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这尿果真很黄,味道还很大。
李定国不得不感叹,这宋大仁的名字,是真的没有取错啊,人如其名!
“啊——”昏迷中的县令刚刚转醒,一张嘴,顿时就被尿了满满的一口,满口腥臊气味瞬间冲上脑门,让他惊怒着怪吼吐出口,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
可站在一边上的鹿三和孙米两人,顿时一人一脚,就踢到了县令身上。
“啊——”县令惨叫一声,一个趔趄,顿时摔倒在地上,还不等他再挣扎什么,裤子都没有提起来的宋大仁立刻就上前狠狠地补了几脚!
“狗官!你睁开眼看看,现在已经变天了,还想作威作福?欺负我?”
宋大仁边踢边骂,甭提心中有多畅快。
县令顿时嗷嚎不已,但很硬气,没有开口求饶。
于是,李鸿基脸上流露出一抹狞色,看了一眼鹿三和孙米两人。
这两人立刻会意,加入了群殴县令的行列中去。
“啊——”
刹那间,县令的惨叫声更甚。
那小妾,还有偷吃的县令夫人,以及其他的一干家仆,都被这一幕给吓哭了。
“哭?”李过粗暴地上前,一把捏住小妾的下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让她去看县令被群殴的一幕。
“你们这些做官的,审案子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屈打成招?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你们打个遍体鳞伤,乃至于活活打死的?”
“现在哭,会不会太迟了!”李过满脸狰狞,下意识地伸手揉了几把这县令小妾。
李定国感觉,这实在是太致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等完事儿,找个房间,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就得了。
好歹自己等人现在也是代表了正义,正义也不能直接捏人家吧?
“好汉!饶我性命!”
终于,县令有些扛不住,开口惨叫着求饶。
见此一幕,李鸿基一抬手,几人顿时停止了对县令的毒打。
“马上下令,关闭所有城门,禁止任何人等出入!”李鸿基看向县令。
县令抬起已经肿得只有一条缝隙的眼睛,看了一眼李鸿基:“我现在已经是丧家犬,下令管用吗?”
言外之意,你们都已经攻破府衙,还让我下令,这不是闹着玩儿?关闭城门与否,现在不都是你们一句话的事儿?
李鸿基眉头一皱,李定国道:“继续打!”
“别别别!饶我性命,诸位壮士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下令。”
县令已经完全不敢多言。
“写令文去!”李定国扫了一眼师爷宋大仁。
宋大仁见此一幕,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些刁民是什么意思啊!不应该这会儿砍下县令的头,然后开仓放粮,拉拢人心的吗?
虽然心中抱着种种疑惑,但是宋大仁也不敢多问,立刻提起公堂上的毛笔,开始写令文,随后加盖官印,交给了身边的捕快。
“不着急,让他们跟着去,从现在起,整个碎金镇的城防,由我们接手!”
李定国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义军,这些人中,有两百多精壮,都是从邢家庄带出来的。
“是!”宋大仁不敢迟疑。
李定国又道:“召集所有的捕快,以闯将李鸿基的名义,补发所有拖欠的粮饷,然后让他们上街巡逻,维持城中秩序,谁敢趁乱抢劫杀人伤人,抵罪!抓到这些贼人的,也可以得到升迁!”
听到这话后,别说宋大仁有些发愣,就是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县令也有些发懵了。
这位小兄弟,你确定你们真是反贼的吗?
“愣着做什么?”李过顿时怒喝道!
“是!”
宋大仁立刻写令文。
李定国接着道:“发榜文,安民的同时,宣告城中所有百姓,到粮库前排队等候,闯将李鸿基为民做主,替天行道,所有人都能领取到粮食!”
“是!”
宋大仁立刻点头。
李定国又道:“发文书,召集城中所有的富户来府衙议事,谁敢不来,抄家问斩!”
宋大仁哆嗦了一下,手里的毛笔都差点没抓稳了,抄家问斩……好家伙,终于有点反贼的模样了。
“是!”
李定国接着看向大堂内外所有的人,高声道:“我等现在需要组建义军,为天下受苦受难的民众声张正义,让天下受苦受难的人,都饿了有吃的,冷了有衣服穿,你等可愿意加入义军,为自己,为天下苦难的人反抗这不公的世道?”
“愿意!小人愿意,追随闯将!”
“……”
刹那间,整个大堂内外,呼喊声震天动地。
“过哥,你带着这些人,去府衙内的兵器库中领取兵器,捕快们巡逻未必能有成效,碎金镇还需要我们自己人维持秩序才行。”
“好!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李过兴奋地点头,振臂一挥,就带走了一队人马,面上颇有几分人间春风得意的快感。
李鸿基坐在县令大座上,非常满意李定国这井然有序的安排,心中也是越发肯定,自己就是捡到了一个大宝贝儿!
李定国很知道分寸,这个时候,欣然拱手请命道:“父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听到这话时候,李鸿基就更加满意了,脸上带着笑纹:“定国,你做事情很有想法,爹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种被动的说,和主动的说,那很容易就变成了两个意思。
“是!”李定国点头:“我们现在占据了碎金镇,但是消息传到米脂,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我却觉得,我们可以来一个半道伏击。”
李鸿基眼睛发亮:“你是说,消息传到米脂那边的官军耳中,他们就会带兵往回打,我们找好合适的地方埋伏?”
“正是如此。”李定国点头道:“米脂一地叛乱,却抽调了许多地方的兵马驻军前去镇压,结果却依旧没什么用处,足可见这些官军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所以,我觉得我们半道伏击,绝对有取胜的可能。”
说完这话,李定国瞄了一眼满脸都是尿的县令,咧嘴笑道:“当然,这还需要县令配合我们一下才行。”
“我配合你们?”县令哆嗦了一下,满眼都是恐惧之色地看着李定国。
这一下,别说县令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李鸿基也有些不懂。
“定国,这是什么意思?”
李鸿基忍不住问道,这个小子,看起来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十岁的人,看起来真的和一只老狐狸没有什么区别。
李鸿基越发感到狂喜的同时,心中也有那么一丝丝警觉生出。
这毕竟只是自己的养子,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