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
江思年一个眼刀递了过去,“陆渊你太丑了,太丑的人不配与我讲话。”
偌大的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期间有人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渊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随着大家的笑声'咔嚓'一声断了。
他怒火中烧,'腾'的一下站起来像是一头愤怒的野牛要找人拼命。
江思年也不急,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她眼皮轻抬,幽幽道:“我记得陆家正在竞选霍氏集团名下的项目,怎么?不想要了?”其实项目这事她也就是拿来吓唬人的,能不能成那得霍爷说了算。
一句话成功让陆渊停下了脚步,他面露狐疑之色,对她的话一时拿不准,“你以为我会信?”
“你信不信不要紧,只要你爸妈信就可以了。”江思年朝他示意,“不如你现在打个电话问问?”
陆渊暗中咬紧牙关,然后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了,心里憋屈的恼火。
“姐姐,你别生气!”江思弦捏着衣角,眼眶通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江思年骨子里就不是怜香惜玉的那种人,当下冷笑道:“把你的眼泪收收,我什么都没做你委屈给谁看?”说着,她看向四周,“你们可都看清楚了啊,我从进门到现在,可什么都没做。”
这时,徐静开口嘲讽道:“你什么都没做就把人吓成这样,要是做了什么还得了?”
闻言,江思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道理,不过比起吓人的程度我怎么样也不及你啊!”
徐静最在乎自己的容貌,当着她的面儿说她吓人,无异于朝她脸上打一巴掌,尤其这些人里还有自己心仪的男生。
“这就受不了了?”江思年'啧啧'两声,摇头叹息道:“以前你们骂我可都比这厉害多了,果然火烧到自己身上才觉得疼。”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和他们以往认识的江思年不同,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刺猬,逮谁扎谁。
江思年的视线落在陈妍身上,“还有你,和我做朋友觉得很吃亏?”
陈妍心下一慌,隐隐的,有些事情似乎不受她控制了。
“你们也都这么认为?”江思年嗤笑。
在场的其他女生基本都选择了保持沉默,哪怕她们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坐在南边休息区的男生们更是不愿意将火引到自己身上,索性把嘴闭的紧紧的,生怕江思年朝他们来上一句,你长的太丑不配与我讲话,想想就扎心。
“陈妍,你要不要和大家说说这些年你身上的衣服还有开销都是花谁的钱?”江思年幽幽一笑,眉宇间透着股不屑,“别告诉我说都是你买的?以你的家境买的起几万块的衣服?就连你今天的这身衣服都是用我的钱买的吧?”
徐静一贯看不惯陈妍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现在有人揭她的老底,索性再添把油好了。
“呀,原来你的衣服都是江思年给你买的啊?那你怎么还老说她对你不好呢?”她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
陈妍一张脸涨的通红,放在身侧的手扣的紧紧的,面对质问,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思弦瞧得清楚,心下暗暗摇头,这个陈妍,也太不中用了。
“吃我的花我的用我的,你倒先委屈上了,你比婊子立牌坊还要强!”江思年讽刺道。
“不,我,我没有!”陈妍试图为自己扳回一城。
“没有?没有什么?要不要我把票据拿给你看?再或者去店里调监控,看看那些衣服首饰最后到谁手里了?”江思年斜睨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陈妍骄傲惯了,什么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被人这么下面子,再加上对方来势汹汹,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自己一贯拿手的好演技竟是什么都用不出来。
她坐在沙发上,委屈的掉起了眼泪。
王庭实在看不下去,开口说道:“你自己性格有多差劲心里没数吗?这些年只有陈妍陪在你身边和你做朋友,还要忍受你时不时发疯,你给她买点东西不应该吗?”
江思年斜靠在沙发椅背上,双手在膝盖处交握,看对方的时候视线成了仰视,可眼底的光线却是明晃晃的不屑,“王庭是吧!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钱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再说了对一个人不好就要不停的给她买奢侈品?那你不如也给我找一个这样的,我会对你说谢谢的。”
王庭被怼的站不住,只得愤恨的坐回原位。
“姐姐,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大家吵架吗?”江思弦委屈的看过去,眼眶隐隐透着红晕。
不愧是上帝的宠儿,一句话就把优势给拉回来了,连带着踩了她一脚。
若是旁人可能就这么被带偏了,偏江思年是另类,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对呀,我来就是为了给你们添堵的呀,不然我来干什么?”江思年冷笑道:“这些年多谢你们对我格外'厚待',你们且放心,以后我也会时不时的厚待一下你们的。”
洗手间里。
江思年正在洗手。
江思弦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笑道:“姐姐今天可真威风。”
江思年头也没抬,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多谢夸奖。”
“只是不知道姐姐的威风能逞到几时,若是有一天败了,下场会很凄惨的,就像落水的狗!”江思弦看过去,眼神透着股阴狠,“到时候可别说妹妹没提醒过你。”
洗完手,江思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转身走人。
她想走,可江思弦哪能如她的意。
“这是做什么?”江思年看着手臂上另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昏黄的光线,嘈杂的过道儿,江思弦那张漂亮的脸忽然露出一抹阴诡的笑容,她凑过去,小声道:“你猜啊!”说着,脚下一软,整个人像是断线的木偶倒在了江思年身上。
这一推太突然,江思年措手不及之下朝身后倒去。
等到霍夜白去开会,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江思年。
“主人,您有什么发现?”四下无人时云团便冒出来了。
江思年站在落地窗前,眸光看向写字楼对面的一栋大厦。
“团子,对面那栋大厦叫什么名字?”
