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姐姐。”霍夜白在她怀里蹭了蹭。
柳日暮摸了摸他的脑袋,临走的时候眸光不着痕迹的略过某处,她眼睛微眯着,牵着崽崽的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崽崽,今天在学校顺利吗?”
霍夜白没有选择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厕所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柳日暮笑着问道:“崽崽很喜欢那个叫张俊宝的孩子吗?”
闻言,霍夜白干脆的摇头,直白的回答了一句,“他很蠢。”
柳日暮被逗笑了,她牵着崽崽的手轻轻摇晃着,“这件事交给姐姐。”
“可是……”霍夜白犹豫着,他不想姐姐为这些事烦恼。
“崽崽只需要操心自己的学习,其他的都交给姐姐来解决。”柳日暮温和道。
放学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多人也多,本就不宽阔的路上更显拥挤。
“老大。”刘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好像是那个转学生。”
徐麟也看到了。
“他旁边那个女的好漂亮。”老三目露痴迷之色,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那个女的好像是转校生的姐姐。”老四提溜着书包,骨头软塌塌的走路没个正形。
“你怎么知道的?”老五好奇。
“我今早路过的时候听到的。”老四把手臂搭在老五的肩膀上让他拖着自己走,“她对自己的弟弟可好了,不像我姐见面就知道打我。”
老五扯扯嘴角,他想到老四那个彪悍的姐姐,打起人时生猛的能把老四从墙的这头踹到墙的那头。
刘克一向听徐麟的话,看他站着不动,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我们还收拾那个转学生吗?”
徐麟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眼底闪着不知名的光,“我改变主意了。”
临近冬天黑夜来的一向比较早,明明才刚六点,天空就已经黑了。
浓重的夜色伴着一轮明月,万家灯火如繁星璀璨,明光辉煌,万缕灯光如利剑一般,把茫茫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客厅里,新闻频道如往常一样播放着。
吃过晚饭,霍夜白拿着电脑正在查资料,柳日暮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果汁。
“来。”她递过去。
霍夜白不太喜欢喝果汁,但只要是姐姐给他的就会特别的喜欢。
“怎么样?累不累?”她坐在崽崽身边问道。
“不累。”霍夜白摇摇头,模样很是乖巧可爱。
柳日暮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容如蜜糖一般的甜,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幽幽道:“难怪那孩子说没办法。”
这样的家庭,父母身处的地位,已是常人所不能招惹的存在。
是足以让很大一部分人望而退却的巍巍高楼。
柳日暮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继续织着,“崽崽,你说张俊宝的父母真的不知情吗?”
闻言,霍夜白愣了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睁大了眼睛,“姐姐是说……”
“很奇怪呀!”柳日暮杏眼弯了弯,“难道张俊宝的爸爸妈妈就没发现儿子这些日子的开销越来越大了吗?”
“听说他找了不少借口。”霍夜白拿着毛线团帮忙松线。
柳日暮一边熟练的织毛衣一边说道:“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就瞒不住了,张俊宝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又是捧在手心里疼爱,儿子的状况不对,父母该第一时间发现才对。”
深秋的夜寒意笼罩,明明温暖无比的客厅却让霍夜白心头升起一股凉意。
有些事情推敲过后只觉得恐怖。
“他们家是做生意的吧?”柳日暮又问了句。
霍夜白点点头,他现在有些慌。
柳日暮神情平静,织毛衣的动作停下,认真道:“崽崽不要害怕,要知道人世间最难以琢磨的就是人心,张俊宝没有错,他的爸妈也没错,他们只是选择了自己认为应该走的路尽管并非他们本心,我们管不了别人,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少受些伤害。”
霍夜白眼眶发热,他抱住姐姐,脑袋在颈窝处蹭了蹭,声音有些低,“我很庆幸有姐姐陪在身边。”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人,曾经那么苦现在有了姐姐只觉得生活原来也可以很甜。
b市公安局。
霍檾和沈清荷互相搀扶着,眼眶通红,神情悲痛。
“刘警官,你,你说的是,真的吗?”霍檾强撑着一口气,嘴唇哆嗦着。
刘警官神情不忍,“很抱歉,现场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灰烬,火势很大留下来的东西也很少,如果不是霍先生之前留的线索,我们一开始也无法断定就是霍公子。”
“不可能,不可能。”霍檾不愿意相信儿子就这么没了,他嘴里不停的说着'不可能',整个人就好像入了魔。
“老公,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儿子没了,明明之前我们约定好等放学后吃冰淇淋的。”沈清荷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她趴在霍檾怀里痛哭,“没想到几天的时间小夜白就没了,都怪我,我为什么没照顾好他,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啊!”
站在一旁的刘警官叹口气,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听说霍家的大少爷小小年纪学习能力极强,如果没出事,以后绝非等闲之辈,只能说太可惜了。
“刘警官……”沈清荷哭的眼睛红肿,头发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她冲过去抓着刘警官的手臂,“你能不能再查查,会不会是搞错了,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儿子肯定还活着对不对?”
“夫人,我也希望霍少爷还活着,可现场有遗留下来的dNA。”刘警官解释道。
“不,不……”沈清荷摇头,声音悲鸣,“这不是真的……”
接待室里有不少警员看到这一幕都是心生不忍。
“夫人……”霍檾突然惊呼,看着晕过去的老婆,心里又痛又急,“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的速度很快,医护人员把人抬到担架上,霍檾担心,便也随着救护车一起到医院。
夜晚的接待室重新恢复了安静。
小王看着同事们,唏嘘道:“我其实对继母这个身份不咋感冒,但今天看到霍夫人我觉得我的想法太狭隘了,我得检讨我自己。”
这时,接待室的门被人推开,来人幽幽道:“原配去世还不到一个月就娶进门的人……”他'啧啧'了两声,眼底一抹嘲讽划过,手里的文件拍了拍小王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小王啊,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