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的老脸惨白,无比后悔当初没劝姨娘解决了夏清漓。若是早点儿解决了夏清漓,根本不会有这些事的。
“大小姐,全是老奴的错,求大小姐开恩放姨娘一条生路。”她磕了三个响头。
夏清漓就那样看着她:“张妈妈,想以往我跪着求你时,你是怎么说的?我有点儿记不住了,你跟我说说,当时我是怎么求你的。”
想那些年,张妈妈可没少仗着婉姨娘欺辱打骂原身,还肆意的拿原身当奴隶使唤。
张妈妈再次哀求夏清漓。
夏清漓轻笑道:“婉姨娘,你的张妈妈求我放过她呢。你说,我要不要放过她?”
婉姨娘哪能不知夏清漓的歹毒用意,可她不敢有任何不该有的表露,反而求道:“求大小姐开恩,之前是妾身的错,求大小姐放妾身主仆一条生路。”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来,只有活下来,她才有机会弄死夏清漓。
夏清漓冷冷的俯视着婉姨娘主仆俩,忽的来了句:“我给你们主仆一次机会。若是你们主仆的表现好,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所谓的表现好,指的是什么,婉姨娘主仆俩暂时没想到,但能活着就是好事:“是是是,大小姐放心,我们会好好表现的。”
夏清漓也没说所谓的表现好是什么,她丢下一句“来日方长”,就走了。
“姨娘!”张妈妈赶紧扶起婉姨娘,压低声音道:“姨娘,咱们必须尽快解决了夏清漓。没了她,剩下的事就会好办得多。”
婉姨娘如何不知这点,她用力的抓着张妈妈的手:“你又不是不知夏清漓有多可怕,多难对付。之前那么多办法,都没能收拾了她。”
张妈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姨娘,只要肯花银子,还怕没人对付夏清漓吗?再说了,想要夏清漓命的人可不要太多,咱们只需稍微挑拨挑拨这些人就行了。”
婉姨娘听得满眼算计:“你容我想想。”
“姨娘,现在不是想一想的问题,而是必须要尽快解决了夏清漓。最好是,能利用夏清漓解决了老爷和夫人,那就更好了。”
“张妈妈,你有何好主意?”
张妈妈靠在婉姨娘的耳边,悄声说了一番话:“咱们这样……”
婉姨娘听完,已然有了更好的主意:“张妈妈你说得对,咱们得好生利用这次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解决了这一家子,将整个夏家牢牢掌控在手里。”
只有掌控了整个夏家,她才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才能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再担心失去尊荣的好日子了。
张妈妈稍稍松了口气,姨娘听劝就好:“姨娘,老奴听说夫人要跟老爷和离,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婉姨娘却不这样想:“不,朱氏要跟老爷和离,由着他们闹腾就是了。我们要做的,是利用朱氏和老爷对夏清漓的仇恨,挑起这三人之间的矛盾,如此我就能当那渔翁了。”
张妈妈一脸佩服:“还是姨娘有见地。”她想起一件事,“姨娘,老爷要你交出产业的事,你准备如何解决?”
提起这事,婉姨娘就烦躁得不行:“暂时得安抚住老爷。张妈妈,你装作在整理产业的样子,先随便给老爷一点儿产业。等解决好了所有的事,咱们就不用担心了。”
张妈妈表示会办妥这件事的,姨娘好了,她才能好。
主仆俩不知的是,她们的谈话被偷听的丫鬟转述给了如意,再由如意禀告准备出门的夏清漓。
夏清漓得知婉姨娘和张妈妈商量的事,勾唇浅笑:“没听到婉姨娘和张妈妈具体是如何商量的?”
如意摇头表示没有:“婉姨娘和张妈妈说话声音很小,丫鬟又离得较远,没听到。小姐,您说婉姨娘和张妈妈准备如何对付您?”
夏清漓大概能猜到这对主仆的算计:“盯着就行。说不定,婉姨娘主仆俩能帮我大忙。”
如意记了下来:“小姐要外出?”
夏清漓颇为头疼:“要去哄顾二爷!谁让我上次惹了那位爷生气,你没注意到那位爷这几天都没来找我吗?”
“要是我不去哄哄,他还不知要闹多久的脾气。”
如意掩唇笑:“小姐对顾二爷真是好,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小姐对哪个男子这么好的。”
夏清漓怔愣了下,打趣道:“那可是顾二爷,我未来的夫君,能跟旁人一样吗?”
