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听得脑子里嗡嗡嗡的响,这话的意思是,圣上已是知道她在暗中做的那些事了?
不行!
她要找那人帮她!
即使会被那人掌握更多的把柄,她也要找那人帮忙,她绝不能让自己出事。
听到双方对话的婉姨娘和夏清柔心思各异,一个想着要如何利用这件事来帮自己出去,另一个想着要如何利益最大化,顺带解决了生母。
“姨娘……”夏清柔刚开口,便听到婉姨娘的冷哼。
“夏清柔,你用不着和我玩那些把戏,你玩的那些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
夏清柔摆出乖女儿的模样来:“姨娘说的哪里话,女儿怎么可能会和你玩把戏,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的。”
婉姨娘不跟她废话,坐在那想接下来要怎么走。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说什么也不能失去尊贵的好日子。
夏清柔见此情形,也不再主动找她说话。先让姨娘得意得意,以后有她求她的时候。
另一边。
夏清漓又收到了一封信,她扬了扬手里的信,问光明:“这封信是如何出现在你手里的?”
光明:“是在奴才房间的桌上。奴才问过他人,没谁发现有谁进过奴才的屋里。”
夏清漓一目十行看完信,俏脸微沉。
“小姐,这封信有问题吗?”
“说有问题也有问题,说没问题也没问题。”
光明没听懂:“小姐这话是何意?”
夏清漓把信递给他:“这封信上,详细写了当年朱氏是如何残害朱家的。但,对方言明没有物证,只有人证,想我帮他一把。”
光明快速看完信,越发的疑惑:“小姐,这是陷阱吧?”
夏清漓的眼尾高高的挑起:“不一定。暂时看来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有人想利用我对付朱氏,从而好当那渔翁。二是有人想帮朱家申冤,同样是像利用我。”
光明有件事想不通:“小姐,谁会帮朱家申冤?朱家除了朱氏外,没一个人活下来,亲戚们也不愿意管这件事。”
夏清漓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能确定的是,这个人就在夏家,且他的身份不会低。低等的奴仆,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也没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光明更疑惑了:“可是小姐,奴才查了整个府邸,没查到任何可疑之人啊。”
夏清漓微微笑:“傻光明,对方能在府邸隐藏这么多年,不被朱氏和婉姨娘发现,会轻易被你查到?”
“这次对方会给我写信,目的就是想利用我来达成什么算计。”
光明担心道:“小姐,这事你还是别管,由着那人自己解决。”
夏清漓却是有主意:“你把这封信送到刑部,交给罗智罗大人。就说,人证在夏家,具体是谁暂时不知,此人跟朱家可能有关系。”
“好的小姐。”光明拿着信去办事了。
夏清漓靠着椅背,阖眼想事情。现在朱氏和婉姨娘母女被关进了刑部大牢,这三人必定会想办法自救的。另外,夏雪松会想方设法的利用她来从顾景翰那得到利益,她得给夏雪松挖几个陷阱才行。
然后,是顾家那边。顾家那边要解决的有两件事,一是婚约,二是顾熙。
她整理着所有的情况和线索等等,想着要如何让这些人自相残杀,如此来让她达成复仇的目的。
想了半天,夏清漓已是有了一个全新的全盘计划,唇角微勾起一抹笑意。接下来,该是那些好戏上演了。
“小姐。”如意快步走了进来,笑容满面道:“之前您请奴婢置办产业的事,已是办妥了。这些,是新的地契。”
她把地契这些递给了夏清漓。
夏清漓看了看这些地契,然后抽出一张给了如意:“这是奖励你的。我说过,只要你忠心给我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如意欢天喜地的收下了,福了一礼:“谢小姐!现在,奴婢也是有铺子的人了。”
夏清漓笑出声,无论是哪个时代,人们都渴望有自己的房子和铺子:“婉姨娘转移的那些资产,清点出来了吗?”
如意收好地契,直点头:“奴婢和吉祥已是清点出来了。小姐,您要现在告诉老爷吗?”
“现在说做什么?得等到最合适的机会才好。”她早有主意,要送给婉姨娘一份大礼。
过了几日。
挨了五十板子的婉姨娘和夏清柔被放了出来,而朱氏因着那封信的关系,暂时是不可能被放出来的,但她送了一封和离书给夏雪松。
这可点炸了夏雪松:“好一个朱氏,利用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想一脚踹开我,门都没有!我死都不会和离的,我要朱氏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我看她还怎么嫁给她的心上人!”
