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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眼镜下的眼睛似乎盛满了宠溺,霍夜白摸摸她的脑袋,温柔道:“好。”
这一幕看的萧墨牙疼,脑海里浮现出陆渊先前被嫌弃的样子,他咬咬牙根,只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这时,走廊的拐角处走过来一个姑娘,她本来想快速离开的,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但抬眼一看时,眼睛'唰'的一亮。
“姑娘,你没事了?”她走过来,秀气的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突然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思年被困的时候给她使眼色的那个酒水推销员。
江思弦眼睛眯了下,她有一种事态不受控制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不安。
“姐姐,这位是?”她开口询问。
江思年没搭理她,对着推销员亲切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你。”她从翟思远那里听说了,是这位姑娘带他们找到包间的。
推销员腼腆一笑,然后她看了看四周,悄声道:“我多嘴说一句,这地方姑娘还是不要来了,太危险了,尤其是那些人不好惹的。”
言下之意是在告诉她这次有人能救你,可下次呢?
闻言,霍夜白拍了拍江思年的肩膀,站出来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抓住那些人只是时间问题。”
这道声音清冽富有磁性,犹如濯濯清泉沁人心脾。
推销员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心下暗道:这个男人长的可真好看。
“那就好,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去工作了。”说完,便一路小跑的走了。
霍夜白给柳城递了个眼神,后者领会,然后在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转身离开了。
“姐夫,姐姐是出什么事了吗?”江思弦问道,她可太喜欢看到自己的姐姐出糗了,于她而言,这是一件无比美妙又令人愉悦的事情。
“不过是有几个不开眼的,交给警察处理就好,问题不大。”霍夜白淡声道。
看样子在江思年离开的这段时间的确出了事,萧墨和宋向再次对视,心里悔的已经拧出汁儿了,也幸好人没出事,不然的话,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怕是一个都跑不了,因为没人能承受霍夜白的雷霆之怒。
“那就好!”说着,江思弦看向江思年,很是委屈的说道:“姐姐,你出事了怎么没告诉我?虽然这些年我们没生活在一起,但我真的很关心姐姐的,你是不是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我的气?”
江思年冷笑了下,幽幽道:“思弦,我出没出事你不清楚?还是你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这话说的江思弦差点挂不住,她勉力一笑,开始装糊涂,“我不懂姐姐的意思。”
“不懂?”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江思年,我说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往思弦身上推?得知你出事她可是第一个冲出去的。”这个时候,陆渊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霍夜白这号人物存在,嘴里面依然滔滔不绝的数落着她的不是,“思弦心地善良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能仗着她对你的包容就使劲儿欺负人家,依我看,你的脑子和精神多半有问题,最好还是找个医院去看看,别放出来祸祸人。”
这番话,他说的慷慨激昂,说完,像只哈巴狗似的凑到江思弦跟前表忠心,“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我会保护你。”
原本嘈杂的走廊随着他的一番话逐渐变得安静,直到死寂一片。
有不少人选择和陆渊拉开距离,就怕波及到自身。
若是平时有人敢这么骂她,早就被打成猪头了,但现在可不是她彪悍打人的时候。
她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担心自己的眼眶不够红,暗中还掐了两下大腿上的肉。
霍夜白身形挺拔如松,眼镜上的金色流光泛着迷人又危险的光泽,他微眯了下眼,波光潋滟的眼眸似乎在这一刹那光华倾泻而出。
这是一个无比迷人又危险的男人。
萧墨心下暗叹:道儿上都传霍夜白风姿卓绝,是那种见过一面便铭记于心无法忘怀的存在,现在看来,所有的传言加起来都没有亲眼见到更摄人心魄。
视线不由得落到江思年身上,他不解,这样一个姿色平平,行事疯癫,心思狠毒的人到底哪一点入了霍夜白的眼,难道他好重口味?
“你叫什么名字?”霍夜白开口,声音依旧温和。
“陆渊。”
“陆丰是你的父亲?”
“没错!”
在陆渊看来,霍夜白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出身好,不然的话霍氏集团哪儿有他的位置,听说他的亲爹很不喜欢他,这么一看,霍夜白看上江疯子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丘之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来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霍夜白点点头,“好,我记下了。”然后他向众人点头示意,“告辞。”
等他离开之后,死寂一片的走廊依旧是死寂一片。
陆渊没看出大家的脸色,当下便说道:“我们回去继续喝?”
萧墨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完,火急火燎的跑了。
宋向也跟着说道:“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聚。”他得回去想想对策,直觉告诉他,霍夜白不会善罢甘休。
随着人一个一个离开,轮到林栩的时候,他走到陆渊跟前,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默默地闭上了嘴,他拍拍陆渊的肩膀,只说了句,“保重!”便也跟着离开了。
有什么好说的,陆家的结果不会好,而他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最后,只剩下陈妍和江思弦还没离开。
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还在,陆渊笑的格外开心,“思弦!”
被忽视在一旁的陈妍暗中咬了咬牙。
此时此刻的江思弦恨不得一巴掌呼在陆渊那张大脸上,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霍夜白要是那么好对付还会活到现在吗?
看看那些曾经和他作对的下场,血淋淋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偏陆渊这个愣头青敢往枪口上撞。
陆渊看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以为她不舒服,便问道:“思弦,你身体不舒服吗?”
