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
西服男人的每一拳就像一袋沙包砸来,卷起紫烟,发出破风声。
光头男人左右摇晃不敢靠近,倒不是失去了勇气,而是先前他主动出击,集中了全身的力量击打西服男人的胸骨,但无济于事,两者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西服男人抗击打能力很强。
而且西服男人仗着体型优势,臂长,拳重,就算光头男人有技巧可以消力,他也没有选择去轻易尝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光头男人就是以机动消耗西服男人的体力,借住周围那些状若疯魔的男女。
“真是一只滑溜溜的老鼠!”
又是一拳落空,西服男人大嘴喷气,非常不耐烦。
“怎么,先前的那一拳就耗尽了你的勇气了吗?就算一直作龟缩老鼠,你也没有丝毫胜算。”
光头男人后空翻腾挪闪躲,西服男人再次扑空了,抬起头来的他,恶狠狠地继续说道:“你是没有胜算的,这里还有外面,全是我们的人,束手就擒,我还可以考虑留你性命!”
“少说话,多呼吸。”光头男人落地后,便背手站直,尽露云淡风轻之色。西服男人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趁机休息。
敌人给机会,对于光头男人来说,他自然也趁这间隙调息。
“你这家伙的身法,我看不懂,但我见过,你跟那个老头子是什么关系!您们这群外人为何打搅我们的仪式!”西服男人捂住胸口,勉强凶道。
光头男人无言,他调息进入了深层次状态,不过警惕犹在。
西服男人沉默地看着光头男人,他本想光头男人应该会很快被紫烟给迷惑,变得癫狂,但现在仔细想来,光头男人都根本不是樱井光了,恐怕也不怕这些教会手段了。
最后,是西服男人撑不住了,他刚想进攻,却立马倒戈。
这个棕熊般男人,也发飙了,就像先前那些男人的状态,很快如此刻男人们这般痴迷,加入了周围的狂欢,随便地压榨。
光头男人睁开双眼,寒光转瞬即逝,他眉毛微微上挑,敌人已经无法阻止,现在人间清醒只有他一人,这些邪教之人都陷入了紫色烟雾的迷惑。
他本以为西服男人天资卓越,是免疫紫色烟雾的。只是如今一看,西服男人终究“小乘”,空有令人羡慕的体魄,毫无武道可言。
他是真没有想到,西服男人原来是一直因为自己的异常而憋着,硬撑着。
有呼吸法的帮助,光头男人并不要惧怕这诡异的熏香,但身体骨子里的虚弱,是无法通过技巧来改变的,其实,他也不能久留此地。
光头男人需要尽快离开这殿堂,避免成为这通灵仪式的一份子。
“无论外面还是里面的最高权限的身份卡,应是在那女人身上。”
念此,凝神看去,光头男人找到了紫雾中的泥眼女人,他几个跃步,便来到了泥眼女人身边,此时泥眼女人躺在地上,面具不知什么原因,已经滑落。
泥眼女人的真容随处可见,只是标准的瓜子脸上,两眼几乎翻白,舌头似乎麻木,耷拉着,她如同中毒一般,在抽搐。
光头男人一脸平静,他目光直接停在泥眼女人屁股下的红白色巫服。在泥眼女人褪去的衣衫里,应该有他想要的身份卡。
于是,光头男人抬脚一点,直接一个后撤就将泥眼女人的红白色巫服给勾了出来,再来一个高踢,如同风筝飞扬。旋转起来的巫服,因为重力,离心力,暗袋里的物件便纷纷洒落,如同飘雪。
光头男人双眼如炬,直接伸手,在空中准确抓住了自己要的东西。
“记忆虽然没有完全消化,但应该是这种东西了。”
光头男人摸了摸黑色卡片,随后夺门而出,离开了这肮脏不堪的殿堂。
…
“亲爱的爷爷,你会没事的。”
“亲爱的爷爷,我之前也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
“……你愿意听我说吗?”
“那是,嗯,应该是初三的时候,晚上十点多,我独自一个人从教学楼回宿舍正开心的听着歌,突然,就有一个女生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直接倒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的情绪不仅仅是恐惧,还有一阵莫大的悲伤袭来,我边哭边喊救命,但生命真的好脆弱,爷爷,生命真的很脆弱……”
“事发后,我躺在床上,连续几个月都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个人的样子,甚至做梦都梦见过那女生,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只要一想到她就哭的停不下来,妈妈过来看我,我都停不下来。大概一个多月后我也去了学校的心理诊所治疗,现在偶尔还能想起来,但是,我已经慢慢走出来了。之所以说出这段经历,就是,就是想告诉爷爷,这不是爷爷的错,在死亡面前我们都是无能为力,我们可以做的就是记住,留下可以回忆的痕迹,这很悲伤,但请你好好的活下去。生命短暂又渺小,脆弱又易逝,所以我们更该好好珍惜。希望爷爷你不要陷入封闭自我的漩涡,倾诉是很好的排解方式,不想找奶奶,就找爸爸。”
在呼吸机旁,一名二九年华的女孩握住白色病床上枯瘦的手,倚着白色枕头的耄耋老人,只是微微瞟了一眼女孩,便闭上了眼。
“爷爷,你连我都不待见了吗?我是你的孙女啊。”
女孩哭泣,她一个劲的掉眼泪,不远处的大人们便赶紧过来,安慰她,顺便将她带走。
“真是个孝敬的姑娘,见到许老都哭成了个泪人。”
“是啊,不要吵到许老了。”
“真是个好姑娘,你生了好女儿。”
“对对对。”
说着场面话,大人们将梨花带雨的女孩带出了大厅,对于老人来说,反而是世界清净了。
“许山广,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到了这个时候,都这把年纪了,孩子们都看着呢,你还是要这么倔犟?跟我怄气?”
只有一位衣着贵气,时髦的老妇人留在了大厅,落地窗外,高楼大厦的高层玻璃反射着刺眼的光,整个辉煌的城市暴露在正午的炙热阳光下,但在这里,有中央空调输送冷气,有dA把控调整,室内气温舒适无比,皆为此地主人身心着想。
但此地主人,白色病床上的许山广,却感到心烦。
全身插满管子,肌肉干瘪,透着无力,虚弱,和一丝恶心。许山广老迈的身躯饱受岁月洗礼,癌痛一般的神经电流缠绕在他的胸部,但他的精神依旧矍铄,思维不受身体的负面影响,保持敏快。
“我直说了,我已经无法忍受,这一切都是梦幻,对于我来说,你只是刻耳柏洛斯,廖佳玲,你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或者说,连你也是虚假的。”
“疯子,尽是疯子,你真的自闭,自闭傻了!”
廖佳玲握紧拳头,尖嗓吼道,肩膀一抖一抖的。刻耳柏洛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地狱三头犬,或名:看门狗!
这让她如何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