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拉走!”陆景行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直接将高欣然推开。
被下人控制住了,高欣然挣扎着大哭,“表哥,表哥……”
“表小姐别哭了,王爷最是知道别人怕什么,偏偏,他又喜欢他的敌人死于自己害怕的东西,你说你好端端的表小姐不做,坑害王爷干什么?”柳谨云的走过来跟高欣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要走了。
没有等到赦免,没有给她求情。
高欣然像是落入井底被水淹没,绝望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底。
“表哥……陆景行,陆景行你这个恶魔。”
高欣然拍着地面骂道,“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难道我害你还有错吗?我爱你我有什么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陆景行,你这么一个真爱你的人,你会遭报应的。”
“早晚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被自己的爱的人厌恶抛弃,你会跟我一样的。”
陆景行出了院子,叫过来柳谨云,“你知道吗?给本王血的人是王妃娘娘。”
“属下不知道啊,属下也是刚刚看见那只碗才知道了。”柳谨云跪了下来道:“因为当时就是高小姐端着血碗进来的,她身上还包扎着伤口,属下怎敢不信?属下真的不知道啊。”
陆景行道:“本王问过王妃便知道你有没有撒谎,谨云,本王不希望下一个死的人是你。”
柳谨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叩头在地上,“是,属下永远不敢背叛王爷。”
这件事是许知意帮柳谨云想的借口,许知意答应帮柳谨云保密,所以当陆景行去问许知意的时候,许知意点头,“当时高欣然站在门口,我直接交给了她,没想到她会抢这种功劳。”
\"她算什么表小姐,她就是个祸害!\"陆景行非常气恼道:“看来本王对她的惩罚还是轻了。”
许知意一点内疚的感觉都没有。
反正高欣然下场也不会好了,不在乎再补一脚。
“不提这个扫兴的人了。”陆景行拉着许知意的手,摸着她手腕上的疤痕,眼眶慢慢红了,“一定很疼吧,知意,你救了本王一命。”
许知意很是意外,陆景行竟然会这么感动?
“其实这没什么的……”
“怎么会没什么?”陆景行一想到那天被高欣然耍得团团转,差点让许知意饿死出事,他就想去将高欣然碎尸万段。
“知意,真好,还好本王已经以身相许了,不然本王要欠你多少啊?”
许知意:“!!”
他竟然觉得他的以身相许是报答吗?
许知意尴尬一笑道:“其实,臣妾并不是为了让王爷感谢的,臣妾当时非常感谢王爷。”
“所以我们是双向奔赴!”陆景行拉着许知意的手,“知意,为了你,本王也会好好的活下去,咱们一定白头到老。”
他说得真诚又深情,可是许知意却觉得自己被饿狼给盯上了。
她说的是真的,若不是为了救柳谨云,她会说那碗血是柳谨云的。
但是若是柳谨云明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帮高欣然隐瞒,他就死定了。
被逼无奈,许知意只能说实话。
许知意不想跟陆景行讨论未来的事。
陆景行现在又病了,许知意决定再次取血帮他。
陆景行却说什么都不要了。
他让许知意躺在他身边,抱着许知意柔软的身子道:“本王不会死的,慢慢养着就是,本王不会伤害你的。”
别人的血,喝了他不心疼,许知意的不行。
许知意想跟陆景行说,若是我的血能够让你放过我,我放干了一身血都行。
最后许知意还是放了血。
因为陆景行的伤口化脓了,开始发热。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但是陆景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她的两个丫鬟,还打了小枝。
许知意知道消息后鞋子都没穿,踉踉跄跄跑到陆景行的院子里找自己的下人。
“你在干什么?陆景行你疯了,他们是我的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小枝躺在血泊中,另外两个已经不见踪影。
旁边有两个人形的血迹。
“人呢,人呢?”许知意愤怒的大吼。
陆景行人精神很多,脸颊有了红润,他冷声道:“他们不听话,敢伤害你,就是与本王作对,他们就得死。”
“你就是个疯子,我怎么会救你这种人?”许知意指着陆景行道:“我就应该眼睁睁看着你死,让你去死,魔鬼一样的东西。”
许知意骂完这些,去扶小枝。
小枝一脸惨白伏在她身上,还劝她,“娘娘,王爷是真的关心您,他不想您受到伤害。”
“不要提他,他是魔鬼。”许知意想要抱起小枝,可是她力气不够,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陆景行呵斥左右,“还不帮忙?”
旁边的婆子赶紧把小枝找板子抬起来。
许知意亲自照顾小枝,给小枝喝扶正的药,又给她研磨了活血祛瘀膏。
扶正是怕她正气不足,这样外伤会引发高热,那就非常危险了。
活血化瘀可以祛除瘀血帮着肌肤新生,可以加速愈合。
双管齐下,小枝很快就安稳的睡着了。
她睡着后,许知意又累又伤心,回到房里不自觉就哭了。
“任何人都没有你重要,你不该为了他们把自己累成这样。”陆景行的声音从床边传过来。
许知意心头一颤,回头怒目看着他,“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知意,本王这是为了保护你。”陆景行很严肃的给许知意解释,“谁知道你的血是只对本王有作用还是对所有人都有作用?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对所有人都有作用,那些人会不会贪婪你的血?”
“若不是本王处置了这些人,他们知道本王的底线在哪里,他们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想的你的血,怀璧其罪,你会被他们害死!”
“所以你现在完全没必要对他们表现出同情。”
许知意一噎。
她不得不承认,陆景行说的是正确的。
可是那两个下人和小枝都是遵从她的吩咐行事的,是她自己要他们提供器材,她自己取的血。
尤其是那两个年少的姑娘,才五十六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花季,人就没了。
“不管王爷怎么说,也免不了我的内疚。”许知意盯着陆景行道:“因为,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