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从东边的查干尔图村来的,要去天山上的九龙泉取水,你们要干什么?”
这些人哪里肯相信王忠诚的话,况且谁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查尔干图”村,更不知道天山上还有什么“九龙泉”。
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一边质问,一边就要上前抓王忠诚的衣领,按照上次王忠诚对付大个子的身手,恐怕这一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他却没有一点法力。
连躲开对方抓他的手的力量都没有。
这时人群中有位四十多岁的壮汉说话了。
“你说的去天山九龙泉取水我们不知道,但是,最近我们镇里闹妖怪倒是真的,你不会就是那个妖怪变得吧?!”
“壮士请息怒,容我慢慢道来,我哪里是妖怪,我是一名郎中,祖辈从医,也做过御医,我从漠北而来,为了给村里人的孩子治病要去西域取水,还望壮士指引路线,以便在下早日到达。”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为什么刚才跑进我们镇里偷孩子?还作法害我们?你分明就是个妖怪!”
“我没有作法呀?更没有偷孩子,你们说的妖怪是那个乞丐吧?”
壮汉闻听说道:“什么乞丐,就是你!既然你说你是郎中,还是几代相传,那你应该精通医术,也会看病,那我问你……”
壮汉正要问呢,旁边的另一位老者立即抢过话说:“贵夫人的头晕病好多年治不好,何不让他试试?”
“你说的也是,我正想让他试试。”
“可是,咱们又不认识他,他会不会是个骗子?”
“他要是个骗子那就交代在这儿吧!谅他也不敢!”
“说!你是不是骗子?!”
壮汉一把抓住王忠诚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个郎中,哪有什么骗子,请壮士松手。”
“那好,把他带回去,是骡子是马到时候溜溜他,不行就宰了他,看他敢不敢骗人。”
大家推推搡搡把王忠诚挟持着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座雄伟壮观的豪宅,琉璃瓦覆盖,高院墙朱漆大门,大门两边各有一个石狮子。
这豪宅的主人应该是当地的富豪。
众人打开大门,拥着王忠诚进了大院,壮汉把王忠诚带到了几间正房前。
走在最前面的壮汉说道:“我先进去通报,把他看好了。”
“好的刘管家,放心吧,我看着呢。”
原来这壮汉是管家,怪不得牛气冲天。
不一会儿刘管家出来了。
“老爷让你进去!”
王忠诚跟着刘管家进了屋。
正房的客厅中有一张桌子,桌子的旁边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的老者,大约六十多岁,五捋须髯胸前飘洒,十分气派。
“这是我们的老爷!快见礼!”
刘管家说道。
王忠诚躬身向正襟危坐的老者施礼道。
“在下王忠诚给老爷请安了。”
“壮士请起!不必多礼!”
这老爷比管家强。
刘管家在旁边说道:“老爷,这个人就是我们在咱们镇西头半道上劫的郎中,他说他的祖上几代都是中医郎中,我就把他带回来了,您看要不要给夫人看看。”
“噢,壮士的祖上是郎中?请问贵姓呐?”
“在下弊姓王,名字叫王忠诚,家住漠北查尔干图村,祖上五代人都是中医郎中。”
老爷听罢立即起身说道:“哎呀,失敬失敬!先生原来是五代中医传人,老朽祖上也是郎中,只是老朽与中医无缘入了仕途,快请上坐!给壮士倒水。”
刘管家一看,妈呀这还成座上客了。
“壮士稍事歇息,容老夫说说少夫人的病情。”
原来,这位老爷是镇上的千户,家大业大,名声显赫,祖上又是皇亲国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这老爷子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娶妻纳妾,一生中妻妾成群,现在已经有正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六房、七房、八房、九房太太,还有二十多个小妾,可他依然以娶妻纳妾为乐。
两年前才娶了第九房太太,是邻村的另一大户人家的五千金,由于两方面皆家世显赫,所以村里人都称新夫人为贵夫人。
但是,这贵夫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自打过门后就少言寡语闷闷不乐,还不到一年,就得了一种怪病,每到月初,她就会头晕恶心,眼目昏花,时而哭笑无常,时而黯然无神,茶不思饭不想,身形逐渐枯耗。
老爷见貌若天仙的夫人成了这副情景,赶紧命人找郎中来医治,可是找了很多郎中也无一人能治夫人的疾病,老爷着急坏了,九夫人可是他的心肝宝贝,那舍得让夫人有丝毫不适。
而贵夫人每次发病后,都要回娘家居住几月才能减轻症状或者痊愈。
搞得老爷很是郁闷,少夫人回了娘家就要住上几个月,老爷等的心痒难耐,又没有办法。
最近,贵夫人刚犯病痊愈不久,从娘家回来,现在处于正常状态。
老爷讲述完夫人的病情之后长吁了一口气说:“大致情况如此,可是,不在犯病期间怎么诊治?”
