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云长这是?”看见关羽咬牙切齿的神情,许攸疑惑地看向刘备,开口问道。
听到许攸的疑惑,刘备同样一脸悲愤,只见其戚戚然地对着许攸解释道:“先生,我三弟张翼德便是在保护我们撤退时,被张角所杀!”
听到刘备的解释,许攸脸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并安慰道:“玄德!云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过了一会,刘备收起了悲伤的情绪,对着许攸开口说道:“先生,我师兄公孙瓒目前人在左北平,我兄弟二人陪你一同过去!三弟的仇,我兄弟二人必报!”
听到刘备两兄弟居然想陪自己去找公孙瓒,许攸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开口说道:“那就有劳玄德和云长了!”
见许攸同意,关羽直接站起,对着刘备开口说道:“大哥,你来陪先生,我去整顿兵马,明日好陪先生北上!”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
等关羽离开后,刘备吩咐小厮将吃食上来后,便陪着许攸一阵畅饮,直至夜深休息。
日升月落,经过几日的舟车劳顿,许攸在刘备和关羽的护送下,终于进入了左北平。
左北平,府衙大厅内,许攸对着主座上的公孙瓒详细地介绍了并州黄巾的威胁以及翼州的危如累卵。
最后,只见许攸郑重地站起,对着公孙瓒微微弯腰,开口说道:“蓟侯,目前我翼州随时有倾覆的可能,同为汉室臣子,我家主公希望蓟侯能够再次:兴义师,伐逆贼!”
“咳咳!”看着面前大义凛然的许攸,公孙瓒干咳两声后开口说道:“子远兄,你舟车劳顿,今日早做休息,明日我们再好好谈谈!”
许攸知道这是公孙瓒要和自己的谋士武将商量下,于是便抱拳道:“谢谢蓟侯关心!这连日赶路,身体的确有点受不了了!”说完,便在侍女的带领下,向着府衙客房方向而去。
等许攸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中,公孙瓒立即对着大厅内坐着的一众文武问道:“对于南下救援翼州,各位有什么建议?”
“主公,属下认为我们必须去救援翼州!”坐在文臣首座的长史田豫直接开口说道。
听到田豫的回答,公孙瓒好奇地问道:“田长史,为何必须去救援翼州?”
“唇亡齿寒!”田豫没有多说什么,仅仅只说了四个字。
当田豫四个字说出,坐在主座上的公孙瓒愣了下,接着便自言自语道:“唇亡齿寒,的确是唇亡齿寒!”
“本次南下翼州,我决定出兵五万!”公孙瓒抬头扫视了一圈大厅内的众人,开口说道。
紧接着,便看向坐在一旁的严纲,命令道:“严纲将军,由你率领两千白马义从为我大军先锋营!”
严纲听到公孙瓒的将令,立即站起领命道:“喏!”
见严纲已经领命,公孙瓒对着一旁的刘备说道:“玄德,你去和子远先生说一下,救急如救火,我现在就去整顿兵马,明日便出发南下翼州!”
“喏!”听到公孙瓒的吩咐,刘备领命后便向着许攸客房方向而去。
见刘备离开,公孙瓒感觉没什么需要安排的了,便也起身,向着军营方向而去。
星辉明灭,一晚上的时间过去了。
左北平城外,五万大军齐聚,一时间旌旗飘舞,煞气盈人!
城门楼上的公孙瓒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五万大军,只感觉胸中豪情万丈,对着左右点了点头后,便一挥右手,大声命令道:“出发!”
随着大军中的校尉们收到出发的命令,数条长龙在左北平外的荒野上形成,延绵不绝地向着翼州方向而去。。。。。。
“将军,严纲将军率领先锋已进入翼州境内!”一名白马义从传令兵跳下战马,单膝跪地向着骑在战马上的公孙瓒汇报道。
“严纲将军已经进入翼州,那我们估计今天也就能够进入翼州了!”听到传令兵的汇报,公孙瓒抬头看了下天色,便转身对着跟随自己行军的刘备等人说道。
说完,便再次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传令兵命令道:“告诉严纲将军,进入翼州后多派斥候,小心黄巾贼的偷袭!”
