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扶玉摇头,“承俊亲王只有在苏姑娘面前才会展现他温柔的一面,其实整个中宁国,他是最难缠的人。我去求他,说不定他连中宁的宫门都不会让我踏过去。而我,必须见到姨母。”
苏鲤两手一摊,“那我也无能为力。”
南宫扶玉却不放弃,“姑娘非常人,定能帮我。”
“公主凭什么就认定我能帮你?若你是打着西羽女皇的借口,怀惴南宫肃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我岂不是罪人了?公主可真不吝啬害我。”
“苏鲤,你出自‘帝后山’,是始皇后传人,你也不希望天下再生灵涂炭了对不对?中宁和南祥打了二十多年仗,死的人还不够多吗?能平熄皇叔怒火的,只有大姨母一人。”
南宫扶玉果然毫不掩饰她另一个目的。
苏鲤心头一醒,立马拒绝,“不,若是为西羽女皇,或许我还会考虑帮你。若是你真的怀惴另一个目的,想帮南宫肃,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别痴心妄想!南宫肃若是再不歇了那心思,那中宁与南祥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南宫扶玉眉眼沉沉。
苏鲤也毫不示弱地盯着她,“公主这样帮皇叔南宫肃,是不是他答应你,只要你完成他的心愿,他就让南宫戬娶你?”
南宫扶玉蓦地变了脸色,她此刻才觉得苏鲤有多可怕,这个女人,简直能看透人心底。
她勃然大怒,“苏鲤,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想要嫁人,还需要别人帮衬吗?”
苏鲤眯着眼睛,“枉公主还被世人称颂精明,若是南宫戬那么容易乖乖就范,你还需费尽心计趁他醉酒霸了他吗?与其被皇叔南宫肃利用,做那千古的罪人,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在南宫戬身上下功夫,毕竟你要嫁的是南宫戬而不是南宫肃。”
“苏鲤,你嘴巴放干净点!”
苏鲤抿抿嘴,“公主,我这是话糙理不糙。即便你如愿嫁给了南宫戬,强扭的瓜不甜,他今生不碰你也枉然。男人嘛!就要抓住他的心,光抓他的身没用。男人都是用下半身说话的动物,脑子糊涂的时候,母猪都能上。你想让他爱你疼你,攻心为上。”
南宫扶玉青着脸咬着唇,却也不得不佩服苏鲤说的话没错。
“我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你以为我想趁他醉酒染指他?那个男人,傲的很!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心底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从小到大我都未见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怎么会莫明其妙就占了他的心呢?”
苏鲤一叹,无法解释。
南宫戬就是疯魔了。
南宫扶玉突然踏前一步,直瞪苏鲤,“苏鲤,你老实告诉我,他心底的那个人真不是你?”
苏鲤立马举起手,“我发誓,真不是我!我爱的人是赵昶,回到京城他就会向他父皇请命娶了我,你们的爱恨纠葛别再赖在我头上了好不好?这可真是无妄之灾!遇到你们,我真是倒了血霉了。”
苏鲤脸上纠结愤恨的神情不似有假。
南宫扶玉闭了闭眼。
“那他为何对你纠缠不清?他昨日见你都说了什么?”
苏鲤直接走到南宫扶玉面前,怒瞪着她,“你的男人野心勃勃,公主难道就没听说过天下传言,得始皇后传人者得天下吗?”
南宫扶玉眼一眯。
“南宫戬就是想借着‘苏鲤’这个名字的由头,把我从赵昶身边抢走,不是因为他有多‘钟情’于我,而是想明正言顺地争天下。”
南宫扶玉了然,“姑娘果然是始皇后传人。”
苏鲤咬牙跺了下脚,“姑奶奶在‘帝后山’的药泉里昏迷了整整一年,那时始皇后墓早就被开启。却找不到人。我醒来后就被扣上了这个帽子,你说我冤不冤?二殿下此次带着皇上的‘青龙卫’就是拿我进京的,我如今都不知该如何向皇上解释。”
真真假假,苏鲤定然不会对南宫扶玉说真话。
她脸上的懊恼如此深刻。
南宫扶玉想了想南祥国所得到的消息,知道苏鲤所说不假,可兹事体大,南宫戬觊觎她,似乎也能理解。
“既如此,苏姑娘更要与我合作才对,只要你助我成事,我必帮你在中宁的皇上面前美言,为你脱了此嫌疑。”
苏鲤轻嗤一声,“你拉倒吧!我命由我不由天。再者,我不与心思歹毒的人合作,南宫公主算是一个。”
这是直接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还把她算作歹毒之人。
南宫扶玉笑笑也不在意,直接转身向外走,“只要他不是真的爱慕你就好,至于你是谁,本宫根本不在乎。”
“公主慢走,回到京城,我与赵昶大婚,请你喝喜酒啊!”
