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梁禾与叶老相国下了一场精彩的“平局”,梁禾不仅风头起来了,还又引得无数人眼红。
但鹿鸣宴上跟单纯的学子宴比,又要正经许多,在能决定自身命运的礼部叶侍郎面前,就算是讽刺都要裹上一层蜜,变得遮遮掩掩。
叶老相国越看孙女婿越满意,但毕竟是鹿鸣宴,他的身份不好就留,挥挥手便离开了。
他还急着看姝儿写的遗书呢!
这个小东西连她最亲的祖父都糊弄,看他日后如何修理她!
叶老相国一走,叶一燝总算找回一点掌握全场的气势。
在他老爹面前,他总是莫名气虚……
他对着众多新晋举子,道“诸位都是同年,不妨多交流下,认识认识,互相进益。”
举人之身已经是踏入官场的大门,若肯花钱走门路捐官,就是地方的知县也可任得。
虽比不得京官,但小官也握有实权,无人管束,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是好的。
众人自然愿意结交,纷纷留了地址,方便来往。
很快大宴继续,众人落座,满满一院子。
梁禾与子鹿挤在一桌,坐在前排,
文人的宴会不外乎吟诗作对,展示才华,将自己的名声在文人间流传。
子鹿随大流做了首咏鹿鸣的诗文,但到了梁禾这里,众人便起哄让他作画。
梁禾对众人的嫉妒,心知肚明。
他好歹也跟着身为太傅的叶驸马学过这些,虽然当初学得不大走心,但勉强也能附庸风雅一番。
思绪间,他已经提笔濡墨,画了起来。
他作画重在意境,半个时辰便完工,随着笔墨挥洒,人物的神态活灵活现。
画作的神态与感染力,将一干举子都给镇住了,旁人也不好再出题刁难,他们的出身虽比梁禾这样的寒门学子高不少,但学识上却差了很多。
官场中的规矩严格,唯有入翰林后才有进内阁的机会,而举人做官一辈子到头也只能做到五品,依着他们的水准,要是会试的话,怕是连最末的同进士都过不去。
是以,在面对前程可期的解元郎时,哪怕看不上对方寒门的出身,也不敢再刁难造次。
梁禾做画又是掀起一阵热潮,紧接着众举子凑到一块,不着痕迹的套话,想要摸清梁禾师从何人,在拜师叶老相国之前,同哪位大师学艺。
子鹿担心主子直接甩脸子,忙帮着打太极。
他应酬的功夫很是厉害,一推三五六,不仅没让人套出梁禾的背景,反而被子鹿给套个底朝天。
梁禾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又倒了一杯水酒。
这种无聊的应酬完全是浪费光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同小丫头一起呢!
叶一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下面,解元郎和那个长袖善舞的年轻人。
这两人气度沉稳不骄不躁,都绝非池中之物。
据他所知,梁禾娶了叶家的小傻子,还疼爱的不行,可见是个讲道义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其交好的郭子鹿自然也是可靠的性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将人才拉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