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地面打到高墙,从高墙打到屋顶,从明处打到暗处,再从暗处到明处,两人如同黏在了一起。
这时小别扭看见了秃鹫,秃鹫也看见了她。她立刻惊呼,“你怎么来这里了?快走快走!”
秃鹫围着她的头顶慢慢飞,“天残者,头一回见到,惊喜惊喜。”
她的眉毛几乎立了起来,“你快走,我可不怕你,你这个害人精。”
秃鹫落在她面前抱手而立,“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努着嘴,很生气却让人害怕不起来。
守庙人又回到梵心面前跪着。
噗噗的两声,血光崩现,吕延的胸口中了一剑,距离心脏不到半寸。刀疤脸的后背中了一剑,距离心脏也不到半寸。
“爽!”刀疤脸大叫。
“你不是也受伤了?”
“哈哈,我是刺客,只要成功不计得失。”
“我们再来!”吕延已动了真火。
“不打了不打了,我原谅你了。”
“谁要你原谅!”吕延又是狠狠几剑。
刀疤脸飘上了屋顶,像一只孑孓独立的乌鸦,“我要跑你肯定追不上,这里禁制重重我都进得来。”
“你为何要刺杀我?”
却不知一群女人已经包围了这里。
“你们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几个女人足不沾地的扑了进来,不再像往日般扭捏着腰肢,而是英姿飒爽脸色严峻,为首的女子是一把刀,只要靠近就会被割伤。
“你是怎么进来的?”
刀疤脸从屋顶落下,“刺客自有刺客的办法。”
“跟我们走吧。”
“走就走。”
“右侍女,”守庙人指着正处理伤口的吕延,“把他带走,他损坏了圣物。”
“遵命。”
人们走了,秃鹫却郁闷了,无论他飞到哪里,只要落下小别扭就会出现在面前,“你快走吧,我们很烦你。”
“邪门。”秃鹫飞走了,心里不住地诅咒,“天残这种东西太烦人,偏偏不怕我们。”
自在王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却在跟东方宫主说话,“妹妹,你觉得他怎么样?”
东方只是瞄了刀疤脸一下,又端详起自己的白瓷般的手和红釉的指甲,“将来成就必然在你我之上。”
“我要收他入我门下。”
“现在是你坐庄,”东方还是爱理不理,“我没意见。”
“你叫什么名字?”自在王问道。
“刺客专诸。”
自在王直立升起,背后伸出了几十只手臂,头顶升起白气,托着两个抱团的婴儿,一个男婴一个女婴。
“我修真三十年分神,再三十年返璞归真,皆因独家法门,入我门下可传与你。”
“我是刺客,修的是刺客的道,怎么会拜你为师。”专诸冷哼。
“你可以重修。”
“哪有放弃高的道,重修低级的道理?”专诸更不屑。
自在王的脸上结了一层白冰,“你似乎忘了你的处境了?”
“立场和处境无关。”
脸上的冰化了,自在王闭目自语,“让我想想,该如何处置你,能让你生不如死。”
右侍女低首含胸,轻轻问道:“主人,那个吕延损坏了圣物,如何处置?”
脸上又起了白冰,“损坏圣物,这你还要问我?杀了便是。”
“是!”右侍女的头更低了,后背瑟瑟发抖,不过那一对蛇的眼睛分明没有害怕。
“对了,妹妹你看呢?”自在王问东方。
东方连眼睛都懒得抬,“还用的着问我吗?”接着欣赏自己的指甲。
专诸看了吕延一眼,吕延的手握着剑柄,等着他的命运。
右侍女做了个手势,下面的女人们开始行动。
“等等。”专诸的手也握剑,“我不想让他死,所以你们不能杀他。”
自在王笑了,东方宫主也笑了。
专诸把剑拔了出来,剑尖指了指自在王。
然后他就飞了出去,爬起来时整个右半身子冻成了白冰,剑也冻住了里面。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现在站着那个女婴,冰铸成的女婴,啊啊地叫着。
“连女婴的一下都挡不住,你自视过高了。”
专诸的左拳打在自己的右脸上,击碎了上面的冰,“他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不经过我,你们别想杀他。”由于冰冻,说话后嘴唇开裂,血染红了下巴。
吕延走了过去,从怀里捏出一粒丹药,“你伤的太重,吃了吧。”
恬淡的香味充斥着宫殿,让人飘飘欲仙。
“仙!”那个女婴竟然说话了,吐音很不清楚,战战巍巍地往前走。
“回来!”自在王立刻怒了,脸上裂了一道缝子。女婴回头,看了自在王一眼,又扭回了头。
“回来!”自在王的愤怒升级,头顶的男婴也吼叫。
女婴再回头,犹豫,执拗,几乎要哭出泪来,但是依旧不回。
吕延把药塞进了专诸的嘴。
“回来!”
丹药不见了,女婴委屈了,终于还是飞回了女王的头上,被男婴死死地抱住。
“把他们拿下!”
“等等!”东方突然动了。
她闪身来到了吕延面前,“多完美呀!”竟然捉住了他的手,他躲闪,手却已经被死死攥着。
东方迷恋地爱抚着,有些陶醉。“多完美的手!修长有力,爱死人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上次怎么没发现呢?”她把吕延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充满了爱慕,两腮娇羞红润。
吕延不知所措。
“我们换手好不好!”东方的声音殷切,甚至于乞求一般。
吕延哭笑不得,打死他也不可能同意。
“不着急,”东方宫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先做我的弟子,我们从长计议。”
“你又有何神通?”
“神通。”东方化作一棵九枝的小树,刀光闪烁斩断了一枝,小树迅速生长,刀光再闪又斩断一枝,小树长成了大树,每斩一枝,随之而来的就是生长。
“我修真三十年分神,每五年斩断一枝,每斩一次功力必然精进,此法名为同根生,入我门下可传与你。”
“这样吧,”吕延兴趣寥寥,“我专精的是围棋,若能赢我,拜你为师。”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