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治水之事任务艰巨,江景辰用了半日时间安妥秦州事,就立即跟随曹桓率领人马前往宾州与凤州的界河道之处。
此时站在那坍塌的河道一处,看着汹涌大水,江景辰才感觉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江小友,这里就是被西夏贼人破坏的河道,如今大水还算正常。再过些时日就是涨汛时期,若是不能在这段时间修复河堤,恐怕宾州就会冲垮,到时大水一路而下直冲秦州,剩下的凤州也会成为孤州,早晚成为西夏贼人的囊中之物。”
江景辰深吸一口气,望着曹桓突然头脑发热道:“曹知府请放心,江景辰定然在汛期来临之前,治好这河堤,绝不让那西夏贼人得逞。”
“好,有江小友这番话,那我就放心了。本知府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需要立即前往凤鸣进行议事部署,我们来日再回。”
“大人慢走。”
目送曹桓离开,江景辰站在河堤岸边一侧,望着面前的大水陷入沉思:特么的这治水怎么搞,老子不会啊,谁能来教教我!
治水河长,为炎朝一种地方性官职,主要负责修筑大型水利工程,监督水利工程的施工,并负责进行河道疏通和灌溉等事务,可以说看似没有什么官职实权,但是责任却十分重大。
“来人,给我把水域地图拿来,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看了半天的水域,江景辰突然开口道。
都头石宁,立即安排部下一人:“你,去帮大人把水域地图取来。”
“是。”
石宁,百人军士之长,行军都头。家为秦州人,身在凤鸣府从军数载,之前立有功勋荣升将员,后来因为一次战事失误被贬为百人都头,从此不再得志。
前些时日,西夏趁着炎朝北部区域战事无法抽身空闲,在收了东辽一些好处之后,就出兵偷袭炎朝凤鸣府边境的凤州。结果正在凤鸣府驻军准备反击时,京城一封圣旨把曹贵调任京城,使得凤鸣府对西夏的反击停滞。
如今曹桓刚刚上任,就把石宁调任过来保护江景辰进行治水,这让石宁心中有恨,但却有苦说不出。因为石宁心里十分清楚,治水之事哪有这么简单,凤鸣府历届治水之人,斩的斩,废除的废除,流放的流放。
稍有点能耐的人,长则能坚持个一年半载,短则两三个月就卷走钱银跑了。河长一跑,周围人必定会受牵连。
“大人,图纸拿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前去取图纸的士兵,抱着一卷图纸跑过来,双手呈上。
江景辰立即摊开图纸查看,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这是哪来的图纸?”
“禀河长,这图纸是从治衙取来。”
“我看这图纸有些年份,可知是何年所画。”
军士连忙禀报道:“据治衙的官员说,这图纸是二十年前的老河长所治。”
“二十年前?我说怎么看着图纸和前面的河岸有些不对劲,这二十多年过去,且不说当初他这图纸是否正确,经过这么多年的冲刷,河道肯定有所改变和出入。真是浪费我的时间,扔了吧,让人重新制图。”
江景辰一怒,直接把手中的图纸给扔了。
“河长,这——”
看着江景辰当真把手中的图纸给扔了,石宁嘴角一抽暗叫不妙。之前的治水河长,至少还能干点正事,但眼前这个河长,居然连图纸都给撕了,看来也是个短命的家伙。
江景辰再次下令:“你们立即去城里,把所有的画师和懂得勘探地势水路的人都给我找来。至少要画师十名,懂得地势水路十名,越快越好。”
“是。”
石宁不知江景辰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毕竟是政令,也不敢违背,立即安排多人分别前往凤州和宾州寻人。期间,江景辰也带着其他人沿着河道一路停停走走,时不时拿出笔墨画了画。
半日之后,军士们带着人快快赶到,向江景辰复命:“河长所需要的人,我等已经寻来。”
二十人站在江景辰面前,一个个紧张不已,任他们如何也想不明白,江景辰找来自己不懂治水的人做什么。
“你们一共有二十人,现在起每两人为一组,一组由一名画师和懂得地势水路的人组成。每组人,我给你们半天时间,把这河道看个透彻,摸个清楚,然后给我在书卷上给我画出来。哪一组画得最像赏银十两,次之赏银五两,若是画得不像或者是敷衍了事,棍杖二十。”
听着江景辰的话,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我的话很难理解吗?若是听懂了,就立即开始行动,最先完成画卷的人,也会有赏银。”
这次,江景辰话音一落,二十余人立即开始行动,纷纷寻找左右身边之人,想要尽快组队去巡查河道。只是片刻功夫,二十人就已经组队完场,分别沿着河岸两侧开始巡查。
而江景辰也巡查结束,以素描方式简单画下凤、宾两州水域河道,并记录一些宽窄和水流趋势的要点位置。
半日之后,一队人员率先跑过来,找到江景辰禀报道:“大人,我们二人已经勘察完毕,并将两州境内河道画了出来,还请大人过目。”
江景辰结果图纸看了一眼,让二人记录名字和时间回去等候通知。随后的几个时辰里,剩下的九组也把地图画卷都予以交付。
江景辰把十幅画地图一并摊开在桌面上,开始进行对比。最终跳出来三幅画河道图纸,无论是水域流淌趋势,还是河道宽窄比例,水流强度位置都比较接近。而且自己特意记录的几个要点,也都记录在内。
江景辰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即掏出三十两银钱,分别奖赏给三组人员。几人收了江景辰的钱,一个个感激不已。
看着手中白花花的银子,几人内心感激不已,连番朝着江景辰拱手拜道:“多谢大人,没想到大人真的给我们这么多钱。”
“大人给我们这么多钱,以后大人若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管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我正好有个任务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