“老爷,在下想见见夫人,我先看看夫人的脉象。”
“好吧。”
老爷吩咐丫鬟请出夫人。
这时,屏风后身影翩翩,走出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在两名丫鬟的陪同下来到客厅。
夫人与王忠诚见礼之后,坐下来伸手让王忠诚号脉。
王忠诚忽然间好像看见了夫人的五脏六腑,那心跳的咚咚咚的直往外蹦,呼吸也急促起来,整个人气机紊乱阴阳失衡。
这是什么问题?
王忠诚需要进一步了解夫人的病情 ,就对老爷说:“夫人因久食肥甘厚味,伤及了脾胃,致使浊气留在体内,身体不济时就会发病,不过不必担心,在下需要和夫人单独谈话,以解此症。”
“你莫不是想要蒙人吧?”
刘管家在旁边说道。
“在下几代为医从不诓人。”
“好了好了,就依先生吩咐,请夫人回房。”
王忠诚被获准之后,来到夫人的房间。
进屋之后,那贵夫人低着头不敢直视王忠诚!
王忠诚心里有些疑惑,就问道:“夫人的身体平时可有不适之处?”
王忠诚的声音像敲锣打鼓一样直逼贵妇人,贵妇人只觉得心烦意乱,不由地对王忠诚说出了事情的原由。
原来,那刘管家与贵夫人自幼一起长大,可是两家无缘联姻,可贵夫人早与其偷吃了禁果,后来贵夫人嫁到现在的王爷家,又遇到了刘管家,两个人继续私通,而且还打算陷害老爷霸占他的财产,两个人每到月初就会回贵夫人的娘家厮混,每次贵夫人回娘家都点名要刘管家护送。
现在他们俩又买通家下人等十几名,打算下月二十三送老爷上路!
王忠诚听的一愣!
这妇人看上去温和善良,原来是一副蛇蝎心肠!
“那你们已经商议好了吗?”
“已经商议好了,二十三老爷要去西郊外的观音庙上还愿,给当地的老百姓送粮食和衣物,刘管家要趁混乱……”
“老爷是个好人?”
“十里八乡都称他陈善人,他是个好心人。”
“那你们为什么要害他?”
“是刘管家逼迫我,我也劝过他,让他不要动此邪念,可他已利欲熏心,不听我劝,还威胁我,若不答应他会杀了我,他是个亡命徒,从小没有父母,没人管教……”
“是这样?那……”
王忠诚正要问她怎么样处理。
夫人说道:“如果被老爷知道了我也活不了了,先生快救救我!”
说完就跪了下来!
这时,外面的刘管家高声问道:“郎中!诊治的怎么样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噢,马上就好,请刘管家和老爷稍等。”
只听老爷说道:“不急不急,请先生慢慢诊治。”
“啊呀!怎么这么啰嗦!快点儿!”
“是!马上就好。”
“夫人!人生苦短好自为之!所有的事都是天意,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那是你的一劫,如果不能归正,后果不堪设想!”
夫人闻听浑身一激灵!
“先生料事如神火眼金睛!在下知道了!先生请指点迷津!”
“现如今只要你念一百次咒语: 了断!就可让刘管家去他该去的地方,夫人觉得意下如何?”
夫人问道:“去什么地方?”
“那是他自己的造化,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奴家听先生嘱咐就是,我也想摆脱这个恶魔。”
“那你就用心念咒一百遍,其他的事交给他自己。”
“全凭先生吩咐!了断!了断!了断!”
“夫人,稍慢一些,要说清楚念明白!”
“好吧好吧,了!……断!……了!……断!……”
夫人咬牙切齿地开始念咒,看来她对这刘管家也是恨之入骨了。
“对!就这样念,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去。”
王忠诚见夫人入静,就悄悄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这时,只听地屋外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只见那刘管家自己用头不住地撞击门框,转眼间头破血流,大家赶紧上前阻止,可是刘管家力大无穷,谁也拉不住,直撞地昏死过去。
“赶紧拦住他!”
