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崧他一把抓住了戚音音的手,语气紧张的说:“音音,音音!爸爸从小就最疼你了!你是不是认识那些人,你帮爸爸求求他们!爸爸现在就想活下去!”
戚音音对于戚崧最后的期待,也彻底的飞灰湮灭。
她心如死灰,将手机点开了信息界面。
上面是一早编辑好的地址,她发过去,之后大笑了起来,“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就当是你欠我们姐妹俩的!你既然这么自私冷漠,那就不要怪我!”
戚崧愣愣的看着戚音音,还不清楚戚音音究竟拿着手机做了什么。
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往后退了一步,对于自己这个心眼最少的女儿,产生了提防,“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戚音音笑笑,看着戚崧,“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可不能怪我。”
话已至此,戚崧回过味来,难以置信:“你竟然...竟然出卖我?戚音音,我可是你的爸爸!”
“那又怎么样!我需要好好活着!现在姐姐不在了,你也马上就要完蛋了,有谁能管我的死活!”戚音音冷漠的看着戚崧,声音寡淡:“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不能替自己谋一个好出路!我现在需要一大笔钱!只要有这笔钱,我什么都不怕!”
戚崧彻底的绝望,他很想和戚音音同归于尽,难言的恨意涌上他的心头。
可是他步伐虚浮,只是往前迈了一步,就差点倒地。
他脸色苍白的看着戚音音,“你在...食物里面...”
“人们总要给自己找一点退路,我也不是傻子,现在也跟着你们学聪明了。”戚音音的表情充满了阴霾,她轻喃,带着说不出的畅快:“戚崧,你觉不觉得这个药的效果很熟悉?因为当初,你也给我的母亲下了这个药。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但是戚崧已经失去了意识,他歪倒在了地上,眼神还不甘的看着戚音音,但是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输的一败涂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亲手送自己上了绝路。
戚崧不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样对待,可是想到戚乔依的下场,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盼头...
同样的深夜,周家。
周观鹤坐在沙发上,看着久违的回到家的周靳晏,难免冷笑。
“我以为你有多硬气,打算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想通了,所以回来了。”周靳晏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唐瑛,淡淡的:“我们取消婚约,你也不用再留在周家。”
唐瑛原本就对周靳晏回来这件事不抱希望了,更不要说和自己履行婚约。
闻言,她的态度还算平静,又恢复了从前的爽朗爱笑,她看着周靳晏,很戏谑的口吻:“你有别太自以为是了,你觉得我会想要嫁给你吗?周靳晏,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现在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周靳晏闻言,淡淡的看着唐瑛,点头,表示了认可:“你能这么想,也算是皆大欢喜。”
唐瑛心头一刺,看着这张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脸,说心里一点都不难过,那一定是在自欺欺人,只是释怀是真的,人总归是要学会长大。
想要就能拥有,这是孩子才能做到的事情,因为小孩子想要的东西很纯粹,所以还能得到。
可是于自己而言,追逐一件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本身就很可笑。
她眨眨眼,忍住了心中的复杂情绪,“当然皆大欢喜,既然你现在回家了,那我就先走了,周靳晏,后会无期。”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宋雅,此时看见唐瑛要走,下意识站了起来,带着歉意和愧疚,轻声道:“唐瑛,外面路黑,你注意安全。”
“知道的阿姨,这些日子和您还有叔叔在一起,我过得很开心,希望你们以后能身体健康,我和周靳晏之间的事情,都是我们小辈之间的冲突,您二老永远都是我的长辈,我以后有时间,会来看你们的。”
场面话冠冕堂皇,叫人挑不出错。
唐瑛承认,这话里面有刻意的成分,但是她确实也是真心的。
人非草木,都是有感情的。
哪怕是宋雅,心中也有不忍,想着唐瑛这些日子在自己身边的照料和体贴,也生出了依依不舍的情绪。
虽然之前,因为周靳晏的伤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冲突,宋雅对于唐瑛的意见很大,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唐瑛是真的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们。
在周靳晏选择了离家出走之后,唐瑛在这么难堪的情况下,还可以做到如此的大度,实在是在宋雅的预料之外。
“好孩子,出门当心点,叔叔阿姨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要来玩,随时来就好了。”宋雅擦擦眼泪,感性的说。
等到唐瑛走到了,一家三口总算是坐下,心平气和的说起了话。
周观鹤看着周靳晏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哼了声,沉声道:“我以为你能三年五载的不回家呢!”
“这里是我的家,你们是我的父母,我自然是要回来的,之前很多事情也是我的不对,这里给二老道个歉。”周靳晏说罢,还真的诚恳的拿起茶杯,“以茶代酒,算是道歉了。”
这实在是很新鲜,周观鹤深思的看着周靳晏,语气中不乏警惕:“你这又是来哪一出?”
“父亲未免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恢复了记忆,又经历了生死,突然就明白,很多事情强求不得,苦果不如放手,仅此而已。”周靳晏笑笑,看向周观鹤,声音轻淡:“我想通了许多,也放下了很多。”
周观鹤听得一惊,“你恢复...你恢复记忆了?”
宋雅也紧张起来,看着周靳晏,欲言又止的说:“靳晏,你听妈妈一句劝,不要再折腾了,戚岁宁现在已经要和祁聿礼结婚了,很多事情尘埃落定,你要是...”
“没打算折腾。”周靳晏打断了宋雅的话,再平静不过,他说:“求不得,我就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