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舞能想到他们相见,萧子风那傲娇的样子,秦羽简肯定像一个受气小媳妇儿。
一想到为难秦羽简,再联想到许关云还有薛富贵都是这几天出的事,时间刚刚那么巧合,而来信也来的那么巧合,送信之人依照小翠说的,肯定是训练有素的练武之人,那么,问题好像就有了答案。
“哎,我这些年吃些苦没有关系,只要羽儿能有成就,他爹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秦氏说的动容,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王雨慧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擦,阮凤舞则笑着安慰,“婶儿啊,您呀,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安心心做您的状元郎娘亲吧。”
秦氏也破涕为笑,“什么状元郎,只要能榜上有名就行。”
王雨慧看着秦氏的儿子这么有出息,真心替她高兴,再想到自己那也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儿子,现如今又不知道有没有转世投胎,有点悲伤的转过头去,忍住快要噙不住的泪水。
阮凤舞此时才注意到王雨慧的情绪,虽然她跟这个哥哥没有过接触,但是还是有本尊就在脑海中的印象的,小时候,哥哥很疼爱阮凤舞,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她,而且只要有人对她动半根头发,他必定会把对方揍的鼻青脸肿。
谁的母亲都望子成龙,所以她能感受到王雨慧的心情,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暖暖的一笑,王雨慧深埋在记忆中的情绪也拉了回来。
待秦氏走了之后,阮凤舞和王雨慧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王雨慧是伤心。
而阮凤舞却是生气,原来这么久以来的错觉并不是错觉,原来的确有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哼,萧子风,你是活腻歪了?利用职权欺压弱小,卑鄙小人!”
说到这里,满脸的嫌弃和不齿,如果真是他,那么有他好受的。
阮凤舞确信这几人的事情都跟萧子风那个自大鬼有关,突然又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以前经常跟萧子风斗气的赫彦云,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什么事,赶紧写书一封,飞鸽传书问问。
而且,还要避开那些在暗处监视着自己的人的耳目,阮凤舞看了看左右,再确定窗户关严实了,就下笔,其实也是只是问问他最近生意或者其他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写好了,藏着掖着,交给小翠,小声的嘱咐她找人去买个信鸽,这样多经几个人的手,应该安全,别半路被截了。
看来那三个地痞和王杜鹃的结局,都是他吩咐人办的,难怪不得办的这么合自己的心意,心中有点小小的暖流经过,但是想到要是他真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加怒于她几个朋友的话,她会给他点颜色看看的,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的。
第三天,赫彦云的传书就到了,阮凤舞摸着信鸽的小脑袋,觉得这个社会畜生都比人靠谱。
赫彦云的来信很简单,针对于她直接问的问题,他只说没有多大的麻烦,只是暂时的。
阮凤舞一看便知道,所谓的暂时的麻烦,还是有麻烦,虽然没有说是什么,但是还是波及到他了,她对这些人心内有点愧疚,都是一心对自己好的朋友,结果却落得个这个下场。
当然,那个胖子薛富贵倒真是应该好好历练历练了,好吃懒做,嚣张跋扈了那么多年。
虽然阮凤舞觉得自己这样想确实有点良心不安,但是还是为了那个富二代着想,你看他衣服虚胖的样子,还养那么多小妾,真是伤身啊,万一哪天这么年轻就猝死了,不是少了一个朋友嘛。
确定了跟自己关系好的几个朋友都有遭到他的“毒害”,所以,阮凤舞心内久久不能平息愤怒,所以她临时决定,要给他写书一封,至于内容嘛,那就是邀请他来参加婚礼如何?
