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是京华春梦的酒水。”
“哦,谢谢。”
小弟弟,你一个人来的吗?”
“啊,不是,我在等人。”
许山广坐在包厢的真皮沙发上,稍微有些束手束脚,进来的美貌女侍者,一袭高开叉的兔女郎装,那一双玉腿穿着红色网格袜,热情似火,勾得他起了莫名邪火。
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般。
好在这位兔女郎的屁股没有久对许山广,在沙发前的水晶桌上摆好了爱心形糕点和酒水之后,她便端着托盘,礼貌地退了出去。若是这位极具诱惑力的美女久留的话,许山广估计得去厕所一趟了。
太疼了!难压住。
高跟鞋的踢踏声消失,包厢里再次安静。
包厢里,空调送着暖风,让人感受着舒适。
许山广突然笑了,他倒不是想起了那兔郎女,也不是笑自己的压路机压得不行,而是他想起了一句话,自己一位同学的“经典名言”。
那是自己一位高中同学说的,当时老师安排下,他幸运地和班花李自莲同桌,回宿舍,就寝的时候便跟许山广等人吹b:“玛德,她坐我旁边,疼死我了,还好上的是班主任的课,学英语,我忍得了,谁叫我爱学习。”
“是啊,我爱学习,我爱学习,我爱学习!”
现在,许山广复读机故障一般,傻笑着,自言自语,好似学习也是一位姑娘,并值得他去打趣,更可以献身。
“久等了,许山广。”
门口突然大开,廖佳玲走了进来,她踩着黑色高跟鞋,一袭蓝裙,穿着灰色丝袜,显得成熟妩媚又有端庄秀色。
当隔音门自动回正,廖佳玲的身材在包厢的顶灯照耀下,镀上了一层金辉。
许山广就看呆一秒,随后倒是自然地招了招手,他和廖佳玲独处已无生分,糗事被撞见那咋了。
你若问许山广有没有那种想法,没有,但那种的能力肯定有,谁试一试谁知道。
廖佳玲扭着蛇腰走来,一屁股坐在许山广身边,美人幽香飘来,青丝带着一丝湿气。
一天洗三次澡,廖佳玲选择的KtV,就在住宿的宾馆的旁边的大楼,两者隔着一条小巷子,近得很。
许山广对廖佳玲的爱干净程度已经不惊讶了,晚间稍微散下步,她就得自行离开一段时间,为了去洗澡。
作为男人亲自考虑的话,许山广稍微不能理解。
廖佳玲不是没有让许山广跟她一起回,而是许山广作为绅士,拒绝了,他不愿听着潺潺流水声玩手机——廖佳玲只开了一件房,当然,房里是两张单人床。
去遐想女孩洗澡这种事,许山广还真是觉得不好,再说许山广不想麻烦廖佳玲,想让她自由自在些。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姐姐和妹妹也是用水大户,她们在浴室和卧室之间来回走动时,许山广一般是避其锋芒,让女孩们忙完,当听到脚步声回到了隔壁,再自己出去活动,或洗漱。
再说,许山广就带了三套衣服,可比不得廖佳玲顺路还带买衣服的。
许山广闻着女孩的体香,他仔细想了想,开启聊天模式,只见他摊手说道:“唉,廖佳玲,我真不会唱歌啊。”
“那你就听我一个人唱呗,啦啦啦,啦死你。”
“好啊,不过,这里应该没摄像头吧。”
“咋了?”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很严肃的问题。”
“噢,你说?”
“你觉得这KtV好吗?我看这里的人都……”
“都怎么了?”
“太开放了。”
“哈哈,怎么,你是被这里人的当做了初中生了吗?”
“不是,我是说感觉这里到了可以报警的地步。”
“什么意思?”