“喏!”传令兵领命后,便起身后翻身上马,向着已经进入翼州的先锋营所在赶去。
就在传令兵刚刚离开公孙瓒,在离先锋营二十里处,一场小型接触战,即将发生。
“伍长,对面那一伍黄巾贼,感觉很有货啊!”一名嘴中叼着狗尾巴草的白马义从士卒,观察完与自己对峙的黄巾骑兵后,一脸谨慎的向着自己的伍长说道。
而这伍白马义从的伍长,此刻也是满脸严肃,毕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凭借自己多年的战场厮杀经验,对面一定也是一群百战精锐!
不过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想到这,那名伍长眼中精芒一闪,对着自己一伍的四人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看来这次我们要拼命了!”说完,便轻轻抚摸了一下身下的老伙计,随后便取下挂在马鞍一侧的长弓。
“驾!”待其从一旁的箭壶中取出一支箭矢后,便一马当先地迎着同样手持弓箭的黄巾骑兵冲去。
其他四人见自己伍长已经发起进攻,便以伍长为箭头,呈攻击队形,向着迎面而来的黄巾骑兵冲去。
“踏踏踏!”随着双方越来越近,只见双方在距离彼此一百五十米时,同时调整了战马前进方向,两支队伍呈现两条平行线擦肩而过,擦肩而过瞬间,双方都将自己手中的箭矢射向了彼此。
“吁!”等再次来到安全距离,白马义从的伍长问向四人:“刚才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
“差一点!”
“运气不错!”
“伍长,我肩膀被对方箭矢咬了一口,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啪!”见四名手下反映都没有什么问题,伍长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一用力,将射入自己大腿的一支箭矢给折断,以免其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伍长目光深沉地将自己四名手下扫视了一遍。
默默地将手中的弓箭重新挂到了马鞍一侧后便抽出马鞍另一侧的虎牙刀,挥舞了两下后,开口说道:“兄弟们,弓箭没多大作用!必须拼命了!”
四名白马义从士卒闻言,也是默默地放下弓箭,抽出了虎牙刀。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伍长见大家都准备好了,便大喊着举起虎牙刀,向着对面的黄巾骑兵冲杀而去。
四名白马义从士卒,见伍长已经冲出,互相对视一眼后,也是举起虎牙刀,高喊中白马义从的口号,以伍长为箭头,向着黄巾骑兵冲去。
对面的黄巾骑兵也同样放弃了弓箭,一个个握着近战武器,沉默地向着冲过来的白马义从,迎了上去。
一时间,空旷的荒原上只有马蹄声和那句白马誓词响起。
“踏踏踏!”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荒原中,相交而过的十人,纷纷向着彼此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一时间,有人身体少了一个零件,也有人永远地沉睡在了这片无名荒原之中。
“呸!”杀穿黄巾骑兵的白马义从伍长吐出一口血沫子,看向自己身边,刚刚一次交锋,便有两个人倒了下去,还有一个人拿到的胳膊没有了。
“伍长,撤吧!那黄巾骑兵就是一群疯子,我刚刚劈掉一个人的武器,他居然直接跳起来,抱着我身边一个兄弟跳下了战马!”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在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那名白马义从士卒,语气颤抖地说道。
刚才战斗时,伍长也感受到了那些黄巾骑兵的疯狂,此刻心中还是一阵后怕,自己刚刚差一点就被一名缺了一条胳膊的疯子给撞下战马,想到这,伍长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仅剩两人的黄巾骑兵,开口说道:“撤!我们回去向严纲将军汇报遇到黄巾贼的情况!”
剩下的两人听到伍长的命令,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出解脱之色。
“驾!”只见三人一扭马头,向着先锋营所在方向跑去。。。。。。
“将军,严纲将军派人回来,有重要情报汇报!”一名亲卫进入营帐,将已经沉睡的公孙瓒叫醒。
公孙瓒揉了一把脸,感觉已经清醒了,便对亲卫吩咐道:“让人进来!”
“喏!”亲卫领命,转身就走去营帐。
一小会,就见三名明显经历过一场残酷战斗的白马义从士卒走了进来。
公孙瓒见状,神情一凝,对着伍长装扮的白马义从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伍长见公孙瓒询问,便立即将白日与黄巾骑兵的遭遇战做了详细的介绍。
公孙瓒闻言,心头不由一沉,命令亲卫安排三人下去治疗后,便一个人枯坐了许久。
第二日,公孙瓒便派人通知严纲,放缓进军速度,等自己的中军到达后,再一起行军。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公孙瓒的行军速度明显地降了下来,但是同时,不必要的损失也就下降了。
日升月落,如此经过近半个多月,公孙瓒的援军终于接近邺县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