目光流转中夹带着狡黠,不过,这也不算是开玩笑或者威胁,她的个性和身份都不适合在皇宫,而他,看样子也不可能放弃江山,所以,只好各安天涯,这是他们最好不过的归宿。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下了早朝回到暖心殿的萧子风在看了一封信之后,一直处于暴走中。
而下面的黑衣人也一动不敢动,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没任何人敢靠近。
吼了几声没有谁回答之后,他又只好再把心中的内容读一遍,结果更加气。
大步下台阶,一把抓住那个黑衣人的衣领,“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她为啥要这么做?”黑衣人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
“好了,都下去吧。”
这句话是此时站在这暖心殿中任何一个人听过最动听的话,于是转眼间,只剩下贴身太监徐立行了。
“你,去收拾收拾,朕要出宫。”萧子风终于平静了下来,但是做出的决定却让人瞠目结舌。
“皇,皇上,这个时间出宫,恐怕不妥啊。”服侍了来两代皇帝的徐立行沧桑着尖锐的嗓子规劝道。
“嗯?”萧子风一抬头看着徐立行,冷哼一声?不需要太多的话,他也知道主子的脾气,规规矩矩的收拾东西去了。
萧子风一个人站在大殿的中间,捏着手中差点被自己吃了的信,“阮凤舞,你要敢嫁人,我就敢抢婚,我看谁敢娶你,谁要敢娶你,我就敢灭谁,哼。”
萧子风气愤的说道,只因为阮凤舞在信中写到,说自己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会嫁给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只知道以权谋私的小人。
“我怎么以权谋私了?我不过是把真正存在的事情稍微弄的夸张了一点,再说,那些敢觊觎他的皇后的人,难倒不应该受到一点点惩罚吗?”萧子风很委屈很无辜的样子,对着书信说道。
第二天早朝,徐立行说:“皇上身体抱恙,今日不行早朝。”
第三日,徐立行说:“皇上身体抱恙,有事隔日启奏,无事退朝。”
第四日,徐立行还没说,丞相已经开口,“徐公公,皇上身体抱恙可传了太医?还请徐公公通报一声,臣等也去看看陛下身体如何。”丞相夏佐不疑有他,只是单纯的担心君上的病情,因为萧子风自登基以来,出了上次遇害,从来没有缺席过早朝,励精图治,一心为民,很多事情甚至比先皇还要做的好。
“丞相大人的关心我会替您传达到,皇上也吩咐了,不想任何人打扰,御医也说皇上需要静养。”徐立行不紧不慢的说着,一看就是一个人精。
其他大人见丞相都吃了闭门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退朝就退朝吧。
待徐立行打发走了各位大臣,回到暖心殿,遣散走了守夜的几个宫女太监,只留了两个信得过的徒弟。
“呜呜呜,我要见皇兄,我要见皇兄,都说皇兄生病了,我要几看看他。”萧子墨在殿外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的那么伤心。
徐立行马上跑上去,拉起坐在地上的萧子墨,轻声的哄道:“宁王殿下,皇上一夜没睡好,现在刚好歇下,你改天再来看他吧。”
“不嘛,不嘛,人家就要看看皇兄,我要看到皇兄平安无事我才走。”萧子墨又一次赌气的坐在了地上,任徐立行怎么拉都不起来。
宫里人都知道,这位宁王殿下平常很依赖皇帝,而皇帝也很宠这位弟弟,如今为了陛下的病记得哭,也都感叹皇家还是有亲情存在的,当然,那只存在傻子的人的心里。
徐立行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内殿传来一阵咳嗽声,“何人在外喧哗啊。”
萧子风的声音显得有点虚弱,就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萧子墨的眼睛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后,是无尽的欢喜,“皇兄,皇兄,是我,子墨。”
然后一下子站起来,对着内殿大声的嚷嚷道,徐立行则是挥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子墨啊,皇兄没事,就是感染了一点风寒,待好一点了你再来看朕,别把你感染上了。”萧子风仍旧虚弱的说着。
萧子墨瞬间不开心,但是还是听话的说道:“那好吧,皇兄你好好休息,子墨晚点再来看你。”
然后三步一回头的不情愿的离开了暖心殿。
而此时,内殿龙榻上躺的那位,也手握了一把虚汗,大叹了一口气之后,心里想着,皇上,您这真是想害死我吗?
龙榻上躺着的是影子,他的个头身形长的和萧子风十分相似,这次萧子风出宫,则让他在宫里待着咋装病,应付那些大臣和太后,虽然能模仿他的声音,能易容成他的模样,但是帝王之气是怎么都模仿不出来的,所以干脆拒绝见任何人,必要的时候才说一两句话。
这样就不会让人生疑。
而真正的萧子风,此时已经到了几千里外的乌云山脚下,仰头看了看山顶盘旋着的乌云,再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就能见到一些房屋的小镇,“驾!”加快马鞭,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