老爷有些害怕,站起身来指着刘管家大声呵道,可是谁也不能进前。
那刘管家退后二十余步用尽全身力气向门框上撞去!
转眼间!血流如注暴尸院内!
那场景极其恐怖!
老爷都吓傻了!哆哆嗦嗦地指刘管家的尸体说道:“这!……这!……这个遭天杀的东西!一定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落此下场!来人!把他抬出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尸体抬出去了。
老爷惊魂未定地看着王忠诚,缓了缓神后抱拳施礼。
“王郎中!刘管家!他!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爷,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不必追究,随他去吧,他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也算解脱吧。”
“啊?那夫人的病怎么样?”
“已经好了!”
老爷转身快步走回里屋,这时发现夫人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比以前的气色好了很多。
“夫人!你的病真的好了?”
夫人见王忠诚为自己除去了心腹大患不由地心情大悦,瞬间觉得浑身气血通畅阳气升腾,心中涌出一股喜悦感。
“老爷!奴家的病真的好了,你看!多亏了王郎中,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是是是……不用夫人吩咐。”
老爷转身出去了。
“感谢王郎中!在下想留您小住几日,以图报答,切望应允。”
“老爷,在下有事在身不能久留,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等等!来人!给王郎中带些盘缠银两,路上使用,另外把我家的镇宅之宝送给王郎中。”
不一会儿有人拿来了一袋银元还有人用一个大大的铜盘端着一本厚厚的金黄色的书来到王忠诚的跟前。
老爷双手捧起金书一脸虔诚之色。
“请先生笑纳,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医综要学,希望送与有缘人!”
“老爷不可!”
这时夫人从房间疾步走了出来。
老爷一愣!
“夫人!难道你不舍的吗?”
夫人悄悄地在老爷耳边说道:“老爷!此书乃祖上贡品,德浅之人无法消受,你送给他会折了他的寿命!您这不是谋害王郎中吗?”
“哎!但送无妨,王郎中德重义深,此书非他莫属!他才是是主人!”
王忠诚对于医学如痴如醉如饥似渴,如此机会岂能错过?
“拿来我看!”
“哎呀先生!你!你!……”
夫人主要说你承受不了!
王忠诚已经从老爷手中接过了医书。
这时只见那医书在王忠诚手中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那金光瞬间将王忠诚罩在其中!
“王郎中!”
“先生!”
顷刻间,王忠诚变成了金光灿灿的一尊金佛!
“先生!是我害了你呀!”
扑腾一声!老爷和夫人跪倒在地,院内的所有人都跪下了!
“郎中!”
“先生!”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家再抬头观瞧时,王忠诚手里捧着书安然无恙地站在大家面前。
啊?众人大惊!
“王郎中!你没事吧?”
“老爷!我没事!感谢老爷恩典,我已经看过了书中内容,记下了全部内容,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说着话王忠诚把金书归还给了老爷。
“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不解地问道。
“我已悉知书中内容,书籍归还与老爷请继续留作镇宅,王忠诚因路途遥远不便携带,就此别过老爷和夫人,大家都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盘缠盘缠!一定要拿上盘缠!”
老爷亲自把装银两的袋子搭在了王忠诚的肩上。
呵!足有几十斤!
王忠诚推脱不过,只好带着银子告辞了。
也不知道那夫人现在心境如何,自己与刘管家暗中勾结一事险些暴露,日后应该懂得了安守妇道了。
……
王忠诚心急如焚的向前行进着,一路晓行夜住,边走边问,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达西域,也不知道天山在哪。
走着走着,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渐渐进入了山岭地带,路也变得只有一条在草丛中勉强露出的羊肠小道。
王忠诚的心中不由一喜,觉得7 有了希望。
又走了一段路,面前山峰高耸林立于眼前,天山自然应该有山,这里逐渐出现了崇山峻岭,会不会就是天山?
不由心中暗喜,会不会有九龙泉?应该就在这里!
顺着山岭间的羊肠小道又走了大约二十多里,临近时已近晌午时分,山峰越来越高,简直难以攀登。
王忠诚一边向山上爬去,一边寻找“九龙泉”希望早一点看到,可是已经快要爬到山顶了,依然不见九龙泉。
早上吃的几口粗面窝头也早已耗尽,现在吃的没有水也没有,力气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虚弱,几乎有些虚脱了,再加上烈日疯狂地向他发射热量,让他有些被烧焦的感觉,几乎无力再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