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早晨六点多钟,外面的脸,唱着婉转动听的歌谣,张艺斐感觉头晕乎乎的,没有睡醒,就听见棚子门口的门有响动,妈妈在门外面使劲地推门,门的里面用铁丝拧成一个铁环挂在一个钉子上面,并不是很牢固,下面用一把椅子顶着:
“妈妈,我起来开门吧!”
还没有等张艺斐坐起来,妈妈用力把门推开了,“妈妈,这么早就起来了呀?”
余香玲:“我找一只铁桶,去烧头发去的。”
张艺斐:“外面苋菜地里面,有一只铁桶呀。”
余香玲:“再哪里啊?我没有看见啊!”
张艺斐:“在苋菜地里,那个薄膜上面!是放上去的,现在天还没有亮,你看不见吧?”
余香玲:“哦!我去找一找。”
余香玲步履蹒跚地出去了:“你走路小心一点啊!”
张艺斐还没有睡醒,但是还是坐起来,穿上衣服,怕妈妈找不到铁桶,拿着手机照着亮,走到菜地里面,妈妈却在靠东边的矮棚子后面翻找,张艺斐看见苋菜地里的那只桶,说:“妈妈,这不是桶吗?”
余香玲:“那是一只塑料桶,我找的是一只铁桶。”
张艺斐:“你看得见吗?”张艺斐跑到棚子后面一看,妈妈手里面拿着一把手电筒,这时一股冷风吹到头顶上,张艺斐就跑到一楼卫生间去洗漱。
可能是昨天晚上熬夜了的原因,还没有睡醒,头脑昏昏沉沉的,而且感到很冷,打算在床上再躺一会。
余香玲在外面的一堆杂物间找到了那只铁桶,走到棚子门口说:
“艺斐,我去下面条去的,你吃不吃呀?”
张艺斐虽然减肥,但是早餐还是要吃的:“吃面条。”
余香玲在菜地里面扯了一些香菜,到水龙头下面洗干净,放在砧板上面切细。
从冰箱里面拿出肉,在水龙头下面洗干净,在砧板上面把肉切细,放进盘子里面。
又把煤气灶上面的铁锅洗干净,打开煤气灶,等铁锅烧热以后,放进食油,食油烧热以后,把肉放到锅里面翻炒加入适量的盐,生抽,酱油,再放进水,盖上锅盖。
走到客厅里面拿来面条,等水烧开以后,把面条放进锅里面,用锅铲在锅里面反复抄几下,盖上锅盖。
等面条在开水里面沸腾以后,就关掉煤气灶。这时她看见锅里面的水都干了,也不打算再加水了,可能是张达豪和吴萍都喜欢吃这种很干的面条。
余香玲在天井里面喊:“艺斐,来吃面条吧!”
张艺斐在棚子里面:“好,来了。”
张艺斐拿着一个大碗和一双筷子走到煤气灶旁边,在锅里面挑面条,她的眼睛瞥了一下看见吴萍坐在桌子上面吃面条。
张艺斐一边挑面条,一边说:“你们吃了吗?”
余香玲:“你自己吃,你爸爸的面条已经端给他了,我,不用你管,你多挑面条吧!吃饱。
这里有香菜的,要吃自己加。”
张艺斐:“好。”
张艺斐在桌子上面的砧板上面看见青翠欲滴的香菜叶子,用筷子夹到自己的面条碗里面,她可是很喜欢吃香菜的,她好想把香菜叶子都夹光,但是想还是留一点给妈妈吃吧。
不能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自己一个人吃光啊,“孔融让梨”的故事自己都讲给小朋友们听都有很多次了,要懂得分享。这个道理连小朋友们都知道。
张艺斐端着碗到棚子里面吃去了,哎呀,这个面条真好吃,尤其是放了香菜以后,那股香味简直就进入骨髓里面去了,真想跑到外面去,把桌子上面的那些香菜全部倒进自己的碗里面。但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面条虽然干,里面有油,有酱油,有瘦肉,有香菜,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其实张艺斐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吃面条的人,可能是今天妈妈做的面条太好吃了。
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妈妈买的一种特殊的面条。
一大碗面条,张艺斐一股脑的吃完了,把碗放进桌子下面的搁板上面。
吴萍吃完早餐以后,去上班去了。
天气寒冷,张艺斐把鞋子脱掉,坐在床上看书。
余香玲端着一个碗走到棚子里面来,“艺斐,这里有一个煮鸡蛋,是吴萍昨天煮的,准备给美婷她的孙女吃的,哪知道她没有来,给你了吧!”
张艺斐:“你和爸爸吃吧!”
张艺斐:“给你吃了,等你聪明些。”
张艺斐坐直身体,用手去拿:“好吧!”
余香玲:“这鸡蛋是热的上面有饭米粒,不要用手拿,我放在你的碗里面。等它凉一点了你再吃。”
张艺斐“好。”把手收回来。
余香玲拿着空碗出去了,多半是她等吴萍走了以后才拿来的,怕吴萍说她对我太好了,太溺爱了。
妈妈真是用心良苦啊!
张艺斐撕了一张卫生纸,擦了一下手,把碗和筷子拿到手里,用筷子把鸡蛋壳在碗里戳破,用筷子把鸡蛋皮扒掉,用筷子把鸡蛋放进嘴里,分几口吃完了。
余香玲吃完了饭,把这几天在外面晒干了的头发,用张艺斐花15块钱在淘宝上面买的锡纸,一包一包地包好。
把铁桶提到天井后面,把前几天捡的树枝折断放进铁桶里面,用打火机点燃,等树枝燃烧以后,把装有头发的锡纸放进燃烧的铁桶里面。
她用火钳不停地把树枝夹进铁桶里面,不停地翻动锡纸包,让火均匀地燃烧,估计锡纸包里面的头发燃烧好了,就停火。
她用火钳把锡纸包从铁桶里面夹出来,放进筛子里面,把铁桶提进天井里面,关上天井的后门。
把锡纸包里面烧好的头发打开,头发都烧成了黑色的粉末,把头发倒进一个干净的塑料袋里面,她把塑料袋提到棚子里面给张艺斐看:
“你看这是我烧的头发。”
张艺斐这是第一次看见烧的头发是这样,有很多坨坨,张艺斐好奇地拿在手里,捻了一下,“那锡纸烧成灰了吗?”
余香玲:“就是有一包烧破了,我把锡纸捡出来了。”
张艺斐:“哦!不能把锡纸烧进去了。让爸爸喝进肚子里面去了。”
余香玲:“我晓得。这是美蝶听广播告诉我的,说她那头的公爹得了癌症死了。
后来她听广播知道这个秘方的,她告诉我,我找街上的那个哑巴理发师弄的。
我烧了还要给美蝶留一些,她过几天来拿的。”
张艺斐:“哦!美蝶也要。”
余香玲提着头发粉末:“我去给你爸爸冲水喝去的。”
天气下起了雨,气温越来越低。
张艺斐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