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4月中旬。
那天,陈建平在街上买了肉,又去买了两条活蹦乱跳的鲫鱼。
满载而归,骑着自行车从街上穿过那条土路回到家里,拿出他买的这些东西。
他们家里一向烧的柴火灶,陈建平还没有回家的时候,他母亲烧了两瓶开水,用碗倒了一碗水兑进红糖,变成红糖水,古旺梅就给她喂红糖水喝。
她没有经验,喂红糖水的时候,孩子一哭,嘴巴一动,红糖水就流到嘴巴外面,下巴上,脖子里面都是,她赶紧用纸巾给她擦。
现在陈建平回来了,“你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古旺梅:“先给孩子冲奶粉吧!”
陈建平:“怎么冲?我不会冲。”
古旺梅:“你把孩子抱着,我来冲吧!”
古旺梅看见陈建平笨手笨脚的,把孩子递给陈建平,孩子并没有停止哭声,从早晨到现在只喝了几口糖水,肯定是饿了。
古旺梅找了一把剪刀,把配方婴儿奶粉的袋子口剪开,把新买的小碗小勺子,奶瓶放在一个塑料盆子里面,用开水一烫,用抹布一擦。
用小勺子把奶粉舀到奶瓶中,用开水瓶里面的开水往奶瓶里面倒水,奶瓶里面的奶粉一部分融入在水中,一部分变成固体在奶瓶里面漂浮,古旺梅盖上盖子,用手反复地摇晃,还是有一部分悬浮在水中。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孩子哇哇大哭,陈建平看见孩子的哭声不停,变得心烦意乱起来:
“奶粉还没有充好吗?”
发现手上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孩子尿尿了,给你吧!”
古旺梅接过孩子:“我来给她穿尿不湿吧!你帮我把尿不湿打开,拿出一个来。”
陈建平拿一把剪刀,把尿不湿外面的包装袋子剪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来递给她,她拿着尿不湿看了看,也不知道哪是前面,哪是后面。
“分不清前面和后面,都差不多,随便穿了算了。”
她打开孩子抱着的抱被,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都是湿的,胡乱地帮孩子往上穿,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太重了,把孩子的嫩肉嫩皮彭疼了,她确实没有经验。
又怕孩子冻感冒了,她要找一个干的抱被给孩子包上,家里都是一些成人用的被子,很大很厚。
怎么办?
她就把他们用的毯子还有自己穿的旧衣服给她包上,外面再用毯子包上,毯子容易散,就用一根布条缠绕了几圈,然后系上。
再把桌子上面的奶瓶拿起来,感觉不是很烫了,怕孩子嘴烫,自己先放在嘴里面尝一尝,觉得温度可以了,就把奶瓶前面的奶嘴塞进孩子的嘴中,孩子本能地吮吸奶嘴,奶瓶里面的牛奶不停地进入孩子的嘴中。
孩子感觉有东西吃,原来激烈的哭声就越来越小,最后哭声停止了。
陈建平呼了一口气:“这孩子好麻烦啊!”
古旺梅:“以前想做这种麻烦事
也想不到,现在有了孩子,又嫌麻烦了?”
陈建平的一张黑脸一笑,眼睛周围的皮肤拧成一团:“是的哈哈我现在当爸爸了,有人喊我爸爸了。”
古旺梅:“孩子吃饱了,我是饿了的。快点叫妈妈烧火吧!”
陈建平:“妈妈你们烧火吧!我买的肉和鱼,你去做饭吧!”
陈建平的母亲身材矮小,已经有50多岁了。
“好,我去烧火。”
母亲:“他爸爸,你帮我把鱼杀了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父亲只比他母亲高一点,1.68米左右吧!
“好的!我去杀雨。”虽然他也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的,只可惜儿媳妇这些年也没有生个一男半女,现在抱养了一个孩子,虽不是亲生的,也比没有孩子强。
自己一辈子勤扒苦做,人又生的老实,他不想惹是生非,但是总是有人对他骂一些难听的话,说他断子绝孙啊之类的。
现在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想到这些,他情不自禁的高兴起来:
“老婆,我来杀鱼吧!”
他把塑料袋子里面的鱼提到外面的台坡子旁边,把鱼放到地上,回去找了一块厚木板放在地上,又去拿刀。
他看见这刀像是不锋利了,就找来了一块经常用的汤刀石。舀了一碗水,把刀的正面,方面都浇上水,然后把刀口贴在磨刀石上面用力前后摩擦,刀在磨刀石上面发出“莎莎沙”的声音。
他停下来,看一下刀口有没有发生变化:果然,刀刃部分比以前薄了一些,锋利了一些,但不是很明显。
他感到还不是很满意,就用水在刀口上再浇上水,右手握着刀把,左手捏着刀背在磨刀石上面,前后摩擦,依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估计差不多了,再把刀换一面,在磨刀石上面来回地摩擦,再把刀上面沾的沙粒用水洗干净。
刀刃比以前锋利多了。
“喵喵喵—”
家里的猫闻到鱼腥味,摆着尾巴跑过来,“咳走开。”
老父亲呵斥猫,他打开鱼的塑料袋子,鱼立刻在地上跳起来:
“这鱼活蹦乱跳的,还没有死。看这样子,鱼还很新鲜。”
他自言自语的说,拿出一条鱼,用左手把鱼按在木板上面,右手拿刀在鱼的腹部的地方,用刀刃把鱼腹部切开,用刀的前部分伸进鱼肚子里面,把鱼的内脏部分用力往外面扒。
等到内脏部分都扒到鱼肚子外面,用刀刃用力把鱼肠子切断。
这里最重要的是不要把鱼胆切破,这就是一个有经验的人杀鱼的标准。
如果鱼胆切破了的话,做出来的鱼味道总会带着一股苦的味道。
而且鱼胆破了的话是绿色,即使洗也是无法完全洗干净的。
他检查了一下,鱼胆没有破,留在那一堆的鱼肠子中间,不过里面的鱼油,鱼肝,鱼泡是可以吃的,他把这些可以吃的部分分离出来塞进鱼肚子里面。
那只花猫闻到鱼的腥味,急不可耐的在旁边挑战,几次看见主人在杀一条鱼的时候,把另一条鱼用爪子往外面扒,试图把鱼扒得离主人远一点的地方,再设法把鱼刁走。
老头子看在眼里呵斥道:“滚开!”
然后把鱼的内脏用刀甩在前面的空地上:
“给你吃去。”
猫感到满心欢喜,立刻享受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