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虎微愣之余,瞬间指着徐青道:“景辰兄弟,我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这个家伙不就是当日在潇湘苑,跟我在擂台上对打的那个家伙?”
江景辰点了点头:“耿兄好记性,正是此人。”
耿虎惊道:“景辰兄弟你可不要犯傻,这个家伙可是那新科探花身边的护卫,当时他可是要治你难看,你现在居然帮他做事,谁知道这家伙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恶事,再找你麻烦。”
江景辰听后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举例说道:“多谢耿兄担心,不知耿兄你是否还记得薛星?”
耿虎一愣:“薛星?不就是那个之前以打家劫舍为贼,后来被你收服从良,还做了雪韵阁的护卫。现在他们兄弟几个,各自都有了生计和收入,再也不会为生计做亏心之事。”
江景辰说道:“你看夺人财物的薛星兄弟五人,都能改过从良,行使正事。那眼前这位徐兄弟,我相信他也会不差,若是耿兄你能为他在衙门某个职务,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听着江景辰为自己说好话,徐青感激不已,连忙走上前冲着耿虎拱手施礼拜道:“徐青不才,之前轻信了他人的话,将耿捕头击伤,徐青在这里给耿捕头赔罪。来日若有机会,徐青一定好好向耿捕头谢罪。”
耿虎一摆手道:“罢了,既然你是景辰兄弟举荐的,那我就信你一次。不过,你给我记好,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是不好好把握,或者是对我秦州做出什么不利之事,届时不管景辰兄弟说什么,我都不会对你客气。”
“多谢耿捕头。”
耿虎拍了拍江景辰的肩膀道:“好了,景辰兄弟,你就忙去吧,这家伙交给我了。正好秦州最近事多,我手头上人手也不够,就让这家伙跟着我跑跑腿,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谢过耿兄。”
话落,江景辰与岳修拜别耿虎,便转身离开。
望着江景辰的背影,徐青感激不已,冲着江景辰便是拱手一拜。
京城码头处。
孔列刚从船上下来,就直奔右丞相府中。
“孔列拜见右相。”
沈愈无视孔列,自顾端起面前的杯盏品味起来。
“右相——”
“炎朝新科探花,被誉为朝中内外诗词书法双绝的第一人,居然会输给千里之外秦州的一名小小州学正。”
“我——”
沈愈瞬间愣住,等着沈愈的眼神尽显恼怒之色,可是碍于沈愈的面却又无法发作。
看着孔列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愈冷哼道:“想不到吧,你人身在秦州,还没有回来京城,这在秦州连败的消息就已经传回来了。”
“相爷救我——”
“救你?”沈愈冷笑一声,看着孔列:“当今新科探花这样丢人现眼,你还想要我如何救你?你可是参加过殿试,被圣上和朝廷任命的探花,你今次之举,不光丢了朝廷的脸面,更丢了圣上的脸面。”
沈愈说着,再次看了一眼孔列:“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救你,只怕是你这新科探花的身份,能不能保住都悬。”
“噗通!”
孔列顿时心惊,慌忙冲着沈愈跪下:“相爷救我,孔列好不容易才考取功名,博得这个探花的彩头。若是就这样失去,那我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孔列情愿去死。还请相爷救我,孔列愿做牛做马报答相爷。”
沈愈听了,再次品了一口杯中茶水,丝毫没有将跪地的孔列放在心上。
“蹭蹭蹭!”
见沈愈无动于衷,孔列心急如焚,不顾自尊地以双膝跪地朝着沈愈前行,一直跪爬到沈愈腿边,双手抱着沈愈的腿哭诉道:“相爷,你一定要救救我,以后我孔列就是相爷的人,相爷就算是让我去死,孔列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沈愈笑道:“好啊,我觉得你现在自刎反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还能让自己死得体面一些,若是因为惹怒圣上,由圣上下令斩你,那你可就背负罪名,这怕是要家门受辱啊。”
孔列听后,心中更急:“相爷,我求求相爷了——”
“御史中丞秦晖,拜见相爷!”
在孔列哭求沈愈时,忽然秦晖走过来相拜,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当场迷愣了。
就连正在跪拜哭求的孔列,也当场愣住了,就这样跪在沈愈的面前,是起身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沈愈却不以为然,坐在那里端着茶水,翘着腿道:“秦大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禀相爷,宫中派人前来御史台,询问新科探花私赴秦州一事。”秦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孔列,继续说道:“看样子,宫中对探花在秦州连败一事非常在意,只怕是会降罪下来。礼部的人现在都已经如坐针毡,生怕会因此受责。”
孔列听后,再也顾不上内心的自尊,双手猛然摇晃着沈愈的双腿道:“相爷你一定要救我啊。”
沈愈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水,看着秦晖道:“宫中派人前来询问御史台,是说明你们御史台手持弹劾文武百官的权利,如果圣上真的因此动怒而发话,那就会由你们御史台出马先治礼部,再责新科探花,甚至将人入狱。”
秦晖微微应道:“那相爷的意思,我们直接如实禀报,将人交出去,以免沾染祸事。”
“相爷救我——”
沈愈看到孔列的情绪已经崩溃,明白时机已经差不多,便望向秦晖道:“秦大人,翰林院对我们来说,可有什么用处?”
秦晖立即明白沈愈的意思,故作迟疑后,道:“这翰林院就是朝廷之中,为圣上修书撰史、起草诏书,或者是为皇室侍读之的,完全就是一个清闲差事,跟我们对抗左丞相一众,似乎没有多大的帮助。若是微臣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就有一位翰林院学士,想要拜访沈相,结果被拒之。”
沈愈摆了摆手道:“是吗?既然对我们没什么帮助,那就送客吧。”
“相爷,不可啊。”孔列冲着沈愈连连磕头拜道:“相爷若是能救我,孔列誓死追随相爷。”
沈愈叹了一口气道:“唉,秦大人,你看这孔探花也很可怜的,不如我们就帮帮他吧?只是这对我们可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