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楚长老因黑衣刺客一事回了宗门,所以由弟子传达楚长老的命令,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各位长老多多担待。”
坐在主位上的,是云浩。
即便面对这么多中阶长老,他依旧平波不惊,没有任何恐慌,心理素质十分强大。
云浩:“经过驻地修者地毯式搜索,共剿灭造成中央死寂区凶兽恐慌的凶兽群二十三群,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尚且不明,不过已经未发现那群凶兽的迹象,楚长老的意思,明日便可继续前往大区,至于分配还是之前两两宗门所抽取的大区。”
方炙炎坐在何忠身边:“那黑衣人可有消息了?”
云浩摇头,双手交叉于桌面上:“高阶修者行踪难觅,不过各位长老应该知道,高阶修者只存在于八宗的宗主之间。”
“你什么意思?”溪盏霎时抬眼,语气虽没多大波澜,但目光极为锋利,“你的意思是,刺杀杀殿与人族、精灵族皇室小队之人,是八宗的其中一位宗主?”
呦,有趣了,宋七索性抱起后脑勺看戏,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本来看着溪盏和云浩对峙紧张的各首领人,突然听见宋七方向传来小曲:“……”
织游急忙用胳膊肘碰了碰宋七,制止她:“好了就不是你了是不?这什么场合?”
宋七也没意识到,急忙停下来,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一不小心得意忘了形。
云浩扫了宋七一眼,冷静的情绪并没有被两人影响,继续对溪盏淡淡道:“溪盏兄不必如此,我并不是说那位高阶修者存在于各宗宗主之间,若是出现了大陆上第九位高阶修者,那他为何隐瞒了这么久,大陆上竟无一人知道。”
高阶修者的诞生,可是人尽皆知的,光是升阶时造成的响动都不小。
袁柯沉思后点头:“想必他是有目的的。”
云浩嗯了一声:“高阶修者行踪不是我等能够勘破,楚长老特意交代,请各宗门保重自身,至于黑衣人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历练弟子能够管得了的,自有八宗宗主和长老去查。”
宋七抖着的脚一顿,这个意思是,不要他们再继续过问了?
嘶……究竟是如楚凌峰所说,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还是另有原因?
宋七盯着云浩,企图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还在侃侃而谈的云浩:“……”宋七,为何突然这样关注他?
云浩蹙眉,她的目光毫不避讳。
何忠:“那就这样,明早老时间老地方,首领人们带领自家弟子站好队伍,一起出发。”
散会后,云浩独自一人往出走,脚步徐徐,不慌不忙,一只有力的胳膊忽然搂住他肩头。
云浩:“!”
谁人?!竟如此无礼?!
云浩气怒偏头,便看见面前一张漂亮脸蛋露出大白牙,是宋七……
那一刻,云浩居然觉得很正常,抿抿唇把宋七的手拍下来:“宋七师妹何时与我这般熟识了?”
前几日还对他爱答不理。
宋七摸摸鼻子,走在云浩身边咳诉两声:“抱歉,前几天心情不太好,不想说话,今天恢复过来了,想起那日对云浩师兄的无礼,师妹我啊,是大感羞愧,这不特意来道歉了。”
信她鬼话。
云浩停下来,转身面对宋七时,脚腕处洁白披风泛起了小小弧度。
他紧盯宋七双眼,想要看清她的真实目的,但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没根据的快乐。
瞎快乐。
宋七眨眨眼凑近他,都快面贴面了:“云师兄在看什么?”
从未有人如此冒犯他,还离他这么近,云浩本能地倒退一步,意识到自己慌乱之后,又迅速镇定下来,抬眼道:“宋七师妹,有话请讲。”
啧。
这人真不经逗,一本正经的。
不过宋七单独找他,也确实有事:“关于那黑衣人,云浩师兄觉得八宗宗主里面,有人可能会是他吗?”
宋七一边说,一边往云浩身前逼近。
云浩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一棵大树的皲裂树皮,恼羞成怒道:“楚长老已经说过了,这件事自有八宗去查。”
都被激成这样了,看来他是真不知情。
宋七了然地拍拍他肩膀:“既然云师兄原谅我的无礼了,那我也不跟你客气,这就走了。”
……他何时说原谅她了?
云浩震惊的看着宋七欢脱跑开的背影,披风下起伏的胸膛逐渐缓和下来。
他定定地靠在树上良久,伸出手放在眼前,掌心的湿润被微风一吹,冰凉。
都是汗。
好巧不巧,陆祁就坐在云浩头顶的树杈上,撑着侧脸观望人形壁垒处的战斗情况。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叹息着敲了两下太阳穴。
宋七,真是一点也不让他省心,到处沾花惹草。
“云浩。”
头顶传来慵懒的声音,云浩身子一僵,登时转身仰头看见了头顶神一般的人。
不知为何,此刻云浩居然有一种偷了人家东西,却被主人发现了的局促感,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殿下。”
“上战场。”
云浩不解,他并不能辅助陆祁,但既然是杀殿吩咐,他自当全力跟上。
于是,驻地修者们继看完溪明流的鬼杀热闹以后,又发现了新热闹。
杀殿与云浩,处在国情对立面的两人,竟一起来了防线上空。
云浩虽不能辅助陆祁,但他对陆祁的感情很复杂,他也希望能在陆祁面前表现,并被注视。
陆祁也确实一直注视他,一个劲催促云浩给周围人辅助,并时不时说云浩符画得不对。
……他一个连自己是什么体系都分不清的人,居然在指点云浩。
宋七握着茶杯站在营帐门口溜缝,见到这一场面,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云浩居然也不反驳,默默地听陆祁跟符箓八竿子打不着的话,玉石碎了一块又一块,都是钱啊。
“哈哈哈哈哈。”福年年笑疯了。
溪明流也忍俊不禁。
潘思哲不解地挠挠头:“杀殿这是干啥呢?”
溪明流停住给映月扇风的扇子,瞥了一眼上空:“还能干什么,以绝对力量强迫他人服从自己意志。”吃醋了呗。
他们有心思笑,玄门宗的众人可笑不出来,一个个紧张地等在防线下方,生怕陆祁对云浩做什么。
直到天都黑了,陆祁才放过云浩。
向来芝兰玉树的云浩下来之时,脸色苍白,发丝混着汗迹粘在脸上,双腿发软脚步也虚浮,被云影扶着一点点往回走。
“呕——”天赋力极度耗干的感觉太难受了,从未被如此压榨过。
云浩下一秒就晕了。
云影:“兄长!!”
宋瑾春:“快快快!庄莫非快治疗!”
“云师兄!”
今天,在驻地历练了二十年且保持全胜战绩,备受众人瞩目的玄门宗首领人被杀殿榨干了的消息,以飞快的速度传遍了各宗门驻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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