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舞把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大致的给许关云说了一遍,然后把手中的单子交给他,让他叫师傅按照上面的配方比例来做就行。
许关云对于她各种各样的奇怪招数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好奇她哪来的那么多的新鲜知识和点子,像这个名叫“香皂”的东西更是闻所未闻。
“先就这样,有什么疑问随时来找我就成。”
许关云也收下几张单子,点点头,愿意一试,管它成功与否,虽然她没有说投入生产,只是实验,但是他隐约觉得因为她的一个无心的实验,又会带来一次大的商业变革。
阮凤舞见他答应下来,笑嘻嘻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许关云手扬起,想要馍馍她的头,可是在半空停顿了下来,讪讪一笑,“见外了。”
“伯父伯母呢?”阮凤舞没有见着他们的身影,问道。
许关云依旧皱着眉头,轻轻的回答道:“在昨天他们得知了消息就连夜赶往京城,希望快点查清此事,也早日还我们家的清白。”
盛京,皇宫内,秦羽简蹑手蹑脚的跟在丞相身后,“老师,您带我来皇宫有何事?”
秦羽简第一次看见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各处景色都应接不暇,心中有点虚,有点害怕,虽然也不是每件过世面的人,毕竟这是天子的地盘,没有人不心虚。
“来面圣,一会儿少说话。”说话的是一位年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一句一字,掷地有声,一看就是那种位高权重的人。
秦羽简听见面圣二字,腿已经有点发麻了,他回到学堂后不久,丞相就派人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府中,正是收为丞相门生,这次秋季科举考试,丞相是力挺他的。
其实丞相也在纳闷,他这次收了几个门生,但是不是结党营私,全是为陛下效劳挑选治国的人才,他还记得昨天下朝的时候,皇上单独留下他。
“夏爱卿,你门生中是否有一位叫做秦羽简的人?听说此人正义分明,见解独特,明天你带他来见见朕。”
丞相夏佐很好奇皇上怎么会突然看中自己的门生,而且那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不像是特别欣赏仰慕才华的感觉啊,但是也一一应下。
回到府上,他只问了秦羽简这段时间都是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但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许是自己想多了,这二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吧,要不然连累了他可不好。
所以知道现在带他进宫的路上,夏佐还在揣摩着圣意,得出的结果就是,圣意真的猜不透,就算是他已经入朝为官二十余载,并且辅佐了两代帝王。
早朝一下,皇上移驾偏殿,让丞相带着秦羽简觐见,秦羽简事先就已经学习了各种宫廷礼仪,跟着老师做的有模有样,真到了见到皇帝的时候,他反而比刚才平静。
“夏爱卿,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这位学生朕很欣赏,我们谈完事之后我会派人送他回丞相府。”萧子风见底下跪着的秦羽简,心中有一点点得意。
夏佐听到皇上这样说,只好告退,走的时候还担心的看了一眼秦羽简。
秦羽简只是觉得皇上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直视圣颜,待丞相走后,萧子风屏退了所有人,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哈,起来吧,咱们算是旧识了。”
秦羽简得了令谢了恩站起来,在不小心余光瞥见皇帝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萧萧萧公子?”顿时因为不可思议变得结巴。
萧子风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的危害。
秦羽简却扑通一下再次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萧子风则亲切的拉起秦羽简,摇了摇头,“何罪之有?”