霍夜白示意她坐下。
江思年也不扭捏,直接接受了霍爷的好意。
花衬衫一伙人平日里嚣张惯了,可不代表他们傻,一看大家对刚刚出现的男人的态度,就知道这人非富即贵,绝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物。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花衬衫给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便扯着嗓子求饶。
霍夜白看了一眼柳城,后者领会,他走到酒吧老板身旁,低声道:“你们先出去吧!”
老板是个懂事的老板,当下二话没说领着手下退了出去,临了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现在整个包间里除了花衬衫一伙人,就只剩下当事人了。
江思年翘着二郎腿,神情悠闲,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要是再鬼哭狼嚎,我就拔掉你们的牙!”
一听要拔牙,花衬衫当即闭上了嘴,经历过先前的毒打,他无比确信眼前这人是做的出来这种事儿的。
霍夜白站在她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察觉到这姑娘的视线,他笑了笑,温和道:“不用顾及太多,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话一出,花衬衫等人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就连翟思远都无奈的叹了口气,爷对江祸水还真是宠的没边了。
江思年被这句话暖到了,她不是什么好人,就怕自己的行事作风太独特把霍爷给吓到了。
“是谁指使你们的?”眸光一转,索性她把话直接挑明了。
花衬衫眼皮颤了两下,眼神飘忽不定,他干笑道:“我不太懂您这话的意思”
“是谁指使你们的?”江思年再次开口。
锐利的视线像是天空劈下来的闪电要把人给撕成两半。
花衬衫在社会上混了多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像这种淬了毒且带着杀气的眼神,他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直觉告诉他,坐在对面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姑娘不仅杀过人,还杀过很多人。
他心下疑惑,这姑娘年岁不大,怎么可能拥有这般恐怖的气息!
江思年收回视线,她知道对方看懂了,“怎么样?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找人帮你说?”
闻言,花衬衫连忙挥手,“别别别,我说我说。”他不傻,钱没了可以赚,犯不着为了这一单把命给赔上。
接下来,
一伙人就把此行的任务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过有些事情他没说,比如雇主让他们侵犯对方一事,直觉告诉他,这话要是说了他很有可能活不到明天。
不过,他虽然隐下没说,但在场的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懂!
暖色的光线下,霍夜白的眼神变得低沉,隐隐有红光萦绕。
柳城和翟思远彼此对视一眼,很有经验的选择退后一步。
混混们吓得直哆嗦,心里面直喊老天爷啊,他们到底惹了什么人啊!
“饶命啊,这都是雇主的主意,我们就只是想吓吓她,没想真的动手,饶命啊!”
这时,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掌心传来,霍夜白低头,看着丫头眼底流露出来的担忧,他笑了笑,手掌带着热意落在她的头顶。
“别担心!”他说道。
江思年点点头,然后乖乖巧巧的坐着,不过放在霍爷手里的爪子却没收回来,她悄悄瞄了眼,感觉到对方收紧的力道,她掩住嘴角的笑意,心里面已经乐开了花。
“这么说,你们并不知道雇主的名字,也没见过对方?”霍夜白淡声道。
花衬衫咽了口吐沫,强撑道:“是,对方似乎很怕被认出来,说话时还用了变声器。”
闻言,霍夜白淡淡一笑,“如此一来你们岂不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办法提供?”
眼看着事情要往不妙的方向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金链男开口道:“我们可以配合,只要各位肯对我们兄弟几个高抬贵手,我们愿意配合。”
江思年看着他们没吭声。
“配合?”霍夜白认真想了想,随后幽幽一笑,“也可以。”
闻言,花衬衫眼睛一亮。
“你们只要把雇主找出来,此事便一笔勾销不再追究。”霍夜白看过去,同时鼻梁上的眼镜闪过一抹金光。
最后,花衬衫写下保证书这事才算解决。
等他们离开后,江思年眨眨眼,“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万一他们反悔怎么办?”
霍夜白笑了笑,低头温柔的说道:“信我。”
温柔的声音像是一个个在她心尖跳动的音符,江思年觉得自己的老脸再次不受控制的红了。
太没出息了,她心下暗暗唾弃。
离开包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巧合',迎面正好碰到急匆匆赶来的一行人。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自己的好妹妹江思弦。
她挑挑眉,暗中扯了扯霍爷的手。
察觉到动静,霍夜白看过去,“怎么了?”
“看到一群讨人厌的苍蝇有些倒胃口。”江思年晃着两人交握的手。
这话正好让翟思远听见了,他拍了拍橙子的肩膀,悄声道:“怕是在别人眼里江祸水也等同于苍蝇。”
柳城连忙捂着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说话小心点。
“姐姐,你没事吧,我可担心坏了。”江思弦看着他们紧握的手,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再抬头时,已是楚楚动人的模样。
江思年撇过头,心下吐槽:切,真能演戏。
“姐夫?”江思弦委屈的红了眼睛。
其他人本来不想来的,考虑到霍爷的身份和影响力,今天就是演戏也得演下去。
“她很好!”霍夜白淡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江思弦面上带笑,暗中掐着自己的指腹,心里恨得要死。
陈妍还不想失去这棵摇钱树,又想在霍夜白跟前表现,便站出来关怀道:“年年,你怎么去洗手间这么久,我们大家一直在等你!”
“等我?”江思年挑眉,“是等我买单吗?”
这话一出,众人便觉得脸上像是挨了一巴掌。
萧墨和宋向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会呢,这账我们结。”萧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