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连忙说道:“关于新村之事,请大人放心,江某一定全力资助。至于另一件事,还请大人言明,只要江某有能力完成,绝不拒之。”
只听曹桓开口说道:“凤鸣府共有秦州、陇州、襄州、宾州、邓州、祁州、成州、潍州、凤州、贺州十州,其中凤州、宾州紧邻边界,尤其是凤州常年遭遇西夏袭扰攻击。”
江景辰听后,心头一紧,为自己所在秦州担忧。
“就在前几日,我镇北大军在北部与东辽交战胜出,东辽为了喘息,暗中派人求助西夏一同发兵偷袭凤州。这些西夏贼人狡猾,他们派人伪装成商队进入凤州境内,同时外面大军攻击袭扰凤州,潜入的人则伺机破坏堤坝,妄图用大水冲垮凤州,水淹宾州。”
听到这里,江景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古时城墙房屋多为土制,倘若西夏人真的得逞,凤鸣水域将会从凤州一路东至,先掩宾州,再灌秦州,随后凤鸣府境内多数州城均难逃一劫。
大水所过之处,房屋倒塌,百姓丧命;大水过后,西夏贼兵再度入侵,凤鸣府城门被毁,守城军士淹没,门户打开,各州尽落其手,西夏军可一路行进在炎朝境内肆虐。
若是自己不在秦州,不在凤鸣府也就罢了。可自己与陆雪灵身处秦州,耗尽了多有心血,就算躲过大水劫难,也难逃西夏攻掠。此时就算变卖所有家产,南下或东行避难,又该去往何处。
江景辰连忙冲着曹桓拱手拜道:“知府大人,想要我做些什么?”
“原本,这是我叔伯曹贵应做的事。只是圣上调任京城圣令下达,凤鸣府凤州就出现这种事,我叔伯不敢吱声,只能暂且保密此事,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若我能处置得当,我曹家就可以挽回一局。若是事情处理不好,只怕我曹家的性命堪忧。”
“江景辰愿意同大人共进退。”
曹桓心中一喜,拍着江景辰的肩膀赞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凤鸣府共有三军,但镇北之军虽然得胜,但东辽贼人不死,随时都有可能反击,所以两军北上镇守,不敢撤回。剩下一军镇守凤鸣,不但要防御西夏,还要进行治水,人手实在不足,我想江小友帮我想办法治水。”
江景辰听后,忍不住大吃一惊:“让我治理河堤之水?这——”
江景辰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桓会交给自己这样一个任务,但也不难看得出来,曹桓确实没人可用、无计可施了。毕竟这件事影响太大,而且曹贵和曹桓同时升迁,一旦这件事交给外人,要是泄露秘密或者是处理不当,圣上追究下来,他们曹家恐怕难逃一劫。
看着江景辰犹豫的样子,曹桓忍不住问道:“江小友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回大人,江某斗胆询问一句,大人为何会选我来担任治水之人?”
曹桓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虽然我与小友相识不久,但江小友颇有头脑、处事明确,是常人所不能及。其次,治理河道需要掌管大量钱银,此事交给别人,曹某只怕那些人从中贪婪索取钱财。而我知小友本已属于秦州之富,并不特别爱财,此事交给小友,我也放心。”
江景辰听后有些哭笑不得:“大人,江某也很爱财啊,只是江某知道舍取。”
曹桓也尴尬一笑。
眼看曹桓确实没有办法,江景辰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江某虽然有心,但恐无力。其一,江某没有进行过治水之事;其次,江某只是一介平民,只懂得商道,若是参与治水,只怕是没人能服我,因此耽误了治水工程,怕是没法跟大人交代啊。”
曹桓一听,连忙笑着说道:“这个江小友不必多虑,只要小友愿意,我可任命小友为河长,再安排一队亲信跟随小友,只要有人破坏闹事,或者不听从小友指挥,便予刑罚处置。”
见曹桓再三坚持,江景辰咬了咬牙:“那京城制衣和押运之事?”
曹桓说道:“往后的两批押运,全部都由我调派人手来办,至于制衣之事,也有耿虎带人守护,江小友不必担心。”
“那江某就斗胆尝试一下,若有不妥,还望大人见谅。”
哪知曹桓十分信任江景辰,当即大喜道:“好,有江小友出马,本知府就放心了。”
“我——”
看着曹桓那狂喜的样子,江景辰只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啊?曹知府任命相公为治水河长?还给相公安排了百人队伍?”
江景辰回家之后,陆雪灵得知这件事后,忍不住大吃一惊,然后连忙询问道:“那相公这是应了知府大人吗?”
江景辰苦笑一声:“若我不答应的话,只怕是会让曹桓心寒无助,以后对我们没有什么益处。而且我看曹桓已经是穷途末路,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派我出任这个治水河长。”
陆雪灵顿时有些急红了眼道:“治河如此危险,相公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
江景辰连忙安慰道:“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平时会照顾好自己。在治理河道期间,不会涉及深水区域,只在河岸巡视。更何况,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曹知府还特意派了百人队伍保护我,领头的可是一名都头,这可与耿兄千人捕头不同。”
“可是——”
江景辰连忙说道:“没有什么可是,这其中或许有些危险,但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只要能够顺利完成此事,不管是曹桓还是曹贵,定人会感激不尽,以后我在凤鸣府就高枕无忧了。”
“那相公一定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切莫做出危险之事。”
江景辰将陆雪灵紧紧搂在怀中安慰道:“一言为定,凤州、宾州和秦州紧邻,我会每隔几天就回来看望,保证不让你担心。”
“相公——”
“相公此番去之前,我想怀上相公的孩子,这样相公就会对我更加心生挂念,不会出了问题。”
江景辰嘴角一扬,勾起陆雪灵的下颚,看着那熏红的姿态,一脸坏笑道:“相公今晚定让你彻夜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