腴厚的花瓣、肉质的根茎,堆积如山的食材,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小刀烹制成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五人围坐,宾主尽欢。
填饱了肚子,满心的惫赖戾气也化归无形。毒念央主动起身去收拾锅鼎,胡赛花则笑嘻嘻的陪着小刀、小白说话。
又歇息过一阵功夫,阿婉终于从活花毒中缓过劲儿来。她睁开眼睛,伸个懒腰。一碗甜羹随即端到眼前。
“这是照你说的办法做的,你尝尝看,瞧瞧味道和想象中的有没有差别。”
阿婉看一眼小刀,顺手接过碗来。
切成细丝的花瓣拌着蜜糖,吃在嘴里叫人有种百花盛开的错觉。但这么满满一碗,任谁吃完也会觉得腻味吧?
“我要吃咸的根茎!”她吃两口便放下筷子。
“根茎腌制好的被他们吃完了,不过我又用食材做了些别的,保证吃着也极为顺口。就在碗下边埋着,你尝尝看?”
阿婉闻言有一搭没一搭的挑了几挑碗里剩余的花瓣,果然带出些近乎透明的白色脆皮儿。
“这个味道比较清淡,我特意加了些盐巴和醋调味儿。”小刀满怀期待的给她解释。
这是活花的哪一部分?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她看着筷子上搭的几缕白丝,终于还是把它放到嘴里。
淡淡咸中和了之前的甜腻,微微的酸又叫人胃口大开。配合着植物特有的清脆爽口,吃起来确是比那花瓣更加顺口一些。
浅尝之后,她往嘴里送菜的速度加快许多,不一会儿,碗里的白丝已被基本挑拣干净。
没有了?她意犹未尽的拨拉着碗里的红丝,几次之后终于带出一根白丝来。
小刀这是故意少放,吊自己胃口吗?她边嘀咕边把那缕白色送到嘴边。
等一等!她正要张开嘴巴时,突然发现白丝尾端挂着一抹黄色。那应该是焯水不彻底留下的原色。
原色?黄色?她的脑子缓慢运转,终于想到某种可能——花蕊!那盘踞如蛇,恶狠狠吐着信子的黄色花蕊!小刀叫她吃的竟然就是这个!
中毒后的眩晕再次席卷全身,胃里边抽搐个不停,身体本能的厌恶叫她迫不及待的想把之前吞入腹中的菜肴全部吐出来。
“你……你怎么给我吃这个?!”她几欲捶胸顿足。
“这怎么了?师父此行,为的不就是挖掘、遍尝各种能吃的食材吗?那花蕊不也是魔花的一部分吗?你在不知道之前,不也吃的很欢实么?”
“我……”阿婉不知怎么讲述自己心中的别扭。
“哦,还有呢。你昏倒时,我叫毒念央看过那些魔花了。她说,你尝的那些白色的**也含有剧毒,只这花蕊部分脆皮可以解除毒素。”
毒念央:……(我去!骗人还特么用拉垫背的?老娘何时这么说过?老娘压根儿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好吧?!)
小刀弹去指尖还在往外冒的血珠,说的一板一眼的,但心里想的其实只有一句话:我叫你再敢胡乱品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婉何尝没想到这截儿教训,但现在说什么都晚啦。她哭丧个脸,一边忍受着胃部的抽搐,一边用两只手胡乱擦着舌头。
……
一番闹腾之后,五人重新启程。
大约行了小半日功夫,他们终于见到一片红色。红色的草、红色的树、红色沙、红色的河……
这场景叫阿婉不由想起妄难世界来,她走了一会神,看大家的士气也消磨的差不多了,就抬手招呼道:“别走了,咱们就在这儿歇歇吧,如果水草丰茂、食材充足,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安营扎寨了!”
“好,我去打水!”小白看着红通通的河流,抢先第一个领了任务。
“我去寻些野果!”胡赛花看中了那片林子。
“你们想晚饭吃草吗?只顾着拈轻怕重!”毒念央说着瞟他们一眼,撸起袖子颇为豪气的认领了最难的任务,“我去打些魔兽来——能不能做吃的,你俩等我回来再做判断。”
眼瞅着三人离开,小刀却纹丝未动,阿婉作弄之心不由顿起。
“哎呦~哎呦~肚子好痛!”她捂着肚子叫苦不迭。
“你怎么了?师父你没事吧?”小刀从没见过阿婉痛苦成这样,心里一根弦绷的紧紧的。
“啊呀,你到底在菜肴里放了什么?怎么肚子疼成这样?我……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怎么就狠心谋杀亲师呢?”阿婉看小刀紧张的手足无措,表演的兴致愈发高涨,她挣扎出小刀的怀抱,干脆打起滚儿来。
“我……我没有!”小刀一张脸憋的通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等着,我这就去喊小白和毒念央来!”
“啊——要死了要死了!你只管去喊小白和毒念央,回来就为我收尸吧!”阿婉娇纵的嘟着嘴巴。
“那我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刀被阿婉这么折磨着,竟然生出一身大汗。
“你帮我揉揉好不好?”阿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水雾,此刻正无辜又可怜的望着小刀。
“好!”小刀没有一丝犹豫连忙答应下来。
“是哪里痛?”小刀的手放在阿婉的纤腰上,隔着薄纱裙的衣料感觉到皮肤的温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这里,就这里!你快帮我暖一暖!”阿婉的手按在小刀的手上,把他的手又往肚脐处挪一挪。
小刀心里一团火噌的直烧进脑子,整个人都像石化了一般。
他低头看一眼阿婉,她的眼眸正对上他的。
这么清明单纯的眼睛,自己怎么就产生起那般龌蹉的邪念?小刀心里骂自己一句禽兽,连忙把手和眼睛齐齐收了回来。
“你要觉得肚子寒凉,我……我去给你烤块石头揣着吧?”他眼神躲闪的同阿婉商量。
“不要,石头太硬太烫了!你把我折磨成这样,难道就不用负责吗?你说!”阿婉语带双关的问他。
小刀没有办法,只好又矮下身来,“好好好,你说哪里痛?”
“就是这里呀!”阿婉把小刀的手按在腹部,“你快帮我揉揉!”
柔软又有弹性的腹部,就像是世间最珍贵的至宝叫他不忍释手。说什么揉一揉,他简直想把她整个人都按在身下好好搓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