南宫扶玉冷笑,“苏姑娘可别忘了,我们南祥还有一位真正的承俊亲王妃呢!你嫁不嫁得了赵昶,还是两说!”
苏鲤嘿嘿两声,“多谢公主提醒。”
南宫扶玉哼一声,直接傲慢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苏鲤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心思沉淀下来,竟然有点乱糟糟的。
晚上,苏鲤潜进了赵昶的房间。
赵昶正坐在桌前独自下棋,烛光一闪,他立马回过头。见是苏鲤,倏地站起来,脸上的惊喜掩都掩不住,“你终于舍得到我房里来了。”
苏鲤皱眉,“想什么呢你?我可是有正事找你......”
话还未落,赵昶房里便一片漆黑。
苏鲤身子一僵,“你干吗?为何要熄灭灯火?”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他是要干吗?
苏鲤心跳了跳,脸上也热了热。
赵昶轻轻一笑,直接抱住她,两人一瞬就歪倒在摇椅上,赵昶把她圈在怀里,拿过一边的毯子就搭在两人身上,“有什么话这样说最好,暖和。”
苏鲤真是无语了,不过也没什么好羞的,既然彼此心悦,就当是谈恋爱了。她知道赵昶古板的很,不成婚,绝不会要了她。
于是苏鲤坦然了,直接在赵昶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就不动了,“今天,南宫扶玉来找我了,透露了三件事。”
赵昶轻嗯一声,“南宫戬想必找过她了。”
苏鲤点头,“南宫戬说服了她,即便怀着孩子,南宫扶玉也必须去中宁京城。一、她想要‘玉清丹’,救太子南宫扶苏,说他心疾不能再拖了。二、她想见皇贵妃,说是西羽女皇病重,临终前想见长公主一面。三、南宫肃对长公主还未死心,怕是还会有图谋。”
在说最后一件事时,苏鲤明显能感觉到赵昶身子一僵。
她说完就乖巧地靠在他胸前,任他沉默思索,并不惊扰他。
一个从出生都未见过自己母妃的孩子,不管他长有多大,心底都是脆弱的。
半晌了,赵昶沙哑着嗓子,“母妃居于冷宫已经二十多年了,怕是不会轻易再出来。至于西羽皇外祖母,阿宝已经给我说了,她此次偷跑出来,也是为了此事想见我母妃一面。
至于南宫肃,不过是得不到不甘心罢了,他有这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足为惧。”
“那你想怎么办?若是西羽女皇真是病重,那长公主......”
“我母妃不会出中宁。”
苏鲤咬了咬唇,“若是偷偷的......”
赵昶立马果敢地打断她,“不能,我母妃只有困守冷宫,不见我父皇,不见我,不见世人,南宫肃才会只把怒火发到中宁身上。否则,只要我母妃踏出皇宫,战火必烧至西羽。”
苏鲤闻言心跳了跳,知道他说的没错,不由恨恨一声,“南宫肃的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一辈子就这么不依不侥了吗?至死方休?”
“所以阿鲤,咱们这一生别留遗憾。”
苏鲤闻言抬起头,嘴唇扫过赵昶的下巴,他一顿,紧接着嘴就疯狂地捉住了苏鲤的唇,在这样的雨夜,即便只是一个吻,也能燃烧掉两个有情的人。
直到赵昶自己实在受不了了,才罢休。
他把苏鲤往自己怀里一按,两人就歪躺在摇椅上。
苏鲤能感觉到他心跳如鼓实在难受至极,有点心疼,不由小声道,“阿沾,我不是世俗之人,若你实在受不了......便要了我吧!”
赵昶浑身一震,特别是苏鲤那软软腻腻羞羞答答的声音,简直要了他的命。有一瞬脑子一蒙,真就克制不住了。可也就是那么一瞬他就清醒过来,明明心里美极,嘴上却嗔道,“不,要明正言顺,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苏鲤泄气,“行,那你以后别再吻我了,否则难受的还不是你?”
“阿鲤,那你难受吗?”
“难受。”
赵昶一下子乐了,扳过苏鲤的身子就又狠狠地吻上去,直到两人都再次受不住才分开,赵昶吃吃地笑,“阿鲤,难受就对了。以后咱俩成了婚,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相信我,错不了。”
听他这口气,似乎根本没经验啊!
“你府里不是已经有了小世子了吗?男欢女爱,你不懂?”
赵昶身子一僵,半晌了才别扭地道,“我只碰过一次女人,那时身中剧毒,神志不清,那种滋味我根本浑浑噩噩......”
黑暗中苏鲤轻哈一声,“神志不清地碰过女人一次,你就让人怀上了小世子?”
赵昶黑暗中咧着嘴笑,是让你怀上了小世子。
可他愣是不解释,只用下巴抵着苏鲤的额头乐的重重点头。
苏鲤突然就笑了,她的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清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