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赵哲面色冷漠,望向那军士道:“江景辰获此战功,可有赴京禀报之行?”
军士连忙禀道:“回圣上,送信来人口述说,在信件送来之际,江景辰已经带着人马,押运着那些被俘获的西夏贵族行走水路进京,相信不日就会抵达京城。”
“很好。”
赵哲看了一眼群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何不给江学授一个机会,看看到了这朝堂之上,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然后我等再治他罪也不迟,诸位以为如何?”
一句话,表明了赵哲的心思,心细的沈愈立即明白其意,知道赵哲的心中已经动怒,只是不愿意现在多说,是想给江景辰一个当众解释的机会。若是江景辰能够在朝堂之上辨别清楚,那兴许还有一条活路,若是解释不通,只怕是难逃一劫。
“圣上英明!”
沈愈冲着赵哲一拜,群臣立即响应。
“退朝!”
随着赵哲一摆手,内侍大总管郭让立即高呼,赵哲一刻也不愿停留,立即起身离席。
退朝之后,群臣相继离开,还没有走出皇宫。
杜苗就忍不住兴奋道:“哈哈,没想到今次真是天助我也。原本我还想着凭借黑市禁军服饰一事弹劾这个江景辰,现在可好了,竟然出现这种事,这个傻子在这个节骨眼攻打西夏,简直就是在找死,我看他这回如何翻身。”
秦晖听后微微一笑道:“杜御史不要激动太早,这个江景辰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狡猾得狠。别到时候站在这朝堂之上,他三言两语把圣上给糊弄了,到时候非但没有被追责,还得圣上赏赐,那就有杜御史哭的时候了。”
杜苗一愣,忍不住说道:“秦大人,此话严重了吧。要知道那个江景辰,这一举动可是挑起了炎朝和西夏两国战事,这可不是一般的罪过,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学授,头上的乌纱帽有几斤几两,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一个东辽就已经让我们炎朝头疼不已,现在再加上一个西夏,只怕是圣上要头疼了吧。”
秦晖冷冷一笑道:“别忘了,江景辰只不过是这盘棋局里的一颗棋子,左相背后真正的对手,可是右相李罡,江景辰在李罡面前不过是一个爪牙。就算我们斩了一个江景辰,那他李罡还能培养第二个、第三个爪牙。”
杜苗惊了一下:“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费这么大的劲,岂不是就除了一个小卒而已。”
秦晖咧嘴一笑道:“若是不把这些爪牙拔干净,我们很难对李罡下手。只要除掉李罡,那整个朝堂之上,就只有相爷一个人说了算,到时候我们跟着相爷鞠躬尽瘁,难道害怕相爷亏待我们不成。”
杜苗一愣,顿时心中一喜。
“要知道这个江景辰,之前可是相爷费尽心思拉拢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再三拒绝相爷,可以说让相爷丢尽了脸面。甚至相爷私下还派了杀手,都被那个江景辰侥幸逃生,而这一次杜大人在朝堂之上把江景辰拍死在众人眼下,完全给相爷出了口恶气,以后杜大人真是前途无量啊。”
“杜某不敢,倘若杜某真的有此荣幸,以后还请秦大人多多在相爷面前说些好话。来日杜某真的身居高位,定然不会忘记大人的恩情。”
“哈哈哈!”
待群臣离开,京龙图阁直学士曹贵并未离开,在殿外等候,直到一个人影出现。
曹贵连忙走上前,尚未开口,那人影便抢先一步开口道:“曹学士是为江景辰的事,来找老夫的?”
曹贵一愣,心中满是焦急道:“李相,现在整个朝堂之上,就只有你能为江景辰说上话了。若是相爷再不出手,只怕是江景辰就必死无疑了。”
李罡不动声色道:“曹学士,这件事我们还需冷静处理,现在朝中那些奸臣一心想要置江景辰于死地,甚至因此引起了圣上的注意。若是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下,当庭为江景辰辩解,只会惹圣上猜忌和恼怒。”
看着李罡一脸淡定的样子,曹贵心中有了想法:“看李相这番淡定的样子,难不成早已经有了救江景辰的法子?”
李罡嘴角一扬道:“早在那军士前来禀报之事,老夫正巧也提前收到了一封信。信中除了表明江景辰一行人攻占西夏卓啰城之事,还有其他要事,只不过那军士没有向圣上表明,看来是有人给江景辰出了高招。”
“哦?那李相为何不在朝堂上,为江景辰辩解?”
李罡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江景辰人尚未前来京城,所以任由沈愈、秦晖他们如何说,我们过多的解释都容易引火烧身。再过两日,那小子就来了,老夫自会在朝堂之上,帮他说话,一举挫下沈愈一派的锐气。”
曹贵微微一笑道:“那曹某也会暗中让左右,一同在朝堂上附议。说真的,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到时候在朝堂之上,沈愈一行人垂头丧气的样子。”
两日过后,随着一艘船只靠岸,江景辰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到了,这一路上又是骑马,又是坐船,我这骨头都快散架了。早知道就换个人来了,我还是躺在家中休息比较舒服。”
看着江景辰那慵懒的样子,燕红豆忍不住掩嘴微笑道:“那我为何看江公子心中颇为期待,在下船的那一刻,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江景辰挠头一笑:“哈哈,不愧是燕姑娘,我还是没能瞒过去。时隔数月再次踏上京城,我这心里啊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不知道,此番京城之旅,将会有什么事等着我们。”
“江大人,宫中传话,请大人下船之后立即进宫上朝。”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御林军服饰之人,快马奔行而来,行至江景辰面前后,立即禀报道。
江景辰认得出对方,正是宫廷御林军都统寅正。
“现在?”江景辰微愣,忍不住看着自己身上道:“可是我今次来得匆忙,所以没有带官服,只有这一身便服,若是就这样上朝,只怕是会对圣上不尊啊。”
寅正连忙再次禀道:“江学授不必担心,圣上早就知晓你要来京城,所以急招你入宫,准你不必着官服上朝。”
“既然这样,那就有劳大人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