈谷子抽泣了一下,这才说“我是喜欢安康的。”然后没话了。
毛小岁看的心烦,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眼光。
李安康听着这话也没觉得高兴,反而更多的是尴尬,他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提了。”
对于沈谷子之前的举动他虽说不会过多去计较,但心里不快也是真的。
他不会去指责,彼此留一份体面最好。
沈谷子却因为他的话哭成了泪人,李安康过分平静的样子让她害怕。
她当初只是没想好,而且奶奶不愿意她嫁过来,她不是真的不喜欢。
她慌张的拉住了李安康的手。
李安康被她惊了一下,虽说认识的早,可他可从没有对沈谷子动过手脚,最多也就帮着戴过发簪,更何况是这种时候。
李安康安抚她“你冷静点。”
毛小岁冷眼看着,小声跟李云山说“一点都不像是我的生的。”
李云山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沈谷子哭的有些停不下来,毛小岁懒的看,起身往外走去,李云山也随后跟了去。
镇子里还在唱戏,他俩打算去凑个热闹,这两天因为李安康的事都没去看一眼。出了门却见沈老太太在门口站着。
毛小岁现在对这奶孙都感到厌恶,没打算开口。
沈老太太这时候说“东家,我有话想跟你们说。”
他们去了铺子,铺子里秦安不在但炉子着着,暖和的很。
坐下来了,毛小岁也不打算开口,开始煮起了茶,慢条斯理的动作看的沈老太太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在毛小岁不耐烦询问出声前便率先开了口。
沈老太太:“谷子刚哭着跑了出去,我估摸着是去了你家找安康。”
两人不理她,沈老太太继续说“她是喜欢安康的,只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她自己心里难免自卑。”
“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小时候跟着我受了很多苦,心里难免比旁人多想些,心思重些,她哪不高兴了,我一猜一个准,我是觉得两个人既然要好好过日子,那必得心里踏实,不能守着秘密记着事。”
“沈家和李家的差距是我们一辈子挎不过去的,她也不是什么心思通透的人,我不愿意她以后伴随着这种自卑和低人一等的心情过一辈子。我知道东家不介意,是她自己放不下,于其让她这样,倒不如嫁个相当的人,没安康优秀,但总归也配她。”
“她向来听话,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场面,可她是真的舍不下安康…”沈老太太起身“就当是我老婆子厚着脸皮求求了,别怪她,要怪就怪我。”
毛小岁简直想笑,脸皮确实厚,收了那么多东西,做了这么多恶心事,一句话就想一笔勾销,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她不想骂人,至少在李安康做出决定前。
李云山知道她懒的搭理,便开了口“知道了,你回去吧。”
这番话早已说的沈老太太脸发烫,也自知没脸,但她这辈子就一个亲人,有些事没脸也得来。
人刚一出门毛小岁就冷哼出声“真是没脸皮,我真是眼瞎了留这种人在店里。”
李云山叹气“别气了。”
看戏是没心情了,家里还有个烦人精他们也不打算回去,就在铺子里坐着。
快到饭点了秦安还没回来,两人干脆去了丁家蹭饭。
去的不巧,前脚刚进门李如意和丁平顺后脚就来了,最后面还跟着个丁平遂。
丁平遂像是故意落下的,大概也是跟这对新婚夫妻无话说的原因吧。
李如意看见他俩很是高兴,问“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吃饭。”毛小岁问他们“去看戏了?”
李如意点头“好多卖小玩意的摊子,可热闹了。”
李云山问丁平遂“你还不去学堂吗?”
丁平遂:“我想做生意,我不是读书的料。”
丁阿嫂无奈的说“我们两家的孩子就没一个想考功名的。”
丁阿壮笑着说“这不挺好的嘛,在哪都是一辈子,我们这小镇多好。”
李云山也说“丁大哥说的有道理。”
丁阿嫂嗔了丁阿壮一眼,笑了。
毛小岁和丁阿嫂去做饭,李云山揽着丁平遂进屋去了。
吃了饭他们就回去了,家里沈谷子已经回去了,李安康正在给自己烤包子吃,见他们进来问了一句“干什么去了?”
“呼吸新鲜空气去了。”毛小岁回。
李安康笑了起来“生气呢?”
毛小岁懒的拿正眼看他,说“今儿个沈老太婆也来了,大概意思是沈谷子因为身份差距自卑,她不想要沈谷子嫁进来,想让她找个身份差不多的,今儿个主要的目的是想请我们原谅她们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希望我们能重新接受沈谷子。”
李安康听完点点头“她今天也说了。”又说“以前总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今儿个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李云山:“那你是应还是不应?”
“我心里是不想应的,我有点……”李安康大概在找措辞“膈应。我长这么大,爹娘也从未教过我如此行事,哪怕她有自己的顾虑,但她骗我是事实,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李云山:“决定了?不后悔?”
李安康点头“认识这么些年了,我也不愿意说什么难听的话,她总归是要嫁人的,就这么过了吧,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能做,你为何不能说。”毛小岁不爽“一边收着你送的东西,一边给你甩脸子做旁的打算。”
“沈老太婆一开始逼她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坚定的拒绝,你这个冤大头要跑了的时候急了,不管她是性子柔弱还是什么,总之就不是个好东西。”
李安康笑了起来“行了别气了,不值当。”
毛小岁勉强“嗯”了一声。
她家儿子从小就心思单纯,也不怎么骂人,碰到这种事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好在不是个糊涂的,气归气,她总算是没那么膈应的慌了,当即对李云山说“去把她俩开了,烧烤店以后可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其实哪怕烧烤店不收留,这奶孙俩的生活也不会有难处,首先这些年在烧烤店的工钱和奖金加起来就不是一笔小数,再者李安康这几年送给沈谷子的首饰更是值不少钱。
但凡不是李安康不愿意闹,这银子她高低都得拿回来。
对于开除的事李安康倒是没有异议,再次安慰毛小岁“别气了,把你气坏了我爹得打我了。”
李云山已经出门了,否则听到这话高低得踹他一脚,骂一句“惹事精。”
(原本想写李安康和沈谷子在一起的,想想又算了,沈谷子写的太少,性格也多是没主见,听话一类的,所以还是打算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