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寅正的带领下,除了石宁带来的一百名军士,还有狄英带来的一百人,留在城外驻扎,其余人员立即押着一些人跟随江景辰前往进宫。
临出发之前,江景辰不忘安排人,将带来的那些西夏贵族俘虏,交由京城禁军暂时收监,稍后等待圣上裁夺。
行至宫门下,寅正突然停下脚步,拦住石宁、岳修等人道:“圣上目前只召见江学授一人,其他人还请暂时停驻在宫门外,不然擅自闯宫门,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寅正说完,石宁等人都有些担心的望着江景辰。
江景辰连忙开口安慰众人道:“石兄,还有大家不用担心,我们这次进京,就是为了上表捷报,迎接我们的应该是喜事而已。等我见了圣上,我一定会当众把弟兄们的功劳全部说出来,为大家请功。”
石宁上前拍了拍江景辰的肩膀道:“好了,我们都相信你,以你的能力就算一个人去也不会有事的,记住我们在外面等着。”
江景辰点了点头,便随着寅正一起走进宫门。
朝堂之上,赵哲正在听众臣议事。
寅正突然步入正厅道:“启禀圣上,江景辰已经被带到,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好,宣。”
赵哲听后一摆手,身旁的内侍大总管立即上前高呼道:“宣凤鸣府路学授江景辰进殿——”
听到声喊,江景辰深吸一口气,然后踏步迈过台阶朝着殿内走去。
当行至殿堂一线,江景辰跪地叩拜道:“微臣凤鸣府路学授江景辰,拜见圣上。”
赵哲看着台下跪拜的江景辰,微微一笑道:“江学授从凤鸣府路行至京城,也是辛苦了,还是起来说话吧。”
“谢圣上!”
江景辰起身。
赵哲缓缓开口问道:“江景辰,你此番进京,可是为了上奏卓啰和城一事?”
江景辰拱手一拜道:“回陛下,微臣这次进京,确实是为此事而来。”
得到江景辰承认后,孔列当即大声喊道:“江景辰,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炎朝与东辽连年征战,以及不堪重负。西夏大军一直在旁暗中窥视,且不说你一个小小的文官,如何调动兵权,就你突然贸然出兵攻打西夏,引得我炎朝多面受敌,完全可以判你死罪一条。”
江景辰眉头一皱,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对方:“孔探花?你的意思是?我军打胜西夏,应该问责,若是输给西夏,那就是大功一件?请恕江景辰愚钝,实在搞不懂,你这是何居心啊?”
听着江景辰的话,孔列心惊,连忙指着江景辰喝道:“江景辰,你不要胡搅蛮缠,本官绝不是这个意思。”
江景辰毫不畏惧道:“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啊?我炎朝兵马一战大胜西夏,可以说极大鼓舞民心和士气,连圣上都没有开口,你居然要圣上问我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故意诱导圣上轻信你的谗言?”
孔列慌忙说道:“你切莫胡说八道,我只是在实话实说,你不懂国事贸然与西夏交战,引得西夏大怒,让我炎朝同时遭到西夏和东辽两国敌对,这完全是在致我炎朝安危于不顾。”
话落,只见孔列冲着龙椅上的赵哲便是拱手拜道:“微臣恳请圣上治罪江景辰,将其斩首示众,没收家产赠予西夏,以换来西夏谅解。”
“臣附议。”
孔列话音一落,一旁的杜苗就立即拱手附声道:“此番最好是趁着西夏大军出征之前,立即处决江景辰,然后与西夏修好两国关系方为上上之策。”
看着孔列和杜苗一唱一和,说得天衣无缝,江景辰心中虽然有些惊慌,但见身旁的李罡、曹贵等人十分淡定坦然,江景辰就猜出其中道道。
只见江景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站出来的孔列和杜苗道:“没想到孔大人和杜大人畏惧东辽也就算了,居然还畏惧西夏。不只是如此,甚至还想我朝,当着世人的面畏惧西夏,向西夏低头认错。若不是看你们一身炎朝官服在身,江某还以为你们是西夏派来的奸细,故意在这里诱导我朝军心士气。”
“你莫血口喷人。”
江景辰的反击话语,顿时让两人心中惊恐,杜苗连忙指着江景辰喝道。
“好了,朝堂之上岂容你们这般胡闹。”
眼看孔列和杜苗二人,联合起来竟然斗不过一个江景辰,左丞相沈愈终于看不下去,开口低声喝道。
随着沈愈话落,三人的斗嘴也将结束,江景辰也自知沈愈的能耐,就算自己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公然挑拨沈瑜的威望。
见现场气氛安静下来,沈愈十分满意,随即再次望着江景辰开口说道:“江景辰,不管你这次怎么说,但你的擅自行动终究避不开一个事实,你的鲁莽换来的不只是功绩,换来的还是西夏的恼怒,使得我军不得不做出防范,甚至会因为你之举而被拖累。除此以外,你还有擅自领军之嫌,要知道你凤鸣府路学授一职,只是引领凤鸣学子,而不是凤鸣厢军,难不成在凤鸣你和曹桓有所勾结?”
不愧是沈愈,这一番话直接重点点拨了江景辰两个要害,甚至就连凤鸣知府曹桓,也难逃其咎。可以说,沈愈试图为了这一次,连同曹桓一起拿下,直接摧毁整个凤鸣力量,只要圣上开口治罪,沈愈就有机会,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凤鸣各要职之处。
在沈愈话音落下,朝中有一些与李罡和曹桓交好的人,纷纷为江景辰捏了一把汗。
却见江景辰十分淡定,就连李罡也是颇为镇定,似乎完全不为江景辰而担心。
“启禀圣上,江某这里还有一封信,要呈于圣上。”
忽然,只见江景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道。
一旁的秦晖顿时感觉不妙,忍不住皱眉喝道:“这里是朝堂之上,圣上既然宣江学授前来,有什么话可当场言来,何须弄文书纸笔一说。难道,学授大人是在故弄玄虚?”
江景辰微微一笑:“秦大人不必惊慌,这并非是江某书信,而是狄将军的亲笔信,还有诸位将士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