如意想了想,也对:“那小姐可得好好哄哄顾二爷。实在不行,小姐就下厨做一顿好吃的。”
夏清漓的嘴角直抽抽:“我看你是想毒死顾二爷。”
她可是厨房杀手,想她前世每进一次厨房,厨房就得重新装修一次。
如意笑成一朵花,原来小姐也有不会不擅长的啊。
夏清漓交代了她几句,便出了夏家,直奔顾景翰的宅院。
一到宅院,她就被安顺拦下了。
“夏大小姐,爷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夏清漓瞧见他那怪异的样子,便知顾景翰是避而不见:“顾景翰要不要这么小气,都这么几天的事了,他还在生气啊。”
安顺的眼角直抽抽,他也很诧异啊,这都几天了,爷还在生气,说什么也不肯见夏大小姐,连治病也不愿意去。
“夏大小姐,爷真的在休息。”
夏清漓推开他,笑眯眯道:“那我去陪他休息好了。”她挥了挥手,“你去忙你的,我知道路怎么走。”
安顺想了两秒钟,决定放夏清漓过去,反正他也拦不住夏大小姐,还不如让她过去,说不定能哄好爷。
夏清漓到顾景翰屋里时,便见他坐在轮椅里看兵书,啧了声:“顾二爷,这就是你所谓的休息啊。我还以为,这次能跟你有进一步的发展哩。”
顾景翰冷冰冰的看了眼她,一副不欢迎她到来的模样。
夏清漓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笑着走上前,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哎哟,顾二爷就不要生气了嘛,你看我可是特意来哄你的。”
顾景翰拍掉她的手,眉头微微舒展开来:“鬼都不会相信你的话!”
夏清漓眯着眼笑:“鬼不相信我的话,你相信我的话就好了呀。”她凑过去,“乖啦,不要生气了。”
顾景翰薄唇的弧度微微上扬,语气却十分冷硬:“哄小狗吗?再有,我没生你的气,我为何要生你一个外人的气。”
他这副样子,让夏清漓哟呵一声:“小脾气上来了啊。好好好,你没有生气,是我的错,我愿意来哄你的。”
顾景翰把兵书放在小桌上,推开眼前的女人:“你能不能正经点?”
夏清漓坐在椅子里,斜斜的靠着:“我怕我正经起来,你会把持不住。”
顾景翰一噎,他拍了几下椅子扶手:“你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出去!”
夏清漓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说了,我都听你的。”
顾景翰的眉头已是完全舒展开来:“你就这样来哄我?不带任何东西?”
夏清漓眨巴眼:“我把我自己带来了呀。我都把我自己带来了,还要带什么来哄你?再说了,那些东西有我好吗?”
顾景翰对她的厚脸皮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冷呵一声:“你好意思说,这都几天了,你才来?”
夏清漓掩唇轻咳一声,小声嘀咕:“我是没想到你会真生气啊。”
“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这几天忙着收拾夏雪松他们。以后,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哄你的。”
男人真是难哄,特别是像顾二爷这样的男人,更是难哄。
顾景翰还算满意夏清漓的回答,俊颜缓和了几分:“朱氏找上了一个人。”
“谁?”夏清漓来了精神:“是顾熙之前提的那个人吗?”
顾景翰颔首,眼神锐利:“应该是那个人。问题是,我没查到这个人。朱氏是通过一个狱卒传信出去的,那封信送到了一家首饰铺子,这家首饰铺子是朱氏名下的。”
“暗卫在那盯了几日,结果那封信不见了,暂不知是谁取走了那封信。”
夏清漓不意外:“首饰铺子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对方又是有意隐藏自己,光靠暗卫一人是无法盯住的。”
“不过,咱们现在知道这家首饰铺子有问题了,不妨查一查。”
顾景翰表示已经在查了:“那个狱卒,我也在查。另外,那几个朝臣抖出了不少事,其中有部分跟朱氏有关。”
夏清漓诧异道:“那几人这么快就抖出所有事了?”
顾景翰明白她的诧异:“此案是圣上亲断,那几个敢不这么快交代吗?但凡交代得慢点儿,都有可能演变成满门抄斩。且快点儿交代,说不定有活下来的机会。”
夏清漓还是觉得有点儿问题:“假如是我,在事情变成这样后,会想办法用已知的事来换取活命的机会,而不是这么快交代。”
顾景翰淡声道:“这些圣上都有想到。至于有没有问题,查一查就知道了。”
夏清漓一想也对,她刚要再说点什么时,便见一下人走了进来。
“爷,顾纯和顾熙父子俩来了,说是有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