“稍等,我查查!”云团静默了一瞬便出来回答:“叫福兴大厦。”
闻言,江思年眉心微蹙了下,福兴大厦距离霍氏大楼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而且两栋楼的高度相当,甚至福兴还要比霍氏高上些许,如果对方把地点挑在那里,是个很适合动手的好地方。
“主人觉得对方会出现在那里?”云团问道。
“还不好说!”江思年转身,然后在办公室中央站定,她的左前方是待客区域,右前方是休闲区,身后的大型红木办公桌则是平日里办公的地方,老板椅后面还摆放了一排整齐的落地架,架子上放了不少种类的书。
她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不是自己感兴趣的又重新放回了原位,到最后索性直接坐在了霍爷平日里办公的位置。
她把自己想象成霍爷,然后顺着老板椅的方向看向窗外,江思年眼睛微眯,用手指比对了一下大楼之间的距离,她发现,如果霍爷出现的地方是办公区域,那么福兴大厦就不是最佳动手的地方。
“对方究竟会选哪里?!”江思年双手撑着下颌,满头愁绪。
办公室这么大,霍爷随时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她总不能把人给绑起来不让动弹吧!
等等!
绑起来?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既然无法确定敌人究竟会出现在哪一栋楼,索性自己来做选择。
江思年眼睛'唰'的一亮。
眼看着她的思想越跑越远,云团出来提醒,“主人,别说我没提醒你,以您的身手是打不过霍夜白的!”
“打不过可以用药啊!”江思年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为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而得意,“身手再好又怎么样,一剂蒙汗药下去对方就算是头大象也得倒下。”
“可是我们要从哪里弄蒙汗药?”云团也跟着来了精神,像霍夜白这样的人物若是被人五花大绑,那场面想想就刺激!
闻言,江思年幽幽一笑,“这年头,只要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翟思远,当他看到江祸水得意洋洋的坐在老板椅上转圈圈时,没好气道:“江祸水,你这是不拆家了转而要造反啊你!”
江思年眉梢抖了下,她对这人有印象,翟思远和柳城是霍爷身边的左膀右臂,能力强又忠心耿耿,就是最后落得的结果不太好,一个替霍爷挡了刀,一个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造反?我有必要造反吗?”江思年瞥了他一眼,嗯,长的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就是这张嘴老不说人话。
“那你费尽心思非要来集团干什么?别告诉我说只是来这里看看风景!”翟思远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信。”
江思年一愣,幽幽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觉得这里的风景格外的好,格外与众不同,不行啊!”
闻言,翟思远桃花眼一瞪,双手叉腰,“不行,我说你啊,平时在家里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公司,你是看霍爷一再忍让你觉得他好欺负是吧?!”
原身的黑历史真要细说的话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也难怪大家都对她避而远之,江思年被对方的话一噎,无奈道:“我以后真的不闹了,真的!”
翟思远狐疑的看着她,“你以为你安静了这么几天我就会信你说的话?我可不像爷那么好糊弄。”
“那你要我怎么样?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江思年无奈。
翟思远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神情十分的认真,“江祸水,我对你的看法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爷愿意,这几年他对你也算尽心尽力,你要但凡有点良心就别再做对不起爷的事。”
江思年的视线与对方平视,眼神清澈又平静,“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爷的事儿。”
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平静的对话,以往两个人见面不是吵就是打,弄的家里面乌烟瘴气,时间久了,翟思远每次都避开江祸水,像今天这样平静聊天还是头一回。
“好,你今天的话我记住了,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诺言,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翟思远收回视线,白净秀气的脸罕见的流露出狠凛的情绪,“还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霍邱一向和爷不对付,你自己好自为之。”
等到翟思远离开办公室,江思年脑子里还在想有关霍邱这个人的资料。
霍邱,霍夜白同父异母的弟弟,表面和煦,实则心狠手辣,视自己的哥哥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当年霍爷出事之后,他最后可是接管了整个霍氏,还娶了原主的妹妹,婚后有了一对双胞胎,日子那叫一个逍遥快活。
江思年眼睛微眯,霍邱是吧!现在有她在,想打霍爷的主意得先过她这关。
“主人,您手机响了!”云团提醒。
江思年回过神,看着显示屏上不断闪烁的名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喂,阎学长!”
“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电话里传来阎辉的声音。
“不错,该你的那份不会少了你的。”
阎辉沉默了下,捏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
“莫非学长舍不得了?”江思年把玩着霍爷的钢笔。
“不,我还要谢谢你让我看清了陈妍的真面目,昨晚你离开之后她果然遇到了那个男人,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阎辉犹豫了一下,还是艰难开了口,“我想问你的是中学那件事……”
闻言,江思年笑了笑,说道:“我已经不记得了!”
阎辉一愣。
“学长,以后我们合作的地方还有很多,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就不会亏待你,以后自然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江思年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