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老爷!”小竹拿着一封信,面有急色的进了屋里:“老爷,刚米粮铺的掌柜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铺子出大事了,要您做主。”
夏雪松一听,也顾不上生朱氏的气,连忙接过信来看。
当他看清楚信里的内容时,勃然大怒:“婉姨娘那贱人是不是回来了?她现在在哪儿?”
“婉姨娘在自己院里。”小竹适时的让开。
夏雪松拿着信,怒气冲冲的去找婉姨娘了。
他过于愤怒,连半道跟上来的夏清漓也没察觉。
夏清漓一看他走的方向,便知他是去找婉姨娘麻烦的,乐得看戏,不枉费她安排了这场好戏。
她跟着夏雪松来到了婉姨娘的院落,还未踏进屋里,就听到了婉姨娘尖锐惨烈的哭喊声。
“啊!老爷,你为什么打妾身?”
夏雪松想杀了婉姨娘的心都有了,他厌恨的盯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直到现在我才知,你是一个多歹毒多自私的贱人!”
“枉费我这些年掏心掏肺的对你好,还让你掌管着中馈,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虚弱的婉姨娘抽抽噎噎的哭着:“老爷,妾身做了什么,惹得你如此震怒?可老爷是最了解妾身的,妾身向来是全心全意对你的。”
“全心全意?”夏雪松把信砸到她身上,再给了她一脚:“你的全心全意,就是在暗中转移我的产业,还变成你的私产。”
“我就说,你娘家就是个七品小官,当年你又没多少嫁妆,怎么会有那么多私产,原来是霸占了我的产业。”
婉姨娘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捡起信看。
信上的内容,让她阵阵眩晕。
“老爷,你不要听他人胡说啊,妾身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再说了,妾身这些年用了府里多少银子,老爷全是知道……啊!”
夏雪松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用力的甩了她好几个耳光:“贱人,你还在这里狡辩!”
似乎是不解恨,他坐在婉姨娘的身上,抡起拳头狠狠的打骂她,“贱人,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当年你主动爬上我的床,还未婚先孕,你就是个不知检点的贱人……”
他骂得难听极了,下手也狠,打得婉姨娘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这一幕,看得夏清漓别提多爽了。想那些年,被如此打骂的是原身,原身在这个府邸过得猪肉不如,现在轮到婉姨娘了。
但这还不够。
她要婉姨娘众叛亲离,失去一切,跌落泥潭成为任人践踏的存在。
最终,婉姨娘被夏雪松打得半死不活。
夏雪松气喘吁吁的威胁道:“婉姨娘,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归还我所有的资产,否则我便把你卖到最下等的勾栏院里,让你一辈子接待客人。”
婉姨娘知道他是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连连答应会归还的。她得查一查是哪里出了岔子,事情才会被夏雪松知道。
夏雪松重重的哼了声,离开了院落。
在他出屋子时,夏清漓到了隐蔽的地方,等他离开后,她来到了婉姨娘的面前。
“婉姨娘,你想过你会落到这地步吗?”她睥睨着狼狈的婉姨娘。
婉姨娘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就那样趴在地上,如一条苟延残喘的狗:“是大小姐做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没逼你在暗中转移夏雪松的资产,是你贪心造成的。”夏清漓凉凉的说道。
婉姨娘后悔了,后悔没有用尽手段解决了夏清漓:“大小姐用不着得意。我的日子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的日子不好过的。”
“反正,我已是没有可失去的了。”
夏清漓多留了个心眼,笑眯眯道:“那我等着你出招。我希望,你出招有用点,若是以往的那些手段,我会很失望的。”
转头,她吩咐伺候的丫鬟婆子,“留两个人照顾婉姨娘就行了,保证她不死,其余的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这么多人在这里偷懒吗?”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张妈妈。
“张妈妈啊。”夏清漓走到她的面前,笑意冷冰冰的:“张妈妈,想那些年你可没少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
“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张妈妈是真的怕现在的夏清漓,她哆嗦着道:“请大小姐开恩。”
“开恩呐。”夏清漓的眸光一寸寸结冰:“过去,你可是很喜欢听我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