“我感觉这里不正规啊。”
廖佳玲笑了,摇了摇头,她拿手肘戳了戳许山广,说道:“安心啦,这里算是个网红圣地,高档场所,若有人敢在这里搞,柜台绝对先你一步报警,钱色那方面的事,你想见也见不到,不然网络上就会有一大群人来光顾这里了。”
许山广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在自找没趣,他虽然觉得那些网红不可尽信,但是他笑着回道:“懂了,不过,我得更正下,我没被当做初中生,倒是被她们叫成小弟弟了。”
“这下有意思,她们应该是看你没长胡子呢,皮肤比女孩子还干净,哈哈。”
廖佳玲开心地笑着,如果放以前,打趣许山广的相貌,许山广一定会又羞又恼,比如家里的那两个女人,姐姐他打不赢,妹妹他碰不得,他个大男人只能自闭。
但现在,许山广也能跟着笑,因为他已经摆烂了,廖佳玲是个富婆,他哪有什么显摆的资格,这位富婆在出钱啊。或者说,他能和这位富婆这样气氛融洽地相处,靠得就是这一定程度的玩笑。
廖佳玲说初高的陈年往事,许山广也应和,并透露更多的细节,有关自己的方面,他们男生方面的趣闻,当然,不雅的,粗俗的都被许山广给忽略掉了,自损也不能损男人的本份。
生而为男,要觉荣光。
再说,言那些东西的话,跟说荤段子,奇怪的黄色笑话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初高的男生,活力惊人,自然不纯洁的事情有的是。
许山广虽然绝大部分时间作为一名透明人,但好歹没到孤立的地步,男生很多其他活动他是参与的,比如打群架,只不过通常是个望风位置。
“来,是时候喝酒了!”廖佳玲挺着胸,站了起来,拿起了酒瓶,开了塞子。
“不是要唱歌吗?怎么突然就要喝了。”
许山广哆嗦,廖佳玲的酒品他是见过的。
“许山广,唱歌那是解决情绪,喝酒,也是解决情绪。”廖佳玲举起酒杯。
“情绪?”许山广不好劝,只得举杯,与廖佳玲的酒杯相撞。
“与尔同销万古愁!”
廖佳玲高呼,一饮而尽。
…
“药放了吗?”
“放了,新瓶装的,他们两个小年轻肯定认不出的。”
“好,姐,改天我请你吃饭。”
“小坏蛋,你上次可把我弄疼了,你啊,别玩得太过火。”
“姐,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很温柔的,力求不留痕迹,仿佛春梦无痕。”
“是啊是啊,小坏蛋,我还要忙呢,先挂了。”
“别总被那些臭男人占便宜,注意安全,姐,我还要请你吃饭呢。”
KtV的走廊里,一名带着口罩,戴着遮阳帽的男人,放下了镶金的手机,看向刻着“京华春梦”四个金碧大字,用彩灯装饰的隔音门,发出吃吃的低笑。
…
“不好了!我们跟丢了目标,oVER。”
“什么,什么时候跟丢的?在哪里跟丢的?oVER。”
“在……”
嘶嘶声中,对讲机里只有杂音,戴着挡风面罩的男人,沉默地关闭了对讲机。稍微站直身体的他,没有再用眼下的支架望远镜,而是用他暗红色的眸子,看着对面灯火灿烂的大厦。
在克制地俯视了一会闪耀着“KtV”字母,几乎有三层楼高的户外LEd显示屏后,蒙面男子便连连后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型手机。
这是专门定制的安卓手机,没有USb接口,没有相机,没有GpS定位,有两套操作系统,一套为正常的系统用于平日的伪装,另一套系统则是用于发送加密信息。
面罩男子使用的是那套发送加密信息的操作系统。通过名为Echat的系统,他发送的文字和图片都将有极好的保密性。
当发送成功后,面罩男子才如释重负,一口气喷得面罩下鼓起了一瞬。之后,他缓缓转身。
天台上,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这里,还有人,确切的说,还有人会来。
大风肆意,面罩男子顶着不好的预感,看着唯一的出入口,那远处布置了大锁的铁门。
“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面罩男子自言自语,突然,如蒙大赦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怀揣了莫大的希望,眼角溜出了一丝热泪,感激涕淋。
“当务之急,做好清理,等待支援。”
蒙面男子很快恢复冷静,他往回收拾好支架望远镜,背上背包,可正要抬脚向铁门走时,背后,却传来他当做噩梦,最为忌惮的苍老声音。
“我似乎,认识你。”
面罩男子无言,颤颤巍巍地转头,他眼露巨大的惊恐,那是一位着唐装长裤的老人,正背手站在屋顶边沿,带着感叹。
与有些恐高的他不一样,老人淡定自若,在高强度玻璃屋檐上,闲庭信步。
又与身为监视者的他一样,都离地12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