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失踪了!!!!!!!
如果是离家出走,那是不是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就是无主物?谁先捡到算谁的?!
调鼎坊算上食客、打杂也不过几十人,而自己么,怎么也算是个手眼通天之人了,论起找人,自己排第二,谁敢称第一!
所以,阿婉会留在紫府仙洲的,这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那么多想法同时在宦璃脑海里闪现,叫他控制不住浮现出一抹不合时宜的自信笑容。
“啧啧,你们这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劣势么,又找我做什么?阿婉选择离开调鼎坊本就是明智的选择,待在一个小食肆能有什么出息?她可是厨艺大赛的头魁,过些日子还会参加万佛宗会的素斋准备!她在我这里,会平步青云,成为众仙敬仰的存在;而你们又能给她什么?!”果然,宦璃的思路受到白裔暗示的影响,不再为自己辩解,而是竭力为阿婉争辩起来,就好像阿婉就在他这儿一般。
“这是……是你的意思还是小狐狸的?”陶昕被宦璃的话气到脑袋爆炸,握刀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执着的求证着,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那只小狐狸并没把名声、钱财看得很重。
“如果不是阿婉的意思,她又怎么会离开调鼎坊?”宦璃狡猾的以问作答。
干的漂亮!白裔的心明明也在滴血,但他还是禁不住为宦璃赞叹一声,痛快的一击毙命,总好无数刀的凌迟要来的痛快!
竟然是这样么?陶昕的脑海里飞过阿婉市侩的模样,她两眼放光的查看宦璃给她的如意袋,她劝他收取霁阳送他的礼物,她获得仙界厨艺大赛时的飘飘然骄傲模样……她本来就是个极势力的人啊!开始时的隐忍和蛰伏,只不过是因为她没学到他厨艺的真传啊!现在条件成熟了,她才义无反顾的暴露了丑陋的嘴脸,投奔宦璃的怀抱!
陶昕自以为想清楚了一切,却越发的觉得痛苦和绝望。他猛然仰天长啸:“小狐狸!你没有良心,忘恩负义!恩负义!负义!义!”
他的声音那么大,那么绝望,直划破云霄激起无尽的回声,久久不能消散,叫白裔听着也跟着心酸不已。
白裔见他吼完之后又猛然挥刀,还以为他要为难宦璃,正要出手阻止,却见从他和陶昕的脚下裂开一条纵深的鸿沟,把紫府仙洲同他们远远的分离开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我陶昕与她阿婉恩断义绝!他日若再见面,只清债务,再无情分!”陶昕说完话,再不留恋的转身决绝离开。
终于,一切都暂告一段落了!白裔看着陶昕落寞的身影,感觉无尽的虚空和疲惫袭来。他意味深长的斜睨宦璃一眼,不多说一字便随陶昕而去:骄傲什么呢?你能找到那小丫头才叫本事呢!再说了,即便你能找到她,能把她带回紫府,那也是短时间的寄养!总有一天,她还会主动回到调鼎坊的!
……
却说白裔和陶昕回到了调鼎坊,一言不发便钻回到各自的房间“疗伤”,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再绝口不提阿婉的情况。大春儿见此情形不敢出声言语,只躲在一角偷偷的抹着眼泪:事情怎么就成现在这般模样了?!他们那活泼激灵的小丫头去了哪里?
是呀,那个活泼机灵的小丫头去了哪里?此刻的帕鲁对此也是百思不解。
坐在它对面的姑娘,明明就是阿婉模样,可是昏倒前和昏倒后的差距也太特么大了些!
帕鲁极力怀疑:阿婉是因为什么事和白裔陶昕他们闹崩了,所以她当时才哭的那么惨、那么狼狈,就像世界末日一般。它本来想等阿婉止住哭声之后,再劝她回去服个软,好声好气的和白裔他们谈一谈,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可是,它等了许久,直等到天色都暗了下来,阿婉也没醒来。
就在它手忙脚乱想要掐人中的时候,阿婉的身体突然光芒大盛,差点儿把它给吓坐下。
哎呦,我滴个娘!帕鲁连连后撤,两只前爪胡乱的在脸前划动,生怕那光芒有如实质,再伤害到了它。好一阵慌乱之后,发觉那光芒对它并未构成威胁,它才壮大胆子凑到阿婉跟前查看。
阿婉身体的表皮变作透明,深红色的光透过薄皮爆射出来,照得她的花钿、眼尾红痕愈发深重。从她的头顶位置出现一小片微弱的冰蓝光芒,慢慢的由弱转盛,一点点的挤压着红色光芒往后退却。
从眼睛到嘴巴,从脖子到胸口,从腰间到腿弯,从脚踝到足底,红色的光和蓝色的光像是不同阵营的两方,就着阿婉的仙体展开了“寸土必争”的拉锯战。一直到漫天繁星闪耀,阿婉的仙体才被冰蓝色的光芒全部占据,她额间的花钿、眼尾的红痕都像是被漂洗了一般变得暗淡,看着更加的楚楚可怜。
啪!帕鲁狠狠拍一下自己的扁圆脑袋:早知道这蓝光对她仙体伤害这么大,刚才它就该为红光加油啦!
就在它心里自责不已时,阿婉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知是因为被眼泪淬洗过,还是因为多了些什么东西,她的眼睛变的幽蓝而闪亮,神色也不再茫然无措,只是淡淡的,平静的有些吓人。
“阿婉啊,你是不是和白裔或陶昕发生争执了?多大点儿事儿啊!”帕鲁张开嘴巴,才开始说话,就发觉阿婉的一双翦瞳不带丝毫感情的直盯住它,叫它脊梁一阵上蹿的凉意,险些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嗯?”阿婉似乎知道自己眼睛的冰冷威力,把眼神挪到一旁,哼一声示意她还听着。
“咳——”帕鲁放松一下自己干涩紧张到喉咙,这才接着说道:“不如你回去好好央求一下他们啊?你们关系那么好,什么事儿他们也会原谅你的!”
咚!帕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寒风扇过一个跟头。
“呵!”阿婉仰头而笑,眼睛里的冰茬儿却越发显眼。“不要再给我提他们!错的是他们,我才不要回去!你若想回,趁早的走,也省得拖累于我!从此我不会再踏入那地方半步!她那么软弱没骨头,所以才任由人捏扁揉圆!我早看不下去了!如今好了,她心灰意懒,正好换我做主子,这才遂心畅意、扬眉吐气呢!”
帕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无比的惊骇:她这是哭坏了脑子?!她口里那个“ta”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