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圣？
宋七脑海里有一些记忆冒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石像。
那石像威风凛凛，高约两米，穿着一身华丽袍子，呈战斗姿态。
可他身边又有金木水火土五系炼法凝结的术法，还有一副玉石刻刀。
脑海里不断翻涌出新的信息。
杂乱的信息被一一汇总。
据宋七所知，这大陆已经存在了十几万年，而古圣是开天辟地第一人，传说中的四大体系全修。
现世的人，无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这里的石像却有古圣的容貌，能看得出来是一位俊美的青年。
宋七垂头，那石像下的花都是新鲜的，玄寒地表严寒，长不出这么繁盛的花朵。
今天下午倒是看了一间庞大花房，用无数灵石养着，才长出了这些绚丽盛开的花朵。
没想到花费那么多钱，是用来祭奠这座雕像的。
宋七蹲下身，想捡起来一朵花，被云门辉立刻制止：“小七，不得无礼。”
“啊？”这老头，这么抠？
宋七幽怨回头，突然愣了一下。
云门辉站立在石像五步以外，低眉顺眼，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此刻有些紧张，还有一些崇拜的神色。
云门辉在激动，在压抑着狂热。
宋七：“……老头，你是古圣的粉丝？”
云门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整理好神色，抬手摸摸宋七的脑袋。
云门辉：“小七，你知道古圣的家乡在哪里吗？”
宋七：“不知道。”她记忆里没有。
云门辉抬目惆怅：“就在这里，就是我们现在踩着的这片土地。”
宋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们是古圣的后代？”
云门辉摇头，有些失笑：“不是，咱们家的祖先，原来是古圣大能的追随者，就好比与萧兰州于为父的关系。”
宋七：“……”
云门辉：“祖先对古圣先生很衷心，先生对祖先也不吝赐教，这才有了之前的玄寒城，后来古圣大能飞升成神，祖先为了纪念他，才有了这条石阶，还这个屋子，当时条件有限，这里是能做到的最好的条件了。”
云门辉说的一切，让宋七眼界大开。
她虽然失了忆，可对大陆的基本认知还在，关于古圣的东西，也只有那么寥寥无几的几句话。
开天辟地。
四大体系全修。
无所不能。
可云门辉说的事情，就像让这个冷冰冰的名字活了过来，有血有肉，还会指导别人修行。
然而宋七却抓住了其中几个字：“飞升成神？”
云门辉点头，注视着古圣的石像，一刻也不肯挪开眼睛：“是啊，成神的条件极其苛刻，你愿意帮助父亲成神，去见这位先生吗？”
说这话时，云门辉终于将目光放在了宋七脸上，那双眼睛，没有上位者的冷静从容，也没有一个父亲的慈爱宠溺。
只有无休止的狂热崇拜。
这是一位……疯狂的粉丝。
宋七摸摸鼻子：“可是老头，我现在才五阶，能为你做什么？”
云门辉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本破烂不堪的古籍，递给宋七：“你与先生有缘，等到你修行到九阶以后，一切便都清晰了。”
“九阶？”宋七不情愿地伸手戳了戳那本书的书皮，看起来好脏啊，而且上面写了四个大字。
——无下心经。
谁家好人的古籍，叫无下心经？？
这不是脑子有病？
宋七：“这本书是……”
云门辉：“这本就是你的书，拿着。”
宋七：“……”早说啊，早说就不在心里骂人脑子有病了。
宋七接过书，嫌弃地翻看两页，毕竟面对着古圣的石像，又当着云门辉的面，不好太无礼。
宋七：“老头，九阶以后，你是说，在蛮荒大陆九阶段位之后，还有段位吗？”
云门辉打开了石门，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是的。”
宋七：“那为什么……”她记忆里，整个大陆都只知道有九阶而已。
云门辉手里举着一台小法灯，走在前面：“因为之后的事，他们不需要知道。”
宋七：“？？”
云门辉：“祖先与古圣先生一起生活过，知道那成神的契机，高阶以后每升一段都需要新的心得感悟，九阶以后则更困难，而九阶以后的契机，就是成神的契机。”
两人从灰色门楼里走出来。
外面的冷风顿时灌进宋七脖领里，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颗硕大清冷的月轮。
远处裳儿那百名侍从，以及一队金甲护卫队正恭敬等着。
云门辉凑近宋七，眸中光芒闪动，笑意盈盈：“小七，这是咱们云家的秘密，云家家主向来口口相传，不要对外人说。”
宋七点头：“知道了。”
云门辉：“去吧。”
宋七朝着裳儿他们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老头，你确定古圣还在？”
都十几万年了，谁能活那么久？哪怕是成了神。
再说……成神？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古圣吸了一口气，指向天空中的银白月轮：“他，就在那里。”
宋七：“哪啊。”
古圣：“月宫。”
宋七：“……”
宋七觉得，云门辉就是脑子有病，因为太想见偶像，而得了癔症。
就算成神了，还能活十几万年？她咋就那么不信呢？
还活在月宫中，咋？他见过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反正她不信。
可瞧着老‘父亲’的一脸痴迷，宋七也不好打击他，打破他的幻想。
况且自己本来就是要修行的，修炼到九阶就九阶呗。
不帮老父亲成神，自己也得修到九阶。
宋七摇摇头，叹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玄寒这细碎的雪花下个没完，真是烦死了。
见宋七面露不耐，裳儿赶紧带着人上来迎接，宽敞的洁白披风披在宋七肩上，毛茸茸的狐领又暖又好摸。
宋七将披风往上拉了拉，随口问道：“萧兰州怎么样了？”
高野立刻跟上来：“回少国主，萧兰州被扔到主城门口的时候，钱聪便去给他治疗了。”
似是怕宋七生气，高野赶紧道：“不过钱聪还算识趣，只是将眼睛给他治好，背后的伤也只治疗了一点点。”
宋七：“知道了，你去，把他皮扒了，钱聪要是再治，就再扒一次。”
高野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寒津津的。
这宋七……这不活阎王么这。
扒皮不致命，却会叫人痛苦异常，萧兰州是养尊处优的符箓师，这么折磨他，还不如要他的命。
不过萧兰州平时也没少这样折磨别人，想到这，高野高声道：“是！”