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辰的名气大无边,盛过铁兰花,而且历史悠久,关于他有无数的传说。
传说他年满十八就奉命下山,带着婚约,可是老师却忘了告诉,未婚妻是四胞胎。毫无意外,四胞胎都迷恋他,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每个媳妇又给他生了一子,后来,四子一人成仙,一人成妖,一人成魔,一人成佛。何为佛?觉尊也。
幸福美满的生活过着没什么意思,一日他抛妻弃子不辞而别,跑到了山上修炼。
他去的是什么山?山在何处?没人知道,只知道那山不遭天劫。陪着上山的只有一条狗。他修炼了五千年,连他的狗都成了妖仙大帝,他还只在练气期。他的道心破了,独自下了山,被雷轰,死了五年,复活后又疯了五年。
五年后他流浪进了仙女村,都说疯子进村不吉利,果然村里的圣女病了,眼看着湮灭了,却被他折腾几下就治好了。
作为酬谢,圣女把他送进了修炼山谷,由老祖做他的师傅。他的修行还是一如既往的低劣,整日里游山玩水,一日钻入了树洞,偶得一本秘籍,就献给他的老祖,这秘籍真是邪门,老祖如饥似渴地修炼,一夜就练到了四十级,可叶玄辰却修炼到了一千级!
于是他被赶出了修炼山谷,路上他还吞过一整条蛟龙。刚出了山谷,就有三千强者等着他,高呼他为战神。
战神一出,谁与争锋。他有了自己的城,有了自己的国,号称狂战仙国。五十年后,国民只知他久居深宫,不理朝政,殊不知他已离去。
相传他游历七界,释迦牟尼遇见他,竟伏倒大呼他为剑尊。仙王重九曾问他的师承,他指着重九说你还不配知道,重九竟无言以对。
总之他的背景太神秘,可能是神医一脉,也可能是天庭守门人,或者是太古星辰决的掌握者,天帝和剑神的后人。
再看其人,相貌奇特。脖子上挂着大银链子,拇指套着大扳指,手里还盘着两个狮子头核桃,哗啦哗啦地响,头顶着冲天发型,好像被雷劈过,又像被胶水泡过的,根根炸裂着,瘦骨嶙峋的身材,穿着敞怀的黑白短衫,苍白的干巴巴的胸腹,肚脐周围还有一圈纹身。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叶玄辰就是一个废物,传说都是假的,只是无人道破。
叶玄辰站在那里,像个村头的恶霸,周围人都敬而远之,离着八丈远,既有厌恶也有恐惧。
在吕延眼中,这个叶玄辰浑身黑气,头上乌云滚滚,脚下恶气滔滔,绝对少不了和自己的瓜葛,怎么才来散仙界就碰到这么个人物,来者不善。
叶玄辰大老远就看见了吕延,几步跨了过来,手里的核桃哗啦哗啦地响着,有恃无恐地说道:
“小老弟儿,这次的宝藏我势在必得,你说是吗?”
果然麻烦不请自来,吕延说道:“想得倒是长远,先顾着眼前吧。”
叶玄辰暧昧一笑,“少跟我扯犊子,你还蒙在鼓里呢,没明白我的意思,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
“不不不,你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一个清冷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一只癞蛤蟆跑到了蛙群里,都嫌它肮脏恶毒,就躲避它,它却真的以为自己是王了,世事就是如此可笑。”
说话之人正是水月公主。
叶玄辰也不恼,“我知道自己是癞蛤蟆,可有人明明是只小鸡,还把自己当天鹅呢。”
“你!大混子,自己那点斤两也不掂量掂量,跑这儿充大个来了。”
“就是了,你又能把我怎样?”
水月公主竟无可奈何。
吕延怜悯地看着叶玄辰,说道:“你没觉得从出门到现在有什么不寻常吗?请你记住一句话,无论你今天遇到什么事,死也好活也好,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跟你提个醒。”
叶玄辰干笑了几声,拍了两下掌,十二强者抬着白金屋子飞驰而来,他钻进金屋里不出来了。
下水时刻到。
水月第一个进入水中,姿态飘逸如同蜻蜓点水,耐人寻味地回望了一眼,然后沉入水中。
一人争先跃入水中,却马上飞身而出,下半截身体成了白骨,只要沾了水的,血肉都被腐蚀殆尽,“这水,有毒!”
人们轰地又议论起来,但都是散仙自然各有擅长,于是纷纷施展神通入水。
吕延四处观望,发现龙阿三不见了!心中有些发火,骂自己多事,找了个累赘,由他去吧。
又看见酒仙两眼放光,癫狂地看着水面,喃喃着:“好水可酿酒!”
说罢双手捧水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地肚子胀了,也没中毒,反而大呼:“圣水,这哪里是水,分明是酒!好酒!”
又是个浪荡货!吕延懒得管,纵身跃入水中。
水中光彩纷呈,有辟水珠的光,有分水神通的光,还有几具白骨,看来是法术失败了。
小潭从外面看不大,进入其中就深邃广大,芥子空间之法在散仙界并不算出奇。突然水开始旋转,形成了漩涡,把众人向深处带去。
深处有一黑洞,有人反悔了不想进洞,极力向外挣扎,更多人顺其自然被吸入了黑洞,吕延也跟着进去。
出了黑洞是灰蒙蒙的世界,不知其大小,众人觉得多半是分宝崖了,因为这里有混沌的气息。
迎面走来一个摇摇晃晃的女人,长得极美,极有女人的风骚,两颊红扑扑的,双眼迷离,媚态百出。
女人打了个嗝,酒气熏天,有几人顿时就醉倒了,这酒香让人醉生梦死。醉女人一步就穿过众人,飘飘摇摇地扑进了吕延的怀里,粉拳捶打着胸口,娇声道:
“拿了人家的东西,也不还给人家,好坏!”
吕延虽自视脸皮厚,还是难免窘迫,哑着嗓子说道:“你喝多了,认错人了。”
“男人呀!”醉女人像蛇一样扭着,“都是薄情郎,只会占便宜。”
说罢,手摸向了吕延袖子里的蛇形匕首。
“难道?”吕延一惊,急忙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