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池无论如何都没法把“好姑娘”和沈秋棠联系到一起。
且不说她脾气火爆,连行为举止都格外大胆,简直有伤风化……
想到昨夜沈秋棠靠在他的身前做出缠绵悱恻的模样,他就尴尬地喝了口水,不愿再去回忆。
时辰尚早,这会儿洛清帝在早朝,如要面圣定是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入宫。
反正他们要等沈秋棠过来,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谁知不见沈秋棠的影子,却等来了平渊侯找上门。
平渊侯是带着彩蝶一同过来的,他一进门就把这婢女往地上一扔:“潘大人,你不是要找杀害我夫人的凶手,方便结案并给皇上一个交代吗?凶手就在这里,她什么都招了。”
潘信挑眉:“侯爷,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沈司士说了。这婢女是下毒和纵火之人没错,可她也是受人威胁指使,真算起来,顶多就是个傀儡。这背后操控之人才是主谋啊,怎么不见你提及府上那位陈姨娘。”
“这件事,跟我的妾室毫无干系,皆是这婢女栽赃嫁祸!她不满陈姨娘久矣,才会趁此机会抹黑她。经过本侯的严厉审查,她已经承认了是自己一人所为和旁人无关。彩蝶,回答潘大人,本侯说的可有半句作伪?”
彩蝶哆哆嗦嗦地匍匐在地:“回大人,的确没有任何人指使过奴婢,从始至终都是奴婢记恨昔日夫人责骂动了杀机,奴婢认罪!”
沈晏池冷笑起来:“夜里侯爷想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临时逼着这丫鬟改了口供,让她一人背下所有,想来是再次威逼利诱过她,只为保住陈姨娘吧。”
平渊侯眼中闪过憎恨,脸上却堆起一个笑:“过去不知道,沈司士竟是沈奇大人的二公子啊!沈大人近来可是京城的红人,被皇上特意从焕州给提拔到京中,此等恩宠无人可及。沈公子身为高门子弟,应当知道,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昨夜的事,便当做一场误会不要再提。今日这案子只要结了,本侯日后无论是对京兆府、还是对沈家,都一定会多有帮衬,何乐而不为?”
谁知沈晏池不为所动:“平渊侯与其替沈家着想,不如替自己想想,待皇上知道你的行径,侯府会不会摊上麻烦。”
“沈公子初来乍到,有些事恐怕不清楚。我父亲自先帝在时就战功赫赫,被封了侯爵之位不说,连我母亲都是一品诰命,家里还有一道先帝时就有的免死金牌。即便是今上,对平渊侯府也是要礼让三分的。你以为区区这种小事,就能撼动侯府的根基吗?”
他走近了些压着声音:“沈公子若是聪慧,就该知道得罪我没有好下场。何必因为你一人之过,给整个沈家带来麻烦,得不偿失啊。”
沈晏池靠在椅子上,笑得云淡风轻:“沈某天生愚钝,一向不通人情世故。侯爷今日就算把天说破了,也恕我难以从命。”
平渊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沈晏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