秦羽简诚惶诚恐,“回陛下,草民不该直唤皇上名讳,草民知罪。”
“哈哈哈,不知者不罪,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名词而已,何况当时朕和皇后在受难的情况下还蒙你照顾,所以我们应该感激你才是。”萧子风就像是一个叙旧情的普通人一样,笑的亲切可掬。
“皇后?您是说凤舞?”秦羽简有点反应慢半拍,正当问出口又后悔了,这直唤皇后的闺名也是死罪,正要跪下去请罪的时候,萧子风看了看他,“这次原谅你,以后可不容你再如此称呼了。”
秦羽简吓得额头豆大的汗水往外冒,可是手心却冰凉。
这伴君如伴虎,真是要命,而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却是那么高贵的身份,而自己的情敌确实那么的惹不起,还好他一直恪守本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要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秦羽简恭敬的回答道。
“好了,你就留下来陪我用膳吧,咱们算是旧识,你也给我讲讲我离开那段时间,关于舞儿的事情。”萧子风面带微笑,但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感觉是要挖了秦羽简的心脏。
秦羽简心虚,他还能说什么?说的越多说明自己对凤舞的觊觎和关心越多,所以全程基本上都是萧子风在意气风发的问话,而秦羽简则小心翼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答着。
虽然萧子风貌似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可是听在秦羽简的耳朵里却是专门在针对他说的似的,每次都只好三言两语的对付过去。
萧子风心里知道他只是在应付自己,但是他不会治他的欺君之罪,反而很满意他这样的表现。
“天色已晚,朕让人送你回去,努力准备应试,你的才华大家都知晓的。”最后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一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皇帝比谁都清楚,他也是需要几个对自己忠肝义胆的官员。
秦羽简激动的点点头,这是皇帝对自己的鼓励,他怎能不用功?
只是看看天色,刚过了午膳时分,天色不早从何谈起,但他知道是皇帝的逐客令,他也正想逃离这紧张的气氛。
回到府上,他就给秦氏写了一封信,他现在哪敢给凤舞写信,皇上能知道他已经拜在了丞相门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希望上午的那些托辞,他不会深究才好,他仍记得那天夜晚凤舞在水池旁边说的话,他还记得自己信誓旦旦的让凤舞等着自己榜上提名。
现在想想多么的可笑。
乌水镇上,这阮凤舞正在帮着许关云愁,没想到又迎来了一位如丧考妣的人,薛富贵家被大盗光顾,盗走了白银黄金千两,还不说家中其他的值钱宝贝。
“凤舞啊,你可怜可怜我,快给我下碗面,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阮凤舞见他确实没有精神的样子,而且是比之前要瘦了那么一点点。
问道:“怎么了?”
“凤舞啊,呜呜呜。”哭着就想要来拉阮凤舞的手,被阮凤舞一手就拍掉了。
“凤舞啊,你好没同情心,人家家里被盗的一贫如洗,老爷子罚我自己想办法挣钱,现在不许我吃他的用他的,我都把所有的小妾都遣散了,用的还是我在老爷子那里打欠条借的银子。”说着又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鼻涕。
阮凤舞只好吩咐厨房给他下碗面,看在他说的声情并茂的。
此时,秦氏也正好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是满满一背篓的菜,各种各样的都有,夏季,蔬菜种类多。
“婶儿,你怎么来了?”阮凤舞没有管薛富贵,热情的招呼秦氏,让栓子接下她的背篓。
秦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翠赶紧递来一杯茶,一饮而尽,满面春风的说,“凤舞儿啊,婶儿有好消息要跟你们分享。”
王雨慧也笑着凑过来,“秦家嫂子,有啥喜事儿,这么高兴?”
“走走走,进屋说吧,站在这里干嘛?”阮凤舞笑着拉着秦氏的胳膊。
薛富贵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她们,就这么把自己这个可怜的人儿抛弃了,还好面上来了,还有几大块牛肉,味道真心不错,弥补了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我给你们说啊,羽儿来信了,说他已经拜在丞相门下,而且前几天还面圣了,皇上还鼓励他好好用功。”秦氏有点激动,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点颤抖。
这种心情做了父母的人都能理解,自己儿女稍微有一点的成就就觉得很棒很了不起。
其他三人的表情则各有千秋,但是都是一个反应,“什么?面圣?”
秦氏以为他们是羡慕,得意的答道:“是啊,面圣,怎么了?”
王雨慧觉得自己反应大了点,呵呵一声笑,“没有什么,只是秦羽简这孩子本来就优秀,我想以后肯定会有大成就,你就等着享福吧。”
秦氏也乐呵呵的笑着。
“婶儿,羽简还说其他的没有?”阮凤舞只好这么问,萧子风和秦羽简一见面,不知道萧子风会不会因为秦羽简对自己的心思而为难他。
秦氏有点尴尬的一笑,她以为阮凤舞指的是有没有提到她,所以有点尴尬的说道,“他说,他问你们大家都还好不好。”
王雨慧轻笑,拉着秦氏